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换人生的农家子17

方家的撕逼大战, 以乐阳公主一鞭子将方府门口的石狮子抽成两半作为终结。

被呼朋引伴过来围观的京城人士纷纷垫起脚尖, 非常想跑到方家看看, 最近一直在打击人贩子、能一刀漂亮地剁掉人贩子脑袋的乐阳公主怎么为方三娘讨回公道。

罗氏看到传说中杀人如麻的乐阳公主出现, 要为方三娘主持公道, 吓都吓死了。

不过想到自己女儿, 她到底忍住害怕, 一个劲的辩解,直言方三娘被拐子抓走已经不清白,辱了方家的名声。

乐阳公主顿时大怒, 便反驳方三娘当时刚被抓起来,就被路过的她救下来。按罗氏的说法,她是不是暗示自己这个公主也不清白?

罗氏被乐阳公主的强词夺理弄得快要疯了。

她要敢说是, 宫里那位正愁着公主嫁不出去的太后绝对会活撕了她!

没人知道乐阳公主究竟在方家做了什么, 只知道她离开的时候,方三娘再次恢复方家嫡长女的身份。

据说方大人的原配留下的嫁妆已经要回来, 可惜嫁妆单子里记录的很多贵重的东西不见了。

当日目睹方家这破事的人皆恍然大悟, 终于知道为何继夫人一定要让方三娘死了, 原来是贪图原配留下的嫁妆, 好用来补贴给自己的闺女。

这下子, 不仅罗氏的名声臭了, 连方四娘的名声也跟着臭不可言。

乐阳公主勒令罗氏将原配留下的嫁妆补齐。

按大齐的律法,生母的嫁妆应由其亲生子女继承,方三娘的母亲只生了她一个, 留下的嫁妆理应交给方三娘。

方三娘感激乐阳公主救了她, 决定将一半嫁妆送给救命恩人。

这么算下来,罗氏贪的不止是方三娘的钱,还包括公主殿下的钱。

现在京城的大街小巷都在讨论乐阳公主和方三娘。

在皇帝勒令方怀辞官回家反省后,讨论对象又多了一个。

作为将爹坑得官都做不成的坑爹典范——方三娘,她在京城的勋贵和世家圈子里算是彻底地出名了。

不少世家夫人都很同情她的遭遇,也佩服她走投无路敢将亲爹拉下马的风范,但她们却不敢让自家孩子娶她。如果她们的女儿也是这样的人,她们很高兴不担心女儿受欺负,但儿媳妇这么厉害,作为婆婆的她们可不乐意。

儿媳妇嘛,最好像面团儿,任由婆家想捏圆就捏圆想捶扁就捶扁,这样才是大齐好儿媳!

然而乐阳公主却深觉得手里的钱烫手,拿了人家的钱,结果还给人家留下坏名声?

不好不好,方三娘这是要嫁不出去的节奏。

她自己已经砸手里了,方三娘有才有貌,还是能抢救一下的。

乐阳公主思索过后,决定将方怀方大人原配刚生病还没死就勾搭继室的事泄露出去,罗氏是在前妻刚过头七后,方家就迫不及待迎入府,当时为何这么急?

当然是因为再不嫁,罗氏的肚子就瞒不住了。

才进门八个月就生下七斤重的娃,你说你早产?当天下的稳婆都瞎眼呢。

乐阳公主努力地帮忙刷白方三娘的名声。

“爹重要还是娘重要?如果你娘被活生生气死,就为了给新人腾位子,为了孝道难道不应该报复吗?”

“孝顺爹就能不孝顺娘吗?”

乐阳公主成功的将方家的事上升到国法的高度。

街头巷尾都在讨论,“母杀父,母当诛。”

“但父杀母,儿该不该报仇?”

父权社会,男人当然认为父亲的角色更重要。但事实是,没成家立业的孩子都清楚,母亲才是决定他们地位的人。

不然为何同一个父亲,却有嫡庶之别。

就像方三娘,即使还是同一个爹,但后娘娶进门后,在家中的地位却是一落千丈,如果不是乐阳公主出手相救,她白死不说,母亲留给她的嫁妆都要被仇人花个精光。

这么说,方三娘好像做得也没错?

