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众人反应过来，阿虎直接就一枪。这一枪正打在李波的心脏上，李波几乎是下意识的扣动扳机，他的一枪也正打在李督军的心脏上。

“督军走好。”阿虎跪地磕头。

“阿虎，你杀了我哥哥，杀了我阿爸。”李涛一下子就疯了。

他冲过来一枪顶在阿虎的头上，阿虎却闭着眼睛在等，等他开枪。

“少帅，你是阿虎看着长大的。督军有遗言要给你，你可听？”阿虎问道。

“我杀了你。”李涛显然已经癫狂，丝毫没有李虎阿虎。

他拿着枪哆哆嗦嗦的就要开枪，封行戳见状，一个反手就把他的枪给缴了。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李波死了，李督军死了。

已经既成事实的事情，再无力回天。而且看着阿虎很是忠诚的样子，刚刚应该是早有计划的事情，所以还是听听遗言的好。

“给我吧。”司念突然开口说道。

阿虎看了看司念，从兜里拿出那封信。

司念打开信封，念了信。大概的意思就是李督军早就知道自己身边有李波的人，他知道李波不光要杀自己，还要杀自己的小儿子。

之后李督军一直都算计着要杀李波，可到底自己力不从心了。于是他就把这事委托给阿虎，不管用尽任何手段。

他告知阿虎，如果有一天自己成为人质，阿虎一定要第一时间射杀李波。不然他做鬼都不会放过阿虎，没想到一语成畿。

阿虎的确杀了李波，可是李督军也因此而身死。

“你为什么啊？我能救下我阿爸。”李涛摇晃着阿虎。

“你不能，因为有人在你眼皮子底下，把药换了你都不知道。”司念冷声说道。

司念拿着一旁的针管，闻了闻。递给了李涛，让他闻一下。李涛顿时脸色大变，终于知道为什么父亲多日未醒了。

有人把抗生素换成了别的药，就算没有今日的事情，恐怕李督军也就这几天了。他今天能醒过来，也不过是个巧合。

更多的就像以前老一辈人说的，是回光返照。李涛嚎啕大哭起来，他内疚、自责，觉得自己没有看顾好父亲。

“封少帅，李波的人恐怕一时不能收编，一会我会安排我们的人断后。这里有条密道能到达外面，但我就求你一件事情。”阿虎单膝跪在封行戳面前。

“你让我送他回德国？”封行戳问道。

封行戳当下猜到了阿虎的心思，相比这也是李督军一早就交代好的。如果李督军和李波都死了，那么李督军的残部算是无人统帅了。

要说李督军好歹也是一方枭雄，手头上的兵力也是不少的。他们父子一死，李家就剩这么一个李涛。

他一个学医出身的，能做什么？带兵打仗吗？肯定是不行的。那势必那些将领活着其他军阀都会有心思，李涛的处境就比较危险了。

恐怕有人会扣住他，用他的名号去统领这些军人。挟天子以令诸侯就是这个意思，到时候李涛最后的下场肯定也逃不过一个死字。

但是如果封行戳能出面保李涛，给他一个新的身份，送他回德国去。那么李涛就彻底的安全了，这些人再怎么牛，也不至于到国外去抓人啊。

“我保他，有什么好处？现在印章在我这，外面那些兵我也迟早都收了。”封行戳冷笑。

被算计的事情他可没忘，而且李家父子流下的烂摊子也不少，他且得收拾一阵子呢。虽然留下的兵力和军火是一块肥肉，可是上面都带着骨头刀呢。

“我愿意帮封少帅拢住这些人，誓死效忠。”阿虎认真说道。

原本阿虎单膝跪地的腿，变成双膝跪地，直接磕头在地上。司念别过脸去，什么是忠勇，这才是。

尽管他间接杀了李督军，但他也是为了信守和李督军的约定。而且事到如今，他还能用自己的后半生和性命去换李涛的自由，这种部下去哪里找啊。

“有点意思。”封行戳点头。

“起来吧。”封行戳说一句。

“我去安排人手。”阿虎出门。

李涛已经不哭了，只是跌坐在地上，显然受了很大的打击。

“少帅，你不怕他反水？”副官提醒道。

“他不会，而且我们有人质。”封行戳拿眼神示意了一下李涛。

“找个人架着他走吧，他怕是走不了了。”司念说道。

封行戳点头，一招手马上就有副官跟上来，带着人架起李涛。没一会阿虎回来了，对着封行戳点头，跟着阿虎回来的还有封行戳的人。

这下可以说是他诚意十足，因为他留下镇守的都是李督军的人。李波的人到底没敢硬冲进来，因为没有得到他确切的位置，也不知道他已经死了。

阿虎带着一行人，打开一块封闭着的岩石机关，一路匆忙的从山壁外侧穿了出去。

当能重新见到太阳的时候，司念微微松了一口气。她在底下呆了也快十天了，那里无论是通风还是环境都极差，让她怎么能舒服得了。

看着司念放松下来的脸庞，封行戳捏住她的肩膀。

“辛苦了。”封行戳说道。

“是你辛苦，还好有惊无险。只是这个结果，有些出乎预料。”司念看着不远处，如同死人一般的李涛。

从他号啕大哭之后，他就再也没说过话。这路上几次阿虎都试着去喊他，可李涛根本连眼皮都不抬一下。

也的确，一夕之间，他失去了父亲和哥哥。甚至现在连少帅的身份也要失去了，任谁都无法接受吧。

“李波不是李督军亲生的。”封行戳突然说道。

“什么？”司念愣了一下。

“我也是猜的。”封行戳歪了一下头看向李涛。

司念见过李督军和李涛的长相，可由始至终都没看到过李波的长相。因为他一开始被抓着的时候，堵着嘴，根本看不出来。

之后他又假扮军医还带着口罩，司念更是无从分辨。而且一切都发生得太快了，如果说她辨认李涛和李督军是从耳朵，那她都没有机会看到李波的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