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由崧这一觉睡得十分香甜,脑袋枕在兰儿的大腿上简直不要再舒服。可是这可苦了兰儿,眼见日头越来越高,就要到了用午膳的时辰了。
给朱由崧的午膳都是兰儿一手安排的,往日这个时候她已经去了典膳所,可是现在朱由崧躺在她腿上睡得正香,这让她如何去准备?
朱由崧睡得呼呼作响,兰儿坐在塌上身边也没个依靠,还要给朱由崧扇扇子,只觉得那条被朱由崧枕着的左腿已经不是自己的了。酸胀难受的兰儿只好抽空去按有些发木的大腿,怕自己的动作把朱由崧给惊醒,动作十分轻柔。
朱由崧枕在了兰儿腿上倒是很老实,几个时辰不挪地方也没有『乱』动过,只是睡相实在不太好,因为他用最柔软的脸颊贴着兰儿的腿部,所以睡梦中就无意识地张着嘴,竟然开始淌哈喇子了……
兰儿贝齿轻咬,左腿由于血脉不畅,一阵阵酸楚袭来,她仍然在咬牙坚持。朱由崧背向着兰儿,所以兰儿并不知道眼前世子的窘态,温热的口水淌在兰儿裙上,不消片刻便穿透了单薄的襦裙。
轻咬朱唇的兰儿觉得自己裙里突然钻进了一只小虫,正顺着自己的腿往更深处爬去……
这一惊可非同小可,兰儿左腿下意识地便晃动了一下,心中又是一惊连忙去看朱由崧。柔软舒适地“枕头”的晃动,终于把正在跟周公斗地主的朱由崧给拉回了现实。
朱由崧睁开眼睛眨了几眨,回过神来,只觉一阵幽香扑鼻,这时候他才发现自己正躺在兰儿腿上!
朱由崧心中砰砰直跳,默念一句:“这一定是在做梦!”心中这么想着便又厚颜无耻地继续躺在少女腿上装睡。
单纯的兰儿并没有发现朱由崧已经醒了,见朱由崧还是稳稳地躺在自己腿上,便又有节奏地给朱由崧扇着扇子。
过了片刻,朱由崧却不好意思再装下去了,因为他感觉到了少女腿部的颤抖。眯缝着眼偷偷看了一眼窗外,此时艳阳高照已经到了正午,估『摸』着自己可能在人家姑娘身上睡了两个时辰,那还不把兰儿的腿给压坏了?
朱由崧暗骂一声该死,连忙把脑袋抬了起来。
兰儿见朱由崧醒了,暗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心中却又生出一丝失落,见到自己襦裙上湿了一片,兰儿的小脸登时变得火辣辣的。抬头偷瞧了世子一眼,只见世子嘴角还有一道亮晶晶的口水还未来得及去擦,猜到这可能是世子的杰作,心中又不免有些想笑。
世子醒了,她就不便坐在塌上,只好强忍着腿上湿哒哒的感觉站了起来。可是腿部由于受到了长时间的压迫,这时候猛然站起,只觉得脚下一软怎么也站不稳,口中发出一声惊呼就跌倒在地。跌倒在地的兰儿俏脸却是更红了,像极了那熟透了石榴籽。
“兰儿,你没事吧?”
朱由崧暗道一声糟糕赶忙去拉她,可是兰儿却自己挣扎着爬了起来断断续续道:“世……世子,奴婢这就去准备午膳。”说完慌慌张张地想要逃出门去。那人的口水长驱直入,差点就……真是羞死人了。
只是匆匆一瞥,朱由崧就见到了兰儿裙子上的水渍,下意识地抹了一把嘴角,自诩脸皮城墙拐弯厚的朱由崧也是脸上一热。
朱由崧讪讪道:“啊,那……好……好,去吧,去吧。”
话音刚落,一个宫女走进屋来道:“世子,午膳准备好了。”原来负责此事的兰儿到了时间还没过来,典膳所也不知道世子今日想吃什么,只好把这两日朱由崧爱吃的菜都做了一个,院子里端着托盘的宫女满满堂堂的站了小半个院子。
这宫女正是那日跟兰儿在走廊里闲扯过的一个,她说完抬起头来看见兰儿羞红了脸站在屋内,而世子半撑着身子正趴在床上。不由得狐疑地看了兰儿一眼,小小的脑袋里脑筋转得飞快,想象着刚才屋内的情景。
用膳是要净手的,像朱由崧这种刚刚起床的,还要重新再梳洗一番,讲究的人更是麻烦,说不定还要沐浴一番,而这些事都是兰儿的工作。
刚刚流了人家一裙子的口水,朱由崧怎么好意思还让兰儿在这里接着服侍他?让人家赶紧换身干净衣服才是正经,要不是两人身份限制,以现在朱由崧这种尴尬的状态,怕是都要亲自动手给兰儿洗裙子了……
朱由崧自觉对佳人失礼,道歉的话就要脱口而出,想到两人身份只好又给憋了回去,要是自己说了抱歉的话,这小妮子怕是又会跪在地上了。他见兰儿还想帮他洗漱,心中怎么还过意的去,只好轻咳一声道:“不用忙了,你先去洗洗吧!”
