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菱虽然生气,可面上还是保持着笑容,为了王府的安宁,继续说道,“不如让慕容姑娘剃度出家,一来可以平息世人议论,二来对她而言也算是一个好归宿。”
“身为王妃,怎么可以如此善妒?”皇后鲜红的嘴唇勾起一抹笑,“难不成,王妃就眼看着王府人丁稀薄,无动于衷?”
“皇后娘娘言重了,王妃当年舍身救人,才致腹中胎儿滑落,至今身体尚未好全。”
冷如玉帮腔道,“再说送入王府的侧妃,要么是罪臣之后,要么性格娇蛮。若是各个都能像东宫的侧妃一般身家清白、品性纯良,王府也不至于至今都无所出。”
“听芷贵妃的意思,是怪本宫没有为王府择一个好侧妃了?”皇后眼神一斜,“这慕容婉儿虽然做错了事,可她年纪尚小又是忠臣之后,怎么就配不上一个侧妃之位了?”
“皇后娘娘未免有些强词夺理,慕容婉儿对王府做的那些事情,难道还不足以说明问题?她如果进了王府,必定扰的上下不宁,实在不利于后院安稳。”
令穆菱没有想到的是,方归音竟然也为她说话,“皇上,您说是不是啊?这王府纳侧妃本来就是为了延绵子嗣、安定后院,可慕容婉儿显然是一个惹是生非的主儿。”
“太子嫔说的甚是有理。”皇上点了点头,目光打量着方归音。
方归音当初在皇上身边伺候时,不过是一个干扁的小丫头,如今竟多了几分女人的韵味,眼角眉梢也更多风情。
皇上都发话了,皇后只能讪讪的闭了嘴。好好的一个生辰宴,她目的没有达成,臊眉耷眼地坐在一旁,仿佛谁欠了她八百两银子似的。
“棠音,咱们出去透透气吧。”穆菱与棠音离开了这个令人窒息的宴席。
已近冬日,晚风中带着逼人的寒意,穆菱裹紧了身上的披风,看着皎洁的月亮,不知在思索些什么。
“我还真以为你就权当没有我这个人,要自己过潇洒日子了呢。”楚景不知何时也跟了出来,“不过刚才看你百般阻挠慕容婉儿进府,我倒还有几分欣慰,看来你也不像你面上表现出来的那般潇洒。”
“王爷恐怕是误会了,阻止慕容婉儿进府,一是为了王府的名声考虑,二是我与这人实在合不来。”
原来刚才楚景在宴席上的顺从,是为了试探自己。穆菱脸色一冷,她并不喜欢这样的试探。
“况且,如今我哪里有闲暇去理会这么一个旁枝末节,倒不如尽早掐断了皇后的苗头,免得惹火烧身。”
皇后的生辰宴还没结束,自己若是出来的太久,还不知道会生出什么事端,带着棠音准备回到宴席,就见方归音走了出来,似乎是刻意来迎她。
“就知道王妃要回来了,不知可否与王妃私下里说几句话?”
“都是故人,咱们之间也不必客气。”穆菱直接问道,“刚才你在宴席上帮我说话,可是存了什么心思?”
“王妃冰雪聪明,我如今在宫中的处境极其艰难。从前进宫是为了荣华富贵,如今荣华富贵没有得到,却差点要丢了性命。”
“你与我说这些又是为何,东宫与王府势不两立,你向我求救,倒还不如向皇后求救。”
“可如果容不下我的人就是皇后呢?”方归音深知,即便有楚潇然的庇佑,她也无法在宫中立足。
“即便来日太子殿下登基,我也只是一个丫鬟出身,无权无势,皇后想要弄死我,就像碾死蚂蚁一样简单。”
方归音直直的跪在穆菱脚边,“所以请王妃开恩,我愿做王妃的耳目,在东宫为王妃效劳,只求来日王妃许我一条生路。”
“从前你们东宫的侧妃也与我说过类似的话,她那时还不知自己入宫后的命运如何。不过近日她不曾找过我,看来是即将诞下太子殿下的孩子,觉得自己根基已稳吧。”
看着投诚的方归音,穆菱琢磨了一番说道,“我今日瞧皇上看你的眼神不大寻常,若是你有办法让慕容婉儿嫁入东宫,我倒是可以考虑你今日与我说的话。”
“皇上?”方归音的眼神有一瞬间的迷茫,不过很快便领会了,“我知道了,王妃就等着我的好消息吧。”
“看来咱们倒是没白进宫一趟,收获颇多呀。”穆菱与身边的棠音笑道。
结束这场荒诞的生辰宴,回到王府时,夜色已经很浓郁了。穆菱踏着月光走入胡府,她知道这会儿胡雅兰铁定没睡。
“姐姐这么晚过来,是有什么事情吗?”胡雅兰放下手中的刺绣问道。
“确实是有一件急事,姨娘那么嘱咐我,我自然不敢怠慢。”穆菱将名册交给胡雅兰,“这可都是京城的青年才俊,你看看有没有中意的。”
“这……这个事情我怎么好做主嘛。”胡雅兰满脸娇羞,“娘亲这会儿已经睡了,明日我便将名册交给她。”
“你们多年不在京城,想必对京城朝臣权贵不甚了解,若不是我近来忙得焦头烂额,一定好好与你们讲一讲这京中的情况,只可惜……”
穆菱故意叹了口气,“若是你们有疑问,不妨派人去将军府,娘亲会很乐意为你们解答。”
“姐姐近日在忙些什么?看姐姐这副疲惫的样子,妹妹真是心疼。”
胡雅兰仿佛嗅到了什么苗头,紧着问道,“姐姐,我知道你必定是在做什么大事,不是我一个姑娘家可以过问的。只是,我实在担心你的身体。”
“确实是大事不假,我身边又没有什么得力的人,所以才需要事事亲力亲为。”穆菱指了指自己眼下的乌青,“你瞧,我都有好几日没有睡好觉了。”
胡雅兰听了穆菱的话,果然上钩,“姐姐若是不嫌弃,我倒是可以帮帮姐姐。在青海的时候,也曾帮爹爹处理过公务。如果真的能帮上姐姐,那也算是尽了我的一份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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