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部都死死的盯着秦牧手中的火折子。

深怕秦牧一个失误，引爆了炸药。

可是，三秒。

压迫感太强了。

甚至突然之间就崩溃了下来。

疯狂的瘫坐在了地上，疯狂的叫到：“我不想死啊，陛下，我不想死了。”

可是，这个人刚说话，李靖冷漠的拉弓，一箭射死了这个人。

李靖此时足够的冷漠，也足够的冷静。

不管此时李世民做出什么样的选择，他都会毫不犹豫的跟随。

如果李世民现在下令进攻，那么不管前方是刀山火海，还是遍地都是炸药，他都会带领这大军进攻。

这是他对李世民的忠臣，也是对自己的忠臣。

而此时，面对任何扰乱军心，扰乱李世民做出决定的人，他都不会客气。

可现在的这一幕，已经彻底的超出了李靖能够控制的范围。

就在李靖一箭射杀了那名崩溃了的将士之后，不仅没有让大军恢复平静，反而让五十万大军逐渐的骚乱了起来。

在恐惧之中，李靖射杀，反而变成了导火索。

部分范围之中甚至已经出现了成面积的动乱。

而这种情绪是会传染的，一个传染两个，恐惧迅速的蔓延向整整五十万大军。

如果再这样下去，到时候真的不需要秦牧进攻，五十大军会顷刻间崩溃。

见到这一幕，李靖倒吸了一口凉气。

五十万大军如果真的发生崩溃，那事情就真的不可控了，因为到时候，根本控制不住。

现在不再是李世民做决定的事情了。

是李世民必须在现在就给出一个答案，不管是是什么答应，此时所有将士的心中，需要一个答案。

这种在死亡的你边缘，不知道命运的状态，将会导致大乱。

一旦五十万大军大乱起来，到时候就算是李世民不说话，那么疯狂的大军，也会引爆战场，到时候就真的不是谁能决定的。

秦牧引爆炸药，依旧会死伤一片。

而即便是李世民最终决定向秦牧发动进攻，那么到时候，这支军队也无法控制，不要说进攻了相互哦给你打都有可能。

此时，需要李世民最快的速度做出决定。

“陛下，不能再犹豫了。”

眼看着大军要大乱，李靖深沉的对着李世民说道，在劝说，不管李世民最终选择什么，都必须有一个答案。

而似乎被李靖这么一提醒，李世民才从恍然之中醒悟过来。

突然间，李世民就是一个激灵，身体忍不住的颤抖了起来。

砰的一声。

李世民从战马上面跌落了下去，发簪掉在了地上，整个人披头散发的起来，而在战场上到处都是尘土，原本干净的李世民，身上也是脏乱的一片。

一块战甲碎片没有绑紧，竟然在此时掉落了下来，似乎连李世民身上的物品，都在告诉李世民，李世民已经彻底的失败了，已经没有任何的退路了。

此时李世民样子，就像是一个落魄的乞丐一般，失落的站起来。

“陛下。”

“陛下！”

这一刻，所有人的心都揪了起来，看向李世民的时候，充满了悲伤。

但这其中，不包括秦牧。

秦牧冷漠且无感，冷冷的道：“最后一声，李世民，我再为你最后一遍，投不投像，让位不让位。”

冷漠。

冰冷。

毫无感情。

这就是此时秦牧的状态。

根本不在乎，谁也不在乎。

纵然此时李世民表现的再落魄，那都是咎由自取，与其他无关。

这都是因为李世民不将大唐的皇位交给他，才有了现在这样的结局。

如果李世民在平壤城的时候就将大唐的皇位交给他，也不会有这么多的事情。

所以，此时的秦牧根本就没有同情，更没有一丝一毫的感觉。

而此时，在秦牧最后一声询问声之后，李世民，忠于底下了高傲的头颅。

失魂落魄的站在地面上，如一个乞丐一般，疯狂的大叫道：“我投降，我投降，我愿意，我愿意，秦牧，牧儿，我愿意，我愿意将大唐交给你，我愿意将皇位给你，我愿意将大唐的皇位禅让给你。”

“你现在就是大唐的皇帝。”

说完这一句话，李世民整个人都像是苍老了一百岁一般，原本只几丝白发的李世民，一瞬间苍老了一百岁，真的上演了当着所有人的面，当场变白了下来。

这一瞬间，这一位千古帝王的脊梁骨，没了。

这一瞬间，属于这位千古帝王的骄傲，没了。

这一刻，这位千古帝王的雄心，没了。

他所有的野望，他所有的希望，他心中所愿的大唐，他想要治理出来的大唐，亲手葬送在了这里。

虽然这仅仅是几句话。

虽然这仅仅是一个决定。

但彻底的击垮了他。

一个从天下大乱之中就南征北战的人，一个经历过人生最黑暗的时刻，一个曾经被迫举起屠刀弑杀兄长的人身上。

一个将原本天下大乱的大唐，治理的井井有条的人身上。

这是他的希望，也是他的骄傲。

但这一切，都碎了。

对于李世民来说，将皇位交出去的从自己的手中亲手交出去的这一刻，就真的没了。

李世民不再是李世民。

因为李世民不再是大唐的皇帝。

因为李世民有自己的坚持和骄傲，有自己的理想和目标。

“挣！”

突然之间，李世民拔出了腰间的佩剑，惨烈的盯着秦牧，回头看了一眼自己的将士。

仿佛在看最后一眼自己塑造出来的世界，那一眼诀别。

跟着，李世民自刎了下去。

或许这样的自刎，对于做出这样选择的李世民来说，才是最好的归属。

一个将江山，将黎明百姓看的比自己生命都要重要的人，收到这样的屈辱，死才是归属。

陪着自己的是江山，曾经的江山，他的时代，曾经的时代，一起埋葬下去，才是最好的选择。

而此时。

大唐的将士们在听到了李世民的声音之后，长长的松了一口气，他们，终于不用死了。

他们忠于能够活下来了。

一个个的争相传着李世民最后说出来的话，做出的决定。

一个个如获大赦的说着。

此时看去，李世民的大军，其实并没有绝对的效忠李世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