兰儿感激地看了朱由崧一眼,施了一礼就告退了,进来送午膳的那个宫女也跟了出去,世子梳洗和伺候午膳自然有从典膳所回来的宫人伺候,这里还用不到她。
兰儿走在路上左腿还有一阵阵酸麻袭来,只觉得左脚有些发飘,脚底就像踩了棉花。那宫女出来正好见到兰儿一瘸一卦地走在路上,赶忙跑过去扶她。
兰儿被腿部酸麻感觉折磨得脸『色』有些苍白,见到有人来搀扶连忙告谢:“劳烦姐姐了。”
那宫女见到兰儿走路的样子,心中忽然想到了什么,迟疑道:“兰儿,你这怎么了?”
兰儿抿着嘴低声抱怨了一句:“还不是世子惹得么?”
“世子?”那宫女眼前一亮觉得自己猜测无误,“世子可是额——”
话说到这却是说不下去了,这事对她来说也有些难以启齿,她正想着怎么委婉地表达自己的意思。
兰儿纳罕道:“世子怎么了?”
宫女哎呀一声说道:“我不是说世子,我是问你。”
兰儿更加疑『惑』了:“我?我又怎么了?”
那宫女见兰儿还不明白,抬头看了四周环境,见身边没人便低声问道:“你还怎么了,你说怎么了,世子把你折腾的这么狠吗?他就不懂得怜香惜玉么?”
兰儿也觉得有些委屈,便接话道:“世子那时正睡得舒服,哪里顾及的了我?”
那宫女叹了一口气说道:“可不是么,咱们都是些没身份的宫人,他们那些主子怎么会顾忌咱们?”说着想起王府内宫曾被宠幸的姑娘也是这么走路的,心里对这种滋味也是有些好奇,忍不住问道:“兰儿,你现在什么感觉?”
兰儿撅着嘴道:“还能什么感觉,我只觉得腿上好像有无数只小虫子爬来爬去的,又痒又麻,脚底下就像踩着棉花根本使不上劲儿。不妨事的,走两步就好了,好姐姐,你再扶我走两步。”
那宫女好奇道:“怎么会,你怎么能这么快就好了?内宫的姑娘曾经告诉我,女人第一次遇见这种事要好好的休息,要是主人们折腾的狠了,有的人两三天都没下过床呢!”
兰儿疑『惑』道:“好姐姐,你在说什么啊?我只是腿有些麻,怎么会两三天下不了床的?”
那宫女也有些纳闷了,她也不知道兰儿和那位内宫的老人到底谁说了假话,所以便决定刨根问底,问问详细地情境:“兰儿,你仔细与我说说,世子到底怎么跟你……跟你那个的?”
兰儿听得心中疑『惑』更甚:“那个?那个是哪个?”
那宫女一跺脚说道:“哎呀,就是那个啊!”
兰儿哭笑不得道:“好姐姐,你到底在说什么啊,兰儿怎么听不懂呢?”
宫女还以为她在装傻充愣,把心一横厚着脸皮低声说道:“那个就是周公之礼,男女之事啊!”
兰儿闻言一怔,苍白的脸上又变得通红:“我——”
“你怎么了?”
兰儿见她好奇的模样,羞恼道:“我跟世子根本没有那个!”
那宫女满脸的不可思议:“没有?”
兰儿娇嗔道:“我真没有!”
那宫女嘻嘻笑道:“好兰儿,你别骗姐姐了。”
兰儿皱着挺秀的鼻子争辩道:“是真没有,世子昨夜没睡好,上午便又睡了个回笼觉——”说着声音一顿,想起世子枕在腿上也有些不雅,这事也不适合告诉别人,便说道:“哎呀,反正就是没有!”
那宫女追问道:“好兰儿,姐姐对这些事早就开了窍,你瞒不过的。如果没有,你怎么步履维艰,跟内宫的被宠幸了姑娘似的?”
被人污了清白那还得了?女孩子终究把清白看得重一些,兰儿把心一横说道:“真没有,世子睡觉的时候觉得枕头不舒服,睡得极不安稳。我初时还以为天气太热,见世子又睡了,便偷懒坐在塌上给他扇风,谁知他翻身的时候把头枕在了我腿上。这一压便是两个多时辰,我只是腿有些发麻,哪有……哪有跟世子做那荒唐事?”
那宫女尤不相信,伸出一根葱白玉指朝兰儿身下点了点问道:“好兰儿,你还拿假话诓我,若是没做那荒唐事,你裙子怎会湿了的?世子还让你回去洗洗?”
眼见误会越来越深,兰儿也顾及不了朱由崧的颜面,只好和盘托出糗糗道:“世子睡相不好,脸枕在我腿上,我也不知什么时候世子流了我一裙口水,世子让我去洗,是让我洗裙子的……”
那宫女惊道:“口水?洗裙子?”
兰儿连忙捂住她的嘴低声求道:“好姐姐,莫要高声,我把世子的糗事都告诉你了,要是被世子听到要打死我的。”
那宫女见兰儿慌张的样子,想到二人刚才的误会,又想到高贵如世子睡觉也会如稚童一般流口水,噗嗤一声笑出声来。
兰儿走了一段路,觉得腿上酸麻感消散,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连忙拉着她逃回了住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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