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林秀殴打周云鹤和金吾卫,并将他们绑起来时,韩越就觉得今日之事有了结果。
就算你林秀是陛下钦点的县男,又是房玄龄的儿子,敢在金吾卫乱来,满朝文武无人能保你!
所以见到房玄龄后,韩越先发制人,直接讽刺。
谁知房玄龄冷笑一声,直接喝道:“韩越,我儿文质彬彬、胆小怕事,怎么可能藐视律法,更不要说和刺客勾结了。本官公务繁忙,没时间逗留,林秀在哪里?我现在就要带走。”
“呵,没想到啊,房相不仅火气大,官威也盛,这是准备仗着官位压人吗?”韩越立即讥讽,他以为房玄龄会认栽,会放低身段说好话,没想到这么强硬。
他韩越好歹是正三品的金吾卫大将军,品阶上只比房玄龄略低,你有什么好狂傲的?
所以韩越加重语气,继续道:“林秀竟然敢在金吾卫官衙内生事,并且殴打中郎将周云鹤,气焰嚣张、行为恶劣。我韩越身为左金吾卫大将军,奉令管辖左金吾卫,碰到此等恶徒,必须严惩不贷。房玄龄,你贵为尚书左仆射,又是公爵之位,我劝你别把圣人的圣眷当做你耀武的资本,信不信我进宫参一本!”
“所以你是不肯放人了?”房玄龄问道。
韩越喝道:“不放!有本事,你去请一道圣人的口谕,让圣人下旨。我倒要瞧瞧当圣人知道林秀的罪行时,是会让我放人,还是训斥你教子无方,并且对你严惩不贷!”
房玄龄点了点头,“你要口谕是吧,好,我给你!”
说着,房玄龄拿出了李世民赐予的腰牌。
韩越一看,顿时瞪大双眼,惊呼道:“不可能!”
的确不可能!
当今圣人严于律己、正直无私,很少以皇权左右案件。之前太子李承乾纵奴欺凌百姓,圣人知道后大发雷霆,重罚了太子。
连东宫的储君都与庶民同罪,所以韩越断定圣人不会下旨放了林秀,还是会调查清楚。
“房玄龄,你竟然敢偷盗圣人腰牌,你该当何罪!”韩越不信,当即认为是偷来的。
房玄龄眯着眼睛,收起了令牌,并冷声道:”韩越,既然你公然抗旨,那休怪本相无情。圣人允许我便宜行事,信不信我现在就能将你拿下?”
“偷来的圣人的腰牌?哼哼,韩越,你的想法真大胆啊!”
韩越一听,猛然一个激灵。
是啊,圣人的腰牌怎么可能是偷来的?谁能偷来?
必然是圣人赏赐。
房玄龄乃是一国之相,为人谨慎小心,今日他这么强硬,必然有恃无恐。
该死!
韩越脸色一白,突然发现事情的走向和自己的预期截然不同。
就在这时,房玄龄径直穿过韩越,走进了官衙。
门前的金吾卫不敢阻拦,瞬间让开。
“人被关在何处?”李靖问向一名长史。
长史瞥了一眼韩越,最后不敢怠慢,连忙引路。
两人来到刑房,就看到门前站着一大群金吾卫,还在那里咒骂。
看到这一幕,房玄龄松了一口气,真怕林秀受到皮肉之苦。
“房兄,我说的没错吧,林秀这小子武艺不简单啊,比我年轻时厉害多了。”李靖笑道。
房玄龄点了点头,随即看向金吾卫长史。
长史心中叫苦,他只是小小从五品,更不敢不听话,所以连忙驱散叫骂的金吾卫。
房玄龄上前:“林秀,是我,出来吧!”
听到房玄龄的声音,林秀先是为周云鹤等人松绑,然后打开了房门。
“叔父,给你添麻烦了。”林秀拱手道:“也麻烦李伯了。”
李靖笑着挥挥手,表示没关系。
房玄龄则道:“自家人,走吧!”
但是韩越却带着金吾卫围了过来,并且说道:“不准走!金吾卫也是奉皇命办事,你虽然有圣人腰牌,但林秀牵扯刺杀之事,此事必须到圣人那里当面对质!”
韩越认为是房玄龄蛊惑了圣人,所以才赐下腰牌。只要到圣人面前对峙,将事情经过说清楚,圣人必会重责林秀和房玄龄。
房玄龄看出了韩越的坚决,对方好不容易找到刁难的机会,岂会放弃?
“林秀,你觉得呢?”房玄龄则看向了林秀。
此事因林秀而起,还是问问他的态度。
林秀笑道:“叔父,如果我们这样走了,韩大将军根本不服气,到时候诬陷咱们房家仰仗圣眷不尊律法,岂不是让别有用心之人得逞?”
“好!那就入宫!”房玄龄点头答应。
韩越立即让周云鹤准备,一行人立即入宫。
路上,房玄龄问向林秀:“是你救走的刺客?”
林秀想了想,便点了点头,道:“刺客的剑法和我同出一门,我怀疑她认识我二师父,所以救走了她。”
“你呀,胡闹!”房玄龄瞪了一眼,随即问道:“凭你的身手,不该被发现才是,怎么回事?”
林秀没有隐瞒,把金吾卫发现自己的情况详细告知。
房玄龄听后,立即露出沉思表情,道:“府中有奸细啊!对了,那名刺客呢?”
林秀回道:“我昨晚跟踪她到了一家客栈,对了,此人说是慈航剑斋的弟子!”
“什么?”房玄龄脸色一变。
“叔父,慈航剑斋有什么问题?”林秀问道。
房玄龄沉声道:“此事以后再议,另外慈航剑斋的事万不可被圣上知道。先把眼前事解决再说。”
“此事容易,过会进了宫,叔父只需要帮个小忙便可!”林秀笑道。
房玄龄好奇道:”什么小忙?”
.......
“启禀圣人,房相、韩越等人求见!说是禀报林县男勾结刺客一案!”大内总管王德道。
李世民正在批阅奏疏,立即将奏疏扔在龙案上,喝道:“这个韩越,看到朕的腰牌也不肯放人吗?”
“宣!”
王德连忙挥手,让一名内官去传见。
房玄龄和韩越听到召见,便起身进殿。就在这时,房玄龄突然对林秀说道:“你们且在殿外候着,陛下召见时再进去拜见!先让我和韩将军当面对质。”
此话并不是对林秀单独说的,也包括中郎将周云鹤。
韩越不疑,轻哼一声便率先进殿。
房玄龄紧随其后。
周云鹤没敢进去,怕坏了规矩,便和林秀一起在外面候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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