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起刚才对禁军和国安司探子的出言威胁,面对沈升、陈威、刘礼这三人,张清自然不敢再口出狂言,但身为朝廷官员,该有的尊严还是要有的。
“所为何事?”陈威面带微笑的望着出声质问的张清:“我们此来所谓何事难道张大人心里会不清楚?”
张清一听陈威此话,心头便是一震,但还是强忍着心中的恐惧感,反问道:“下官不知,还请陈指挥使明言。”
面对依旧还在强言狡辩的张清,陈威只是微微一笑,抬头看向张清身后的烛光闪烁的书房,开口喊道:“房中的三位,事到如今还不出来露露真容?”
虽然陈威只是喊了一声,并没有让人冲入房中,可即便如此,张清的脸色也是立时大变。
张清赶忙急声道:“陈指挥使,下官房中并无他人,指挥使又何必多此一举呢?”
张清心里很清楚,就凭他这个区区正六品的户部主事,是根本阻拦不住陈威等人的,他出声主要是想以此提醒房中的三人,让他们藏好,否则他们做的那些事情可就真的要败露了。
而一旦败露,不说会牵涉到多少人,最起码,他们的脑袋就有大概率保不住。
“看来张大人不想让他们主动现身啊?”陈威瞥了一眼张清,冷笑道:“既然如此,那本官就来帮帮大人。”
说罢,便见陈威抬手一挥:“来呀,搜!”
数名国安司探子闻言,当即向房中冲去。
张清自然不会就这么心甘情愿的让国安司的探子们冲进去,当即身拦门前,高呼道:“你们国安司实在目无王法,下官虽官卑职小,但也是朝廷命官,没有陛下圣旨,你们无权搜查本官住所。”
一旁的沈升闻言,不禁上前一步,面带冷笑的看着挡在门前的张清,略有些刺耳的沙哑声音响起:“张清,生要你生得清楚,死也要你死得明白。事到如今,咱家也不怕跟你明说,你暗中散布谣言诋毁皇爷的案子犯了,奉皇爷口谕,特率禁军将士前来协助国安司将你抓捕。”
说罢,沈升顿了顿,接着摇了摇头,满脸失望的看着张清:“原本咱家还想给你留一个自首的机会,皇爷仁慈,说不定只罪尔一人。却没想到,你竟如此冥顽不灵!”
一旁的陈威听到沈升的话,自然知道沈升话中的意思,不需要沈升示意,便对被张清拦住的一众国安司探子喝道:“你们还愣着干什么,没听到沈公公的话吗,冲进去!”
“是!”
被张清阻拦的国安司探子当即应了一声,为首的两人更是伸出双手,一左一右将张清控制了起来,带到一旁。
没有了张清的阻拦,一众国安司探子毫无顾忌的冲入房中。
一进入房中,众国安司探子便开始搜查起来。
很快,三名身着华服、年龄约莫四十岁出头的男子,便被国安司探子从房中找了出来,然后被国安司的探子们押到房外。
在这过程中,那三人还不断的叫嚣着:“我们是户部主事张清张大人的客人,你们无权抓我们。”
“没错,我们都是遵纪守法的商人,你们不能这样对待我们。”
……
“都闭嘴!”陈威一声呵斥,双眸冷冷的看着被麾下探子牢牢控制着的三人。
“哎哟~”
“哎哟~”
“哎哟~”
随着陈威的呵斥声,押着三人的国安司探子也不客气,抬脚就在每人的小腿上狠狠踹了一脚,直让养尊处优的三人一阵龇牙咧嘴,连连痛呼。
“遵纪守法?”沈升满脸冷笑的来到三人面前,不屑道:“若你们遵纪守法,就不会晚上出现在户部主事的住所;如果你们遵纪守法,就不会散布诋毁皇爷的谣言;如果你们遵纪守法,那咱家也不会出现在这里!”
“你…”
听到沈升一番言论的三人,心中立时惊恐交加,面如死灰。
而沈升在说完这一番话后,便转头看向身侧的刘礼,向他微微点了点头。
刘礼会意,当即举手一挥,沉声下令道:“全部带走!”
刘礼的声音刚落,守在一旁的数名禁军便齐齐上前,从国安司探子的手中将张清四人控制了起来。
“好了,今夜的事就到此为止了。”说着,沈升看向一旁的陈威:“陈指挥使。”
“公公有何吩咐?”随着张清四人被抓,近来压力巨大的陈威心头也是大松了口气,一听沈升呼唤,立即上前等候吩咐,很有狗腿子的潜力。
事实上也确实如此,从这次的案子中,陈威首次发现,在内廷中有一个熟人究竟代表着什么。
虽然就算没有沈升的禀报,张清也不可能在国安司的监视下跑掉,但这样一来,最快也要等到第二天才能上报皇帝。
而有了沈升,他才可以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将消息上报给皇帝。
最重要的是,要是他能够和沈升这样的皇帝近侍搭上关系,只需要在关键时刻帮他说两句好话,那对他而言,就将是天大的好处。
陈威正是打着这样的主意,准备借着这次机会攀上沈升的‘高枝’。
沈升看了一眼满脸恭敬的陈威,道:“此间事了,指挥使便带麾下兄弟们回去休息吧。”
“那…下官这就告辞了。”陈威虽然有心想拉近和沈升之间的关系,但这种事只能意会,不能宣之于口。
待得陈威带着一众国安司探子离开了张清的宅邸后,沈升才对一旁望着离开的陈威微微皱眉的刘礼喊道:“刘同知。”
“公公请讲。”刘礼一听到沈升的喊声,便立时回过头。
和陈威不同,刘礼在面对沈升时,并没有因为沈升是皇帝的贴身太监而有所逢迎奉承,他不过是奉令临时听从刘礼的指挥罢了。
“等会儿还要劳烦刘同知亲自把人带到府衙大牢关押、安排将士们留守大牢和此处,等明日皇爷圣裁!”沈升道。
“请公公放心,在下必然安排妥当。”刘礼颔首道。
“既如此,那咱家就先告辞了。”
随即,沈升便在一小队禁军的护卫下,转身离开宅院返回行宫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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