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家两兄弟,一个走仕途,一个行商,这些年,也算是小有所成。
苏书明给苏婉茵一叠银票,到了京城,都是贵人,用钱的地方多着呢。
苏婉茵没有拒绝,乖顺的给伯父行礼:“多谢伯父!”
“一家人客气什么,若是不够,就给伯父写信,千万别委屈自己。”苏书明道。
他们都是一家人,一家人就是盼着彼此能过得好,茵茵若是好,便是苏家好,苏家好了,他的生意也能做得更好。
“是,茵茵知道了!”
“茵茵啊,此去京城千里,你带着春桃一个人怎么能行,不如将你妹妹婉莹带在身边,也好能有个照顾。”吴氏道。
苏婉茵丧母这些年,姐弟俩多得伯娘吴氏照顾,苏婉茵心里是感激的,若没有让她去求姜铭人开恩那件事,她可能真会觉得伯娘如亲娘一般。
只是,到底让她失望了。
苏婉茵还没开口,伯父苏书明便呵斥道:“那怎么行,你以为长公主府是什么地方,谁想去就去,你这不是让茵茵为难!”
他回府后听说了吴氏居然让茵茵去求姜铭人那个畜生当即给了她一巴掌。
若不是看在是结发夫妻,她又为她生儿育女的份上,早将她休了。
吴氏被夫君当面呵斥,又不敢吭声,低头抹着眼泪。
苏婉莹看不过去,哼了一声道:“爹爹就只偏心二姐,娘这几日为爹爹担惊受怕,觉都没睡好,爹爹居然一点不领情,如今二姐要飞上枝头做凤凰,哪里还记得家里人的好。”
“你这个死丫头胡说八道什么,你以为你二姐到京中是享福,长公主岂是好伺候的,没脑子的东西,给我滚回去。”
苏婉莹扶着娘气哼哼的走了,苏书明才道:“妇道人家,没见过世面,茵茵别放在心上。”
苏婉茵笑了笑:“伯父放心,无论如何我们都是一家人。”
“茵茵说的是!”苏书明说完,看向弟弟,示意弟弟说几句。
他这个弟弟呀,就是这个固执脾气,若不是这个脾气,再加上有廖大人提拔,这些年早升迁了。
苏书礼不知道如何开口,都怪他这个当爹的不好。
一把年纪了,居然还要让女儿替他操心筹谋。
“大伯,爹爹,茵茵此去,只怕短时间不能回来,你们好好照顾自己,云帆,你要听大伯和爹爹话,好好读书……”
苏婉茵强忍着泪水,只是她这样,越是让苏书礼心如刀割。
苏婉茵不好让长公主久等,忍着悲痛道:“女儿走了,爹爹保重。”
苏婉茵转身时眼泪一下从眼眶流出,她快速走了几步,不让人看出来。
苏云帆想要追被爹爹拉住了,苏云帆抬头看着父亲:“爹爹……”
“别让你姐姐担心。”
……
“都准备好了?”赵攸宜问道。
苏婉茵福了福身子道:“是!”
“上车吧!”
苏婉茵看是长公主的马车愣了一下,有些不敢,她这样的身份怎么配坐长公主车驾。
一旁崔思如笑道:“到京城还需要几日,舟车劳顿无聊,苏小姐也好陪公主说说话。”
苏婉茵给崔思如投去感激一瞥,这才上车。
这一路,苏婉茵都和长公主同行,几日相处下来,苏婉茵发现长公主虽身份高贵,倒也不难相处。
而且,对她处处照顾,这让苏婉茵有些受宠若惊。
风县相对于京城不过是乡野之地,没见过什么世面,这一路风光甚好,她的心情也渐渐好了些。
长公主出身高贵,自然不缺好东西,苏婉茵能拿得出手的也只有刺绣。
便趁着晚上休息赶了一个荷包,颜色搭配的十分清雅,里面装了驱蚊虫的草药。
“苏小姐果然巧手,本宫很喜欢。”赵攸宜笑着收下。
“公主喜欢就好,公主对臣女有大恩,又一路照顾,臣女没什么能为公主做的。”苏婉茵有些不好意思。
这一路吃的,喝的,用的都是极好,她也是第一次知道,原来驿站也有那么豪华的院落。
苏婉茵一开始自称奴婢,毕竟她以后是要在长公主府伺候的,长公主说,她是她的客人,不是她府中奴婢,她虽不解,但便依长公主所言,以臣女自称。
“苏小姐可会绣莲花?”赵攸宜问道。
苏婉茵点头道:“会,长公主也喜欢莲花吗?”
赵攸宜眉梢轻挑:“苏小姐喜欢莲花?”
“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臣女的确喜欢。”苏婉茵大方承认。
“莲乃花之君子,品性高洁,本宫也十分喜欢,尤其是白莲,劳烦苏小姐本宫再为做一个这样绣白莲图案的荷包。”
“不敢,为公主效劳是臣女的荣幸,公主可有喜欢的香料?”苏婉茵问道。
“不必,这个荷包不是本宫自己用,本宫是要送人,就放这种驱蚊虫的草药,本宫觉得甚好。”赵攸宜心情似乎很好。
山上蚊虫多,有这样一个荷包带着,应该能被蚊子少咬几口。
不过十日的功夫便到了京城,苏婉茵坐在马车里,听着街上的叫卖声,很是热闹繁华,原来这就是京城。
不过,她并不敢四处张望,依旧很是规矩的坐着。
崔思如这些日子也在悄悄打量苏婉茵,容貌上乘,性情也好,虽说有时过于胆小谨慎了些,但自有一股风流之态,也许,的确会是不同的。
马车在公主府停下,府中自有人安排苏婉茵的一切,赵攸宜未作停歇,直接进了宫。
赵攸宜去了凤阙殿,这个时间父皇应该也在。
“儿臣给父皇母后请安。”赵攸宜福身行礼。
“这一路可好,怎么瘦了许多。”陆瑶拉着女儿的手一脸心疼。
太子已经十六岁了,可迟迟不回宫,朝堂上大臣们议论纷纷,想不出办法,难免有些人就怪到攸宜头上。
说什么长公主玩弄权术,霸道专权,占了太子的位置。
“母后总说女儿瘦了,可女儿觉着倒是胖了。”
“哪里胖,是又长高了。”陆瑶让攸宜在自己旁边坐下。
“长姐去哪了,攸宁好久没见长姐了?”赵攸宁本在偏殿玩,听到攸宜的声音连忙跑了过来,扑在赵攸宜怀里。
“长姐出了趟京,给你带了好玩的,已经让人送去你的春宁殿了。”赵攸宜拉着妹妹的手爱怜道。
这是母后最小的孩子,到今年腊月才满九岁。
因为母亲怀着她那年先是大旱,又是瘟疫,后来太子又在玉坛寺出家,母亲操劳过重,劳心劳神,导致攸宁七个月便早产,出生时十分惊险。
还好有许璐姨母在,否则险些一尸两命,而攸宁因为早产格外瘦小,险些养不活。
虽然由宫中太医精心照料,这些年仍是小病不断,身体远不及同龄人健康,瘦瘦小小的,像个易碎的娃娃,让人看着便心疼。
“出京?”攸宁眼睛亮了起来,她马上九岁了,还没有出过宫呢。
小舅舅说外面很好玩,等她身体好了就带她出去玩,可她身体总不好,让人很是懊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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