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一早,沈诚润就注意到沈清雅的指甲,女人大概在美上都有独特的天赋,纵然有沈诚润这个失败的例子在前,沈清雅还是做得很漂亮。
浅粉色的甲油胶上,沈清雅无师自通地用闪粉和其他颜色的甲油胶绘上花瓣,中间那一点点花心粘上了白色珍珠。每片指甲上的花瓣都略有不同,真的很好看。
沈诚然也注意到了,瞪着圆溜溜的大眼睛,惊讶道:“姐,你的指甲好漂亮!昨天我哥做出来,我还担心得一宿没睡好,寻思着那么丑的东西,真的会有人买吗?现在看见姐你手上的指甲,我就没有那种忧虑了。”
“呵呵,我看你昨晚睡得很好啊,今天精神头很足嘛,小嘴巴巴的。”沈诚润微眯双眼,口气凉凉道。
“很热闹,都起来了。”武威进来,沈家三姐弟正坐在沙发上打嘴仗。
沈诚润兄弟二人的武艺都是武威在教,所以每天早上,武威都会早早过来,练完武在沈家吃个早饭再去叶懿那里。
武威也注意到沈清雅手上的指甲,微讶道:“这东西还能搞出这么多花样,这肯定受欢迎。”
“什么花样?”武常娟飒爽英姿的走进来。
“是指甲。”沈清雅憋了一晚上无人分享,至于沈诚润这个发明人,审美太差,没什么可讨论的。
沈清雅把双手伸出来,武常娟看傻了,“这,这是怎么弄出来,好漂亮。”
武常娟再怎样豪爽,到底是女孩子,就摆脱不了爱美的天性。
“是诚润最近弄出来。”沈清雅滔滔不绝地讲起来,“还有好多细钻,我昨天晚上在甲片用钻石做出好多花朵,阳光或者灯光照射下闪闪发亮,比我手上的还好看。”
“那你怎么没做?”
沈清雅脸颊微红,“我觉得有些像新娘妆。”
结婚那日可是大多女子一生最漂亮的时候,到底得美到什么样的指甲才能只有那天能配得上。
“清雅,快带我去看看。”武常娟经过这段时间和沈清雅相处,两人很熟稔了,闻言催促道。
两个小姑娘志同道合,很快就把三个大男人给抛弃了,沈诚然现在只能算半个男人,不过没关系总有一天能长成大男人,姑且就算他一个。
武威站在楼下朝上面喊道:“武常娟,你别忘了练武,想做指甲待会练武结束后再说。”
“知道了。”这么会功夫,武常娟和沈清雅已经跑上二楼。
武威和沈诚润对视眼,都从彼此眼中看见无奈,但沈诚润是高兴的,这恰恰证明甲油胶一定会火。
待练武结束,武常娟才央着沈清雅给她也做副指甲,果然无论什么性格的女孩子都拒绝不了布灵布灵的东西。武常娟用浅粉色打底,指甲上还是粘了钻,那花色都不是沈诚润教她的,全是沈清雅自己想出来的。
武常娟摆弄自己指甲,翻来覆去地看,有时候还会用自己的手指肚轻而小心地摸摸涂了甲油胶的指甲,滑滑的。
武常娟喜欢非常,舍不得破坏,想到日后也许可能会出现斑驳的情况,就心疼。遂问道:“清雅,这个指甲真的可以坚持一个月吗?”
沈清雅道:“诚润说可以,我也觉得可以。刚才咱们练武后,我洗了个澡,没用任何东西护着指甲,你看我指甲现在一点事都没有。”
武常娟立刻垂眼看去,沈清雅的指甲依旧光洁如新,她自己不说,她都以为是和她一样新做出来的,武常娟喜笑颜开,“太棒了,这要是指甲油早就脱落了,真神奇。”
每日武常娟都是教完就走,今天因为要做指甲就留了下来,沈家人包括武威都在等她们一起吃饭,武常娟也就不好推辞,留下吃了在沈家的第一顿饭。是这顿饭,也是甲油胶的关系,武常娟和沈清雅的关系确实在发生细微的改变,不再单纯的是师父与弟子的关系,还是朋友。
饭后,武威和武常娟散去,沈诚润叫住要回屋的沈诚然和沈清雅。
“你们俩个累不累,若是可以的话,咱们现在就去铺子那边,等铺子布置好,咱们就开业,姐,你可能就要忙了。”
“不累!”沈清雅和沈诚然异口同声。大抵以前苦日子过怕了,只要有钱赚,怎样都不辛苦。
沈清雅正好在兴头上,就算沈诚润不叫住她,她回房间也是用甲片做着玩。沈清雅现在竟有种迫不及待,跃跃欲试之感。
三人回房各自换衣。沈诚润进房间就看见福福团在他床上,福福就喜欢跟沈诚润睡在一起,沈诚润怕晚上睡着翻身压到它,多次撵它下床,福福都不走,撵急了,还会生气地吱吱叫唤。沈诚润无奈,最后就不撵它了。现在福福正团在他床上,看沈诚润进来,伸个懒腰,打了一个大大的呵欠。
见沈诚润换好长衫,一副要出门的样子,福福便一跃而起,跳下床。它也不用沈诚润抱,自己就顺着沈诚润的长衫下摆窜上沈诚润肩头。熟练地蹲坐在沈诚润肩膀用小jiojio洗脸。
“我要出去办正经事,不能带你。”自从它救了沈清雅,福福在家里的地位不一样了,沈清雅沈诚然的态度,在把它当做宠物之上,还有救命恩人这层光环。沈诚润自己也一样,对待福福更有耐心。
小动物是最敏感的,它们最能感受家里人的善意,这不,福福现在根本不怕沈诚润,一扭身子,就把屁股对准沈诚润。
沈诚润无奈,想了下,反正福福的颊囊里藏了食物,饿了他自己就吐出吃了,渴了也好办,铺子里就有水。
这便带着它出来,沈清雅看见福福就伸手来抱,“福福也跟咱们一起去吗?”
