搞不清,这关他和二爹什么色了。清河人有这个病。知了不关和二爹的,还乖乖地顺了。和二仗着活。清河人依着活。你愿意,我愿意,老天不在意。和二是灵人。算命先生的附命符。灵着啦。
“东张家的张妈,命中定了。见不了亲人,要走的。那男的,外头来的。来破张妈的不吉利的。好劝她在那边安分过日子。”和二操着鬼门关的看门话,用断了半截的树枝似的手指戳着村边坟堆。
沾了邪,难逃劫。看热闹的像被针刺了,缩着身子。
快往家。快往家。
…………
“小篮子不能胡说。和二爹说的灵的。”八姥太严肃地对着一脸被整得呆板的小篮子嘱托。
八姥太,清河人的活古董。发傻乎的事,找她,准行。安家、张家什么事,找和二,特灵。
“老糊涂!安家媳妇的拐子,那男的。安家老爷给张妈扎的种。谁胆子被涨大了,敢在八姥太背后下帖子。”
“哪个死崽?锥子捅烂脏嘴!”八姥太动真格得了。说真得,只有八姥太心里清楚。谁敢问她?除了小篮子,就是算命先生。
“不吃俺的。就吃了自己的命。”和二爹把事情摆平了。也不忘狂言一把。别人听了无味。八姥太倒哆嗦了一下。
几天了,八姥太不吃不喝,像死了亲人。坐在门口,自言自语。梦里,算命先生说,有人要结婚。新娘是大肚子。新郎是东张家来的那个男的。八姥太似乎明白了什么,又模糊地说不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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