不少世家夫人陷入沉思。

虽然这性子太厉害,作为婆婆她们没办法揉捏她,但如果她们的孙子、孙女有这样一个母亲,实在太安全了。

经由这一波洗脑,世人对方三娘的心态很快就转变。

乐阳公主欣喜地发现,方三娘在婚姻市场上不再受冷落,终于深藏功与名。

**

江大夫人和江河见面后,也谈起这件事。

不少世家将这事当作一次课程,私下教导自家的孩子。

后宅不修,官位都不一定能保住!看方怀被皇帝干脆利落的罢免就知道了。

当人后娘,行事不能太恶毒,否则会反孽到自家孩子身上,看如今无人问津的方四娘就知道。

为人子女,该反击就反击,否则这坟头的草都比人高,看“被死亡”又“死而复生”的方三娘就知道。

一腔慈母心肠的江大夫人自然也不例外,和京中众多世家夫人一样,将这事揉碎了教导江河。

今天她们见面的地点依旧是寺庙。

寺庙的住持在江河送他一本从未见过的佛经后,拍着胸膛表示,即使是皇家的密探潜进来,都打探不出他的准确消息。

再说了,人家又没在寺庙干什么坏事,只是和亲生母亲见面,怎能算是坏事呢?

这是舔犊情深的母子之情,佛祖都赞赏的。

听了亲娘的后宅教育课后,江河发出如下感想:“真是不错的姑娘。”

江大夫人颔首,“方三娘确实不错……”

“我是说乐阳公主。”江河一脸钦佩之色,“一鞭子就打碎方府门前的石狮子,这本事可不小。”

江大夫人:“……”

江大夫人沉默地看着亲儿,感情为娘说了这么多,儿你却只注意到石狮子?

“能打碎石头的鞭子不知是什么材料?”江河思索着乐阳公主手里的鞭子,发现很了不得,“我怎么就没想到有此等好物呢?不像刀剑这般引人注目,可当腰带可缠手上,鞭子是极佳的武器啊。”

江大夫人决定不再浪费口水,这还是个孩子呢,懂什么?

反正等他参加会试后,身价还能再涨涨,到时选择的余地更多。

倒是养子江白,那长相长得实在是太着急,明明才十**岁的少年郞,自从进入南大营后,摸爬滚打,越发的糙了,看着愣是比同龄人老了十岁。

要是他和玉郎换回身份后,不再是侯爷,这选妻的范围肯定会变窄。

江大夫人越想越愁得不行,阿白还是得娶个妻有个牵绊才行,总担心他上战场后将生死置之度外,一去不回可怎么办?

江大夫人朝亲儿道:“儿啊,咱们去给你爹烧柱香,让他保佑你考试顺利。”

“娘,会试我有把握。”江河搀扶着江大夫人,“还是保佑阿白一切顺利吧。”

江白训练很久,最近时常带兵出去打山贼、顺便练兵……这也是江河邀请亲生母亲见面的原因。

两人见面后,他发现自己的决定真是再正确不过,看江夫人眼下的青影就知道她晚上失眠有多严重,为已经放飞自我的养子担忧不已。

**

大清早,当乐阳公主准备出门的时候,发现方三娘已经在公主府外等候。

“公主,我认为您缺个军师。”柔弱如花朵的少女露出明媚的笑容,“不知您认为我如何?”

乐阳公主十分感动。

除了有血缘关系的向表妹,自幼爱舞刀弄枪与京城贵女风格不同的她一直没真正的闺中好友,现在她终于有志同道合的好友了。

“你爹娘对你好吗?”乐阳公主有些担心。

方怀是个官迷,自从被罢官在家反省,不知有多恨这女儿。

方三娘浅浅地笑着,“我舅舅过来,将他打了一顿。”方三娘的语气中带嘲讽,“舅舅一家子总算起来了,我爹现在都要巴结着不放,想靠舅舅他们复官呢。”

继母罗氏的日子也不好过,她父亲本就是个趋炎附势的,当初亲生母亲的娘家刚败落,他立刻就勾搭上娘家得力的继母罗氏。

现在她舅舅一家终于起来,恢复以往的荣光,方怀马上对她这个女儿嘘寒问暖,方四娘当时看到后还一脸受伤,悲愤地指责她抢走所有的父爱……

方三娘当时真是恶心得不行。

方三娘将方家最近的事说了一遍,然后柔柔地笑起来。

“与其在那家里和他们演戏,互相恶心,还不如帮公主做些有意义的事呢。正好我们已经有经验,可以为巧娘她们讨回嫁……公道。”