“嗯,它非要跟着。”沈诚润回答着,就看见福福躲开沈清雅伸过来的手,跳到他另一侧的肩头,“它喜欢在我肩膀上蹲着,就让蹲着吧。”
这要是以前,沈诚然早就撇嘴了,一个老鼠还这么惯着它,不过现在福福的身份多了层沈清雅的救命恩人,沈诚然就也跟着惯着它了。
三人一鼠出门,叫了两辆黄包车,沈诚润自己一辆,沈清雅和沈诚然一辆,现在兄弟两都不放心沈清雅独自行动。
沈家现在这幢豪宅就位于法租界内,叶懿送他的那个铺子同样在法租界内,就这地理位置就注定这铺子便宜不了。
在这寸土寸金的地方,这间小铺子并不大,大约38平方米左右。不过铺子整体结构是一个长方形,格局合理,就不显小了。
最完美的地方就在于,铺子里通了水电,不用沈诚润另找工人修葺。
对于这间铺子沈清雅和沈诚然非常满意,从前沈家的铺子是比这个大上一些,但那是租界外,地理位置一般,价格和这间铺子不可同日而语。
“诚润,铺子你打算怎么装修?”沈清雅问。
这铺子明显以前有人经营,最近才搬走,而且前主人家离开的时候还很注意,铺子很干净,就像被打扫过一样。
沈诚润注意到两侧的墙壁,甚至脚下的木质地板都没多少磨损,完全不用再次进行装潢,简单布置下就可以开业。
“咱们自己布置下就行,不用请装潢队。”
沈清雅讶然,沈诚然露出个一言难尽的神色,“哥,你怎么比我还抠搜!”
沈清雅赶紧替沈诚润解释,“家里看着有一百块大洋好像很多钱,可是开销也大。咱们一家人的口粮,帮佣、保镖、武师父的月钱,这么算下来,家里经济还是很紧张的。”
瞬间,沈清雅就有了危机感。
其实还真不是,沈诚润就是想弄一个特别的风格。不过,好吧,这样误会也行。
之后,沈诚润带着沈清雅和沈诚然四处奔跑,买了一对单人沙发,一张单人床,以及一些窗帘等装饰物,还有许多手指粗细的绳子。一开始沈清雅和沈诚然都不理解,沈诚润买这么多又长又粗的绳子和一些流苏是什么用意,可当沈诚润把这些绳子交织在一起,就编出一个类似渔网的东西,再将它挂在棚顶,松松垂下。一样又一样的装饰品被挂在网上,垂落而下。
有贝壳的风铃,亮闪闪的流苏,还有洋人过圣诞节事的圣诞老人,以及大大的五角星。
总之这些批发而来很便宜的饰品被挂在网上,低低垂落,伸手就可触及,竟有种别样风情。
两侧墙壁,未不显突兀,挂了一些花和饰品,整个屋子就很漂亮了。
沈清雅惊讶的看着这一切变化,“太漂亮,咱们一共才花了几角钱,算上买的沙发、床和桌椅,一共才不过一块大洋。”
这时候送家具的伙计陆陆续续到了,铺子被家具填充满,就更加别有一番风情,这铺子立刻就能开业了。
“诚润,咱们明天就开张?”沈清雅问道。
“等等,还有宣传。”沈诚润道:“虽说酒香不怕巷子深,可到底还得等人慢慢发现,咱们不想等,就得先宣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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