下人立刻会意,上前钳住那小太监的下巴,强硬的掰开他的嘴,旋即从靴筒中抽出一把细长的柳叶刀探入了那小太监的口中。
下一刻,半截舌头掉在地上,那小太监痛苦地捂住自己鲜血淋漓的嘴,恨不能立时三刻便气绝身亡!
魏王妃哪里见过这样的场面,登时便被吓了个面色如土。
“王妃。”
程易笑吟吟转头看向魏王妃。
“本王已经问完话了,这人就交给王妃去处置吧。”
看着上一刻还犹如索命阎王,下一刻又变得温文尔雅的程易,魏王妃忽然没来由打了个寒颤。
“多、多谢圣鸣王!”
魏王妃站起身来,磕磕巴巴落下一句谢,便带着那已经因为失血过多,而几近昏迷的小太监离开了。
目送魏王妃离开,程易的脸色也彻底阴沉了下来。
从先前针对黎锋的事情,到方才魏王妃的出现,程易已经感觉到对方现在已经无所不用其极,想要把自己从这桩案子中踢出局了。
程易心中明白,今日的这两桩事情,不过只是一个开始而已。
且从方才那小太监的所言所行来看,宫里那位杨妃,恐怕只是这群人使出来的一个障眼法罢了。
……
翌日。
程易才刚一出门,迎面就看到正急匆匆朝着自己跑来的一个神策军将士。
“王爷!刑部尚书带人去了神策军大营,说黎镇抚昨日并未把话说清楚,今日他们无论如何都要将黎镇抚带去刑部审问!”
那将士焦急道。
“还有,他们口中那些被黎镇抚拳脚相加的苦主,这几天也一直住在刑部衙门!”
突然响起此事,那将士又忽然添了一句。
审问?
程易脸色一沉,二话不说便直接往神策军大营掠去。
……
神策军大营。
一如昨天那样,神策军大营外再次叫层层叠叠一群人围了起来。
尽管昨天程易已经吩咐过,再有人敢来神策军叫嚣,直接动手便是。
可今日前来神策军的,却是正三品的刑部尚书,神策军将士们担心给程易惹了麻烦,所以尽管始终将对方拦在门外,却也未曾动手。
身着深红色官服的刑部尚书,眼下已经被气了个脸红脖子粗。
“本官再问最后一遍!你们当真要阻挠刑部办案?!”
刑部尚书粗声粗气喝问道。
一派神策军将士以长孙冲与秦善道为首,虽然没人说话,却始终一动不动,好像一堵坚实的墙壁,挡住了妄图侵入神策军大营的风雨。
“放肆!”
刑部尚书怒吼道。
“胆敢阻挠刑部办案!你们神策军是想谋反不成?!”
“谋反?”
刑部尚书发出的咆哮声还未彻底落下,众人耳边便又想起一道清冷的声音。
旋即,众人只觉眼前一闪,便见一个身着玄色长袍的人,从半空徐徐落下,站在了神策军将士与刑部众人之间。
“刘尚书此话何意?”
程易面无表情看着刑部尚书,声音不带一丝情绪起伏地问道。
他目光幽深,宛如一片望不到的寒潭,叫人没来由的遍体生寒。
“圣鸣王……”
方才还像个刚刚烧开,似乎马上就要炸锅的茶壶似的刑部尚书,一瞧见站在自己面前的程易,气势瞬间便弱了下去。
“刘尚书方才是说,我神策军有谋反之嫌?”
程易却并未理会刑部尚书的势弱,往前一步继续逼问道。
随着这句话出口,他原本垂在身侧的手,也随之落在了泛着丝丝寒意的鸿鸣刀刀柄上。
刑部尚书见状,整张脸登时便涨了个通红,呼吸也逐渐变得粗重了起来。
他方才不过就是想要威胁一下神策军这些毛都没长齐的小崽子,谁知程易居然会在这个关头突然出现!
“既如此,刘尚书不如这就随本王进宫面圣,咱们也好当着陛下的面分说个明白。”
程易满脸讥诮意味地说道。
而后,他扫一眼刑部尚书身后的那些人,目光最终定格在了昨天才刚被自己踹了一脚的紫袍官员身上。
“孙侍郎身子可无恙了?”
程易知道自己昨日那脚的力道,自然也知晓对方眼下定然是在咬牙强撑。
一听程易这话,原本已经有些佝偻的刑部尚书,忽然又支棱了起来。
“神策军阻挠刑部办案在前,圣鸣王伤我刑部官员在后!今日圣鸣王若不给下官一个交代!下官是无论如何不能善罢甘休的!”
“你要如何不善罢甘休?”
程易往前一步,随着他的动作,尚且安安稳稳待在鞘中的鸿鸣刀倏地被抽出来了一寸。
刑部尚书瞳孔巨震,不由自主便哆嗦着往后退了一步。
“圣、圣鸣王!你要做什么!”
程易勾起嘴角,笑意森冷地看向刑部尚书。
旋即,他一言未发,直接抽刀出鞘,当头便朝着刑部尚书劈了下去!
锵!
漆黑的刀刃,在日光下散发出令人毛骨悚然的杀气,堪堪在距离刑部尚书头皮半寸的位置听了下来。
“吧嗒”一声,一滴冷汗顺着刑部尚书的下巴坠下,转眼间便湮没在了他脚下的土壤之中。
一瞬间,神策军与刑部来人之间的气氛,剑拔弩张了起来。
“圣、圣鸣王!”
静谧半晌,刑部尚书勉强找回自己的声音。
程易嘴角一掀,锋利而冰冷的鸿鸣刀,沿着刑部尚书那张肉皮不断颤动的脸缓缓落下,停在了他的肩膀上。
刑部尚书强忍住心中的滔天恐惧,眼角抽搐的看了眼咫尺间的黑色刀刃,喉结紧张的上下翻滚起来。
“刘尚书还想说些什么?”
程易声音平缓,目光冷淡。
刑部尚书的腿肚子不断打着哆嗦,却又一动不敢动,生怕自己任何一个细微的动作,就让自己送了命。
“圣鸣王,有、有话好好说……”
刑部尚书声线发颤地开口。
“当初陛下赐下这鸿鸣刀时便说过,这倒上可斩昏君、下可杀奸臣,刘尚书是想做这古往今来的第一人吗?”
“不!不是!下官不敢!”
刑部尚书吓得脸色发白、嘴唇发紫,只得不断向程易告罪。
“圣鸣王,方才确实是下官失言了,还望圣鸣王大人不记小人过,饶了下官这一次吧!”
程易懒洋洋地歪了歪脑袋:“失言?”
“啊啊啊啊!!!”
随着一声惨叫,众人便见方才还好端端架在刑部尚书脖子上的鸿鸣刀,眼下刀尖已经没入了刑部尚书右侧的肩胛骨中。
而后,原本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的程易,忽然抬脚往前走去。
他每走一步,刺入刑部尚书右肩的鸿鸣刀,便越深几寸。
几步之后,鸿鸣刀穿过刑部尚书的身体,沾满粘稠血液的刀尖,倒映在每一个刑部来人那被恐惧填满的双眼之中!
刀尖上的血液,一滴一滴淌下。
从伤口用处的鲜血,顷刻便将刑部尚书的官服颜色染得更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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