乐阳公主挑眉,虽然方三娘及时隐下那嫁妆的话,但她还是很喜欢。

不管是帮那些可怜的姑娘们讨回生母的嫁妆还是讨回公道,她都挺愿意去做的。

这次的计划很顺利,不过两个多月,很多被“死亡”的少女又回去继续当她们的千金小姐。

乐阳公主手里捏着她们当谢礼送过来的丰厚嫁妆,再次心虚起来。

她觉得受之有愧,但这些少女却和方三娘一样,纵使她不要,依然要塞过来,不然她们就长跪不起,一脸悲痛之色。

乐阳公主能如何?只能收下了。

大不了,以后多关照她们,别让她们再次被那些人渣欺负便是。

乐阳公主眼睛一转,又有了个好主意。

“宫里有一批嬷嬷要退下来,不知你们愿不愿意为她们养老。”

在场的姑娘们眼睛发亮,她们本来还发愁,即使在公主的帮忙下回到家、恢复身份,可这名声坏了,以后嫁不出去怎么办?若是有了宫中老嬷嬷的教导,以后谁还敢说她们的规矩不好?

敢说规矩不好,岂不是说宫里的太后、皇后和公主的规矩不好?

方三娘对公主行礼。

“殿下,经此一难,我们的亲事是难了,世家就别想了,除非我们愿意嫁些名声不好、品德有瑕的,这样还不如今年赶考的举人呢。尤其是出身寒门的举子,对世家女趋之若鹜……”

公主殿下闻音知雅意,“本宫明白,按你们的心意做,以后本宫就是你们的后盾,只要你们不太过份,本公主都支持。”

想了想,她又补充道:“这样吧,等你们有看上眼的,本公主回宫请太后为你们赐婚。”

姑娘们眼里含泪,这是再生之恩!

有太后给的脸面,还有皇家的公主撑腰,她们婚后要是再过得不好,可以去死了。

一群姑娘眼泪汪汪,一副恨不得士为知已死的模样,让乐阳公主有些不好意思。

她们的嫁妆真的不少,如果少就不会被心存恶念的家人故意给人贩子大开方便之门。

方三娘真是个人才啊,有方三娘出谋划策,她不仅获得大量的钱财,还收获了这些姑娘的忠心。

这些姑娘有宫中送来的嬷嬷教导,自然从心态上接近皇家,枕头风再吹吹,将来不愁她的皇兄没有忠臣用。

**

时间又过去一个月,再次变糙的江白终于回来,满载而归。

山贼被串成一串,提拉着进城门的时候,京城的百姓们纷纷涌出来观看那群经过火与血的考验后,精神状态完全不一样的南大营士兵。

看着就显精悍,有他们拱卫京城,真是再安全不过。

江白看着京城的天空,总算在玉郎会试前赶回来了。

这次真是太危险了,如果不是被玉郎当卤肉一样煮过,让他的力气和身手都有大幅度的提升,当时差点就被射成刺猬。

随行的将士们抬头挺胸,接受老百姓的欢呼。

当然,时不时他们会崇拜地看向前方的江白,谁也没想到这次围剿的山寨居然有弩这玩意,若不是江白提前将弩全砍下来,能站在这儿、接受百姓们欢迎回归的人肯定没几个。

没想到庆北侯如此年轻,却有此等勇猛之力。

江白先是进宫见皇帝。

皇帝的脸色阴沉,“弩是军中流出来的。”

江白沉默地将收缴的弩呈上来。

皇帝抚摸着作为物证的弩,长叹了口气,“朕并不愿意骨肉相残。”

江白沉默了很久才说:“很久以前,臣也有这样的想法,也从来没想过出手对付自己叔叔。”直到江家二房三房对他下死手,终于磨去他心中的亲情。

皇帝很难过,自他新登基后,各处出现了很多山贼。

哪有这么巧的事?罪魁祸首不知是他的哪个王叔,他只希望参与谋反的人不要太多,他的刀并不想对准血脉亲人。

“江白,去查!”

胡人这几年兵强马壮,诸侯王蠢蠢欲动,若是他们勾结起来……

目前的大齐承受不起两线交战。

庆北侯府里,江大夫人只安心养子一切顺利,却不知道江白差一点回不来。

但江白瞒得过江大夫人,却瞒不过江河。

江河沉着脸,颇有威严,“你不说,我就让人去军中打听。”

江白无奈,只得将事情的经过简单地说了说。

听完后,江河扭头就吩咐,“正刚,去准备蒸锅……”

正刚跑过来,小声地说:“少爷,错了,是浴桶。”

不,其实是蒸锅!

江白苦着脸,爬进巨大的木桶,又要被煮了,这次是几成熟?

