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亦不同意!”
“不同意!”
……
大臣们纷纷附和,甚至这里面不乏弹劾过长公主,说她越界之人。
契丹两个使者傻眼,他们真的是真心求娶,不是来搞事情的。
若不能替王子求娶大齐长公主殿下,他们回去也会没命的。
“大齐陛下,契丹是真心求娶,望大齐陛下恩准,我们一定会奉长公主殿下若我们草原的女神,绝不会让长公主在草原受任何委屈,将来大齐长公主的孩子必是未来可汗,这样,未来可汗的身体便流着大齐血液,两国必然万世交好,子民永享太平……”
他们也料到不会那么容易,也是早有准备。
连未来可汗有大齐血液这样的话都说出来了。
果然,此话一出,不少刚才还反对的大臣态度没那么强硬了。
长公主的确是文韬武略不可多得,但大齐人才济济啊,将来草原的霸主有大齐皇室血脉,的确是一劳永逸之法。
契丹使者此言一出,朝堂上吵嚷不停,赵恒直接走人。
大概是起身太猛,赵恒只觉一阵眩晕,险些晕倒。
可把下面的大臣们吓了一跳,皇上向来身体康健,可不能出事啊。
旁边的孙不二也吓坏了,这群契丹人真可恨,能把皇上气成这样。
虽然赵恒说身体无碍,陆瑶还是让人请了太医过来。
“你也真是,和那些人动什么气。”陆瑶如此,显然是知道了朝堂的事。
“这才过去多少年,又张狂至此,欺我大齐无人了吗?”赵恒一拍桌子,把屋里的宫人吓得跪了一地。
“你别嚷嚷,吵得我耳朵疼。”陆瑶蹙眉。
赵恒纵然心里憋着天大的气,这会儿也不敢嚷嚷了。
“契丹欺人太甚,竟然妄想求娶攸宜,我如何能忍?被人欺负上门还要做缩头乌龟吗?”
“谁说他们求娶,我们便要嫁,凭它契丹什么东西。”陆瑶给赵恒端了杯茶:“消消火吧!”
不多时,文绪便来了,给赵恒把了脉:“无大碍,气血攻心,皇上以后莫要再动怒。”
“我都说了没事,你看你非要大惊小怪。”赵恒理了理袖子,浑不在意道。
“险些晕倒,还说没事。”
“皇上所练功法至刚至阳,血气本就旺盛,以后还是要且忌动怒,否则血气上涌对身体不利。”文绪交代道。
上位者难免忧思过重,若再血气上涌,稍有不慎便会伤及根本。
“好了,朕知道了,以后会注意,如此危言耸听吓皇后了。”赵恒说这话时不忘看了眼陆瑶。
文绪恭敬道:“是!”然后才拱手告退。
适才他是故意当着皇后娘娘的面说这番话,否则,皇上根本不会注意。
果然,文绪才一走,陆瑶就紧张了:“还说没事,给你说多少次,控制情绪,不要动不动就动怒,就是不听。”
“我看现在激动的人是你,好了,好了,我知道了。”赵恒这会儿不得不俯低做小的安慰陆瑶。
陆瑶知道这事时也气的摔了茶盏,宫人们哪里见过皇后娘娘发火,吓得不轻。
阖宫都知道,皇后娘娘脾气最好,这是哪个狗胆包天的惹皇后娘娘生气,不怕皇上要了他的命吗?
宫人们刚收拾好,皇上就回来了,孙公公说皇上差点晕倒,这可把皇后娘娘给吓的,连忙派人去请文太医。
契丹民风彪悍,不好控制,历朝以来都是心腹大患,送去和亲的公主也不少。
其实在先帝时朝中不少武将便反对和亲,其中就包括它的父亲。
因为当年十三公主的事,赵恒在还是太子之时便立誓,大齐不再有和亲公主。
上位后将兵权交回顾家,开设武科举,这些年出了不少少年将军。
如今的大齐兵强马壮,不惧一战。
只是,这一战也非同小可,如果战,那之前十几年的中原文化输入便付之一炬。
因为这不止牵扯到契丹,而是整个西境。
虽不能说牵一发动全身,但此事还需妥善处理。
“不如我们也派使臣代表朝廷前往契丹,一则代表我大齐诚意,再则也能让西境诸国看到大齐的态度。若真万不得已开战,那也非我大齐之过。”
“万事好商量,但攸宜绝不外嫁。”
……
第二日早朝,朝堂再次吵了起来,一方觉得长公主和亲将来诞下有大齐皇室血脉的可汗更有利大齐一统大陆。
一方觉得中原文化已经传之各国,思想上迟早将他们征服。
正在争吵不休之时,赵攸宜突然出现:“儿臣参见父皇。”
赵恒看女儿突然出现,连忙道:“你怎么来了?”
“父皇,儿臣愿嫁往契丹。”
赵攸宜此言一出,刚才还因为此事吵嚷不休的朝堂瞬间安静下来。
赵恒几乎是腾的一下就从龙椅上起来了:“此事朕不准,退下!”
“父皇!”
“朕不准,还不退下!”赵恒几乎是吼出这句话的,身子晃了下,手撑在龙椅上稳住身体。
顾昭华一阵紧张,差点冲上去,看到站在殿中央的攸宜道:“还不赶紧退下,你要气死你父皇。”
昨日因为那个狗屁契丹使者,五哥就动了大气,连文绪那个老东西都宣了。
攸宜也担忧父皇的身体,知道此时不易再多说,便先行礼退下。
她选在早朝时说此事,便是因为一旦开口,便再无转圜余地。
“此事不用再议,只要朕还是这大齐皇帝便绝不答应,退朝!”赵恒说完拂袖离去。
朝堂上大臣们连忙道:“恭送皇上。”
可没有一个人敢先走,面面相觑,有种无措的感觉。
这件事皇上的态度坚决谁都看到了。
刚才在朝堂上让公主下嫁最欢的几个大臣,皇上就差把他丢出去了。
李玄仁看大家都不离开,等不了了,转身疾步追上攸宜:“殿下!”
赵攸宜听出李玄仁的声音,微微点头道:“世子!”
李玄仁握了握拳:“臣下朝之后便去凤阙殿向皇后娘娘求娶殿下,我们一同长大,殿下应知我心意。”
李玄仁想了一夜,若长公主早有婚约在身,那便不用前往契丹和亲了。
他昨晚已经和父亲母亲商议,母亲是支持的,父亲虽未开口,但并不反对。
“玄仁!”赵攸宜已经很多年没有这般叫过他的名字。
李玄仁愣了一瞬,眼中燃起几分喜悦:“臣爱慕殿下已久,真心求娶殿下为妻,毕生珍之,护之,求殿下成全。”
李玄仁展开双臂,俯身再次拱手朝攸宜行大礼道。
“玄仁,你想护着本宫,可本宫想护着的是天下苍生,大齐江山,你我道不同,不相为谋。”
“不,臣明白,臣愿和公主一起护着苍生,担起重担,绝不让殿下失望。”李玄仁急急道。
他身为大齐男儿,如今更是镖骑将军,为大齐而战是他的使命和责任。
“你不明白。”攸宜表情凝重:“舅舅当年为走通西境之路,几乎拼下性命,好不容易西境太平这许多年,如今若要再起战事,父皇和舅舅用了二十年才换来的天下太平便毁于一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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