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念这话都是一语双关了。
她虽不曾不多见许景炎,可有人却日日在她耳边叨叨他。
当然唐静书也不是时常念叨。
司念只是想让许景炎觉得愧疚。
毕竟唐静书之所以跟封亦寒订婚,许景炎也是出过力的。
司念有时真的搞不懂,为何明明想爱就是不争取呢?
难道家世地位真的就这么重要吗?
司念不理解是因为封行戳真的改变了她很多。
身为封家二少帅,并不介意她带着一个拖油瓶,甚至在不知司小慢是他儿子之前,他便对这小子好的没话可说。
他都不在乎这些世俗的事情,许景炎又为何因为许家不如唐家就放弃呢?
当然唐静书那种逆来顺受的性子,也是促成这段孽缘的根本。
封行戳自然知道司念为何会如此生气,他拉着她的手,对她摇头。
二人不用多言,便明白对方的意思。
彼时,许景炎无奈的看向司念。
犹豫半响,他才吐字,“她最近还好吗?”
“好的很,跟封亦寒约会,还能时不时的见到你跟其他女人相个亲,这日子倒也还算顺畅。”
“我不是相亲,我只是……”
许景炎想要解释,可突然发现语言是那么的苍白。
他可不就是去相亲嘛!
家里安排的,说是觉得他到了该结婚的年纪,实则是想让他忘记唐静书。
而许景炎不过是为了糊弄家里人才去的,若知道会遇到唐静书,打死他都不会去。
“若是唐静书跟封亦寒不会成亲,你会娶她吗?”
司念见许景炎低着头。
终究是爱过吧,甚至现在还在爱吧!
所以司念并未继续冷嘲热讽,而是正儿八经的询问。
可听到司念这话,许景炎只是抬下头,而后便继续低着头。
这样的他,让司念无语。
犹记得第一次相见,他吊着一口气,咬着牙让自己活过来了,难道现在比当时更难吗?
“许景炎,你回答我!”
“我给不了静书更好的生活,唐家人说的一点都没错。”
许景炎饶是认真的看着司念。
“你所谓的好生活,你有问过唐静书吗?是她想要的吗?是她告诉你这一切的吗?”
司念倒是奇怪了,你喜欢的人,从未跟你要求过什么,你又凭什么,因为别人的三言两语就说这是她的意思。
“景炎既然你心里有唐静书,你还是应该把握住,司念已经跟封亦寒谈妥了,最起码他们现在不会成亲,你要是有心,你就争取下吧。”
“我还能往前吗?”
许景炎苦恼的看着封行戳。
封行戳知道许景炎背负的,是比他更为沉重的枷锁。
封行戳跟司念都没说话,只是对许景炎点头。
这一次见面,司念笃定许景炎是爱着唐静书的。
当然唐静书亦是如此。
既然彼此心意相通,那就没什么好遮掩的了。
吃过饭,司念找了一个借口离开,给封行戳跟许景炎留下了独处的时间。
毕竟有些话,当着她的面,许景炎兴许说不出口。
待司念离开后,许景炎无奈的看着封行戳,“二少帅,我知道你们为了我跟静书做了很多。”
“别说有的没的,你只要遵从自己的心,我们都会帮你。”
“好。”
封行戳给了许景炎信心,只是具体要怎么做,他现在还不知道。
毕竟阻挡在他跟唐静书之间的,不止是身份低位的悬殊。
更重要的是,唐家人对他的抵触。
过不了这一关,他这辈子都别想跟唐静书在一起。
此时,司念已经到了唐家。
唐静书刚跟唐夫人争执过,这会她被软禁了,正在想法子出去,不想司念却心有灵犀的来了。
“唐夫人,静书可在府上?”司念十分有礼貌的看着唐夫人。
见到司念,唐夫人的脸色也缓和了不少,拉着她的手苦口婆心道:“司念啊,你可算是来了,你帮我劝劝那死丫头,放着好好的封家少帅夫人不做,偏要跟许景炎那穷小子在一起,这怕不是失心疯了……”
唐夫人不理解,在她看来封亦寒可不知道比许景炎好多少。
听到唐夫人的话,司念笑而不语。
待唐夫人抒发完自己的情绪,司念这才微微俯身,“那夫人我上去劝劝静书。”
“哎,好,好好说说她啊!”
接过唐夫人给的艰巨使命,司念却一身轻松。
几步路,司念到了楼上,刚开门就听到唐静书不满的声音,“出去,我什么都不吃。”
倒是没想到,唐静书这么安静的人,耍起脾气来,也是会选择这样自损的法子。
“怎么,打算神活着吗?”
唐静书背对着房门,且听到司念的声音,她猛的起身,回眸。
果真是司念。
唐静书瞬间从床上起来,跑到她跟前,“念念,你来了。”
一句话没等说完,唐静书便委屈的双眸湿润。
见状,司念委实心疼,“好了,没事了,没事了。”
可被司念安慰,唐静书没忍住,直接哭了出来。
司念也不拦着,任由她哭泣。
毕竟人在极度难受的情况之下,若是不发泄出来,那会更为难受,所以司念才会如此。
一刻钟后,唐静书哭够,这才红着眼看向司念,“念念,你今日怎么过来了?”
“封亦寒答应婚期延后。”
“你说真的吗?”唐静书不敢相信的看着司念。
司念轻笑,而后点头。
如此唐静书激动的不行,直接抱住了司念?
虽不是取消,但能延后,已经足够唐静书开心到不行了?
司念见唐静书开心成这般,她的心情也跟着好了不少。
二人说了好一会悄悄话,司念犹豫再三,才轻声问道:“若是你跟封亦寒的婚礼能取消,你会怎样?”
“怎样?”
说真的,唐静书也不知道会怎样。
她很清楚自己心里有的只是许景炎。
这么多年了,她似乎都习惯了,追着他跑。
即便是知道无止境,且也得不到回报,可这么多年了,似乎已经习惯了。
见唐静书沉默,司念心疼的拉着她的手,“值得吗?”
值得吗?
唐静书也不知道了。
好像习惯了。
已经无法去思考值不值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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