江河认真地道:“你既然已决定好未来要走的路,我不会拦你,但只希望你能从战场活着回来。”氤氲的水蒸汽中,他俊美的脸有些看不清。“你只要记住,如果你死了,你的养母、你的亲娘都会极为伤心。”

江白忍耐着皮肤传来的灼热,语气中带笑,“玉郎也会伤心吧。”

江河哼了一声,“谁叫我是你哥。”

“明明就是弟弟。”江白反驳,“等等,你又看什么书?”现在的书封面已经不能信了。

江河举起手上的书。

《我与花魁的火热之夜》

江白满脸无奈,“玉郎,好歹就要会试了,你看点正经的书罢。”

江河一本正经,“这你就不懂了,小考小玩,大考大玩,不考不玩。”

“我觉得有必要和娘说一声,让她给你物色个娘子。”江白长叹一声。

江河拒绝,“我不要,只有娶不到媳妇的人才需要相亲,比如你。我如果想成亲,随时随地都有人嫁我。”

江白瞪着水蒸汽中,那张越发仙气的脸。

这是他见过反差最大的人,也不知被他这张脸迷惑的姑娘发现他的逗比本性后,会不会失望。

秉持着大考大玩的想法,江河丢下书,和被煮过的江白出去吃饭。

江河是想品尝美食,江白是之前剿匪时只吃干粮吃得嘴巴淡出鸟来,加上被煮过再扎针痛得死去活来后,他觉得自己需要美食安抚一下。

“我们这样出去没问题吗?”江河有些担心地问。

“当然没问题,你会试后我们马上换回来。”

江河仍是很担忧,“我娘写信过来,说她没办法陪我参加会试,我爹的风寒好后,为了证明自己老当益壮去爬树,结果从树下摔下来,好像伤到屁股……爹怎么这么多灾多难?几时能回来啊!”

江白的脸皮瞬间僵硬。

他的亲娘骑骆驼跑到其他国家经商,他的亲爹一大把年纪,竟然还爬树摔到屁股……

他的亲爹娘究竟是什么样的神仙人物啊?他怎么就觉得有点不靠谱呢。

**

会宾楼的客人向来满意这里的美食,然而今天没人能说出自己究竟吃了什么。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一个少年身上,别说记不住吃什么,他们只觉得呼吸都顾不上,只能双目发直地看着前方,生怕错过一丁半点。

春寒料峭,那少年穿着薄款的白色的兔毛披风,简直是仙气袭人,肤白貌美、仙气飘飘、乘风而去……

原谅他们没文化,但生平从未见过如此美男子。

直到美少年消失在会宾楼的二楼,见不到影子,他们才纷纷发表自己的感想。

“古书上的潘安宋玉也不过如此。”

“以前一直怀疑什么千古美男子是古人夸张了,如今亲眼所见,方知是自己浅薄。”

“如果书上的美男子都和方才那位美公子差不多的话,确实是咱们见识少,不怪古人能如此感慨……”

所有见过那美少年的人,都想知道他是哪家的公子,京城什么时候出现这样的美公子?

苏七郞哼了一声,脸上忿忿,“说不定只有脸能看,其实就是个草包呢。”

坐在他对面的两个花街女子这才回过神,娇笑着为苏七郞倒酒。

“七公子说得太对了,这世上像七公子这般有容貌又有才华的男子实在太少。”

苏七郞得意大笑,一把搂住两个姑娘,“还是你们有眼光。”

周围的人听得嘴角抽搐,你哪来的自信?这是牡丹和狗尾巴花的区别,作人还是有自知之明的好。

会宾楼的烤鸭很有名,江河两人不客气的点了两只烤鸭。

烤鸭片得很细心,每一片都带皮带肉,焦糖色的烤鸭皮,冒着热气,看着就让人垂涎欲滴。

“今天的烤鸭看起来特别美味。”江白意味深长地说。

店小二偷偷瞄向江河的脸,嘴上殷勤地说:“这烤鸭是小的亲自挑的,这位公子第一回来我们会宾楼,一定要宾至如归。”

江河对店小二感激一笑,店小二晕陶陶的飘下楼。

江白的嘴角抽搐,姑娘家为他弟打死打活他能理解,为何连男子也受到迷惑?

店小二特意挑的烤鸭果然好吃。

“对得起这个价钱。”美食家江河如是说。

楼下的人正在热切讨论楼上的美少年的身份。

突然一个男子猛拍桌子,激动地说:“我知道他是谁了,锦州学子江河江玉郎!”

