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多笑问：“还有多久会失控？”
沈星茶不语，微微笑着，示意他先说出交易的问题与答案。
查多只能先给好处，“海市蜃楼是它们口中所谓的东家在管理，这个你应该知道吧？这个东家，可以说它就是海市蜃楼的本身。”
东家是海市蜃楼的本身，那岂不是说，海市蜃楼是活的吗？
这个答案相当的让沈星茶意外，她还以为东家只是怪物们的头头，没想到…不过也差不多，都是领头的存在。
对上查多的视线，沈星茶敲敲算算，直觉蹦出来了一个：“约摸还有不到三天的时间。”
她停顿了一下，抿嘴又道：“不过这是原本的时间。现在嘛，得看小白鼠们能做到什么地步，或许明天就失控了。”
所以如果不准，那不是她在说谎，而是问题出在小白鼠们的身上。
“这样吗？”
说话间，他们的视线都是凝固的，都想从对方的眼中查探此刻的情绪。所说的话是真的，还是假的。
沈星茶稳得很，话真真假假：“你没发现吗？海市蜃楼其实现在已经出现失控的征兆了，而且很明显了。”
查多其实有察觉了，但他没想到失控这块，只是隐约感觉海市蜃楼开始变了。
“你和那些怪物处了好几天，还有别的消息吗？”
“自然是有的，比如海市蜃楼为什么要杀人。而且为什么只挑晚上分批进行杀戮，这个我也知道，不过你能拿什么消息来换？”
沈星茶营造出一种：我知道很多哦，只要交易的消息到位，我就可以告诉你的样子。
查多是领会过她的狡猾的，见她这般反倒不敢信，但这个消息诱惑人也是真的。
沉默了小会儿，查多突然想到了一个事，道：“你和那些怪物看起来交情不错，既然有知道消息的渠道，那为何还要与我交换？”
沈大小姐是一个不肯吃亏的人，和他交换消息，总不能是可怜他吧？除非，她们之间并不像表面上看起来的那么好。
“和你说话，真不好玩。”
沈星茶还想再套套的，但没想到，查多的智商这么快就上线了。
查多：“……”
他就知道。
“你刚刚说的那些，该不会都是故意骗我的吧？或者说，你和那些怪物并不好？”当然，如果可以，查多更想相信后者。
可现在看沈大小姐的样子，是前者的可能性更大。一时间，他在心里暗暗问候了一遍沈星茶。
而身为当事人，沈大小姐摇了摇头，非常不要脸的说：“你放心我没这么缺德。”
查多内心呵呵一笑，放屁，你还不缺德？
沈星茶眨眨眼：“我这个消息可是真的，你还换不？”
身为彼此的竞争对手，查多可不想被误导，毕竟沈大小姐说话，真真假假分不清，他怕一不小心就着了道了。
“不换了，我已经没什么消息了。”
他敷衍得很直接，摆明了我不想和你换，那一脸骗子的表情看得沈星茶无奈的很。
查多走了。
沈星茶坐在窗上，底下的掌柜们再往上看了看，它们就都撤了。
沈大小姐现在的表情很愉快，一看就没吃亏，它们放心了。
……
短暂的平静过后风波再起，如包崽所料的那般，新大门打开以后，很多修士为了活命不得不选择加入那群人，在白日怪物受到约束时开始了斩杀。
而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那些人的斩杀名单当中就有沈星茶所在的客栈，并且在她当日要出门去吃晚饭的前一刻，人就杀进来了。
但沈星茶视若无睹该干嘛干嘛去，于是客栈里杀得天昏地暗，而隔壁的沈星茶吃得正香，且还是挨着面楼掌柜的。
她一边嘬着面条，一边问黑着脸的掌柜，道：“你们不去帮忙吗？”
气得面楼掌柜的想给沈星茶两锤子，“我要是能帮上，我能站在这？”他一脸你在问什么屁话的样子，可是相当的不爽。
沈星茶笑笑，不与他计较，只说：“你也别气，这约束还不是你们东家定下的？”她抬头望了望外面的天，哈气吹了吹手边的面条。
意味深长：“还有一阵天就要黑了，你记下哪个杀得最凶的，晚上再杀回去就是了。”说话间，沈星茶又是一顿。
她满脸好求知的抬头，“不过话说，你们被杀了之后，是不是真的就死了？”
面楼掌柜顶着一脸“无知”的高傲脸瞥了沈星茶一眼：“你知道这楼里有多少像我们一样的存在吗？”
沈星茶挠挠头：“看得见看不见，七七八八加起来也有个一两百万吧？”大概…
“我们是不可再生的，但是这楼已经存在很多年了，约束的规矩从未变过。我们遇上的人也不是没有像那些人一样的，但我们一如既往的在。”
意思就是海市蜃楼的怪物一直都那么多，从前延续到如今它们一只都没少，一只都没多。
不可再生，不再生的是怪物们。而一如既往的在，证明不管表象看到的是什么，它们从未真正的死去过。
沈星茶一琢磨，好家伙，碗她差点就给丢出去了！这游戏局，海市蜃楼这边妥妥的带挂。
为那帮渣渣默哀三秒钟，干不过，真的干不过呀！
这般想着，沈星茶爽爽吸溜了一口，香软的面入口，百吃不腻。
她忽然间又想到了自己花出去的钱，说：“打个商量，我明个再去给你弄一条鱼。然后等我要离开楼里了，你把这几天我花你这里的钱退给我成吗？”
面楼掌柜：“……”
这真是一个很奇怪的人类呢！
“你有点煞风景。”
“那既然你这么说我也不是不可以再聊回去。”沈星茶接受良好，“不过我需要友善的问一句接下来你们打算什么时候脱离约束吗？”
“……”
友善好像不是这么用的。
“你一个人类，掺和我们的事情干什么？”
“我想看你们打架。”沈星茶这回心口一致了。她对那些人不太爽，但碍于一些问题她不能动手，所以她很想看那些人在怪物手中吃瘪的样子。
“你格外的诚实…”面楼掌柜又褒又贬，做人能做成沈大小姐这样的，真的不容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