“就是那个千古第一美男?全锦州的贵女们为了嫁他打起来的江河?”

楼下的客人恍然大悟,如果是他,就能理解为何刚才他们竟然看一个男人能看呆了。

实在不是他们好男风,而是此等天仙绝色之人,此等超越性别的美,不论男女都吃这个颜,都能为之疯狂。

“他还是四元连中的才子。”一个男人摸着自己的糙汉脸,长叹一声,上天就是这么不公平,有时才华和容貌全给了一个人。

纨绔子弟苏七郞哼了一声,“也没这么十全十美,他的家世不行,只是个农家子!”

农家子即使奋斗一辈子,都达不到世家的高度。

“可是,如果是玉郎公子,即使是农家子,我们也乐意啊。”一个世家出身的少女以袖掩面,害羞地说。

另一个穿金戴银的世家女豪气地说:“如果我嫁给他,他马上就是世家了。”

众人定睛一看,确实如此,这个少女是独生女,家中早就放话要招婿,无论谁娶了她,都能少奋斗三十年。

“我说晴娘你就算了,那么美的公子,你让他当赘婿是辱没了人家。”晴娘的闺中好友——都是世家女的姑娘十分自信,“我们就不同了,我们可以嫁人,定不会辱没他。”

那般神仙似的公子,如何舍得让他受委屈?

晴娘神色一厉,拍案道:“不入赘也成,如果是他,我也乐意嫁的。”

周围的男客们都傻住。

所以说,在锦州的贵女们为江河打起来后,他们京城的世家女也即将步向后尘?

苏七郞的脸色阴沉,身边陪酒的姑娘也不抱了,愤愤地喝酒。

为何就没有这么多世家女争着抢着要嫁他呢?如果她们也像这样为嫁他打起来,他娘何必为他定下一个凶恶的婆娘。

还是个名声全毁,有世家圈子没市场的恶婆娘。

他苏七郞难道就只能配一个没父没母,害得亲爹被罢官、继母没脸见人、继妹前途尽毁的方三娘?

“苏七郞,你这个软蛋,给老娘滚出来!”

一个凌厉的声音从会宾楼的大门传到二楼。

苏七郞?

江白的耳朵一动,还有这声音真耳熟啊。

江河也探头往下看。

只见进来的是凌厉逼人、仿佛一团火的乐阳公主,她的身后跟着一个文雅清丽、脸上有泪痕、越显楚楚动人的少女。

苏七郞听到这声音,腿都在抖,“乐……姑娘,还有三娘妹妹,你们也来吃饭?”

乐阳公主如一团燃烧的火焰,在众人的围观中,一鞭子打过去,“吃个屁饭,你这个骗婚的渣滓!”

骗婚?所有人都支起耳朵。

“你婚前有通房也就罢了,庶长子庶次子都出生,你居然还有脸向方家求婚!”乐阳公主破厉声大喝,“怎么,你是想将人家清白的闺女骗上门后,让她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认下你的奸生子是不是?”

苏七郞斯文白净的脸顿时一阵青一阵白。

周围的食客们恍然大悟,竟然做了这种混账事!啧,又是一个渣男!

江白的脸色阴沉,生生将手上的酒杯捏碎。

“你认得她们?”看热闹看得兴致勃勃的江河突然问。

江白点头,看向乐阳公主身边的娇弱少女。

苏七郞上辈子曾经是乐阳公主的未婚夫之一,伤了乐阳公主的心,他没想到乐阳公主这辈子将自己摘出来了,结果又祸害别人家的好姑娘。

乐阳公主凌厉的双眼扫向吓得搂成一团的两个青楼女子。

“好啊,出来吃个饭都要女人陪着,大庭广众之下,你要不要脸?”乐阳公主慢条斯理的抽出鞭子。

吃饭的客人们很有默契的将他们的桌子往角落挪,真好啊,嫌他们吃饭太低调还送来热闹,会宾楼不愧是京城数一数二的酒楼。

会宾楼的掌柜:“……”冤枉死了。

周围的世家贵女们却兴奋得恨不得为乐阳公主吆喝鼓劲,她们早就看不惯苏七郞有伤风化的行为,明明会宾楼是吃饭之地,可偏偏就有些蠢货竟然将之当成勾栏院,存心恶心其他的食客,让她们日后止步于此。

公主殿下上啊,抽死不要脸的王八蛋!

她们一定非常乐意帮忙的,比如说趁机踹上几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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