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齐的江山还等着他来继承,若能成就他千古一帝,他做这一切都是值得的。
魏铭是可信的,他从小就是睿王伴读,可魏家没有站队睿王,始终保持中立。
如今主动提出要为太子师,为太子保驾护航,也必然会忠心耿耿,这样的人留在太子身边他放心。
至于陆家的小丫头,他要娶,就让他娶吧。
“子安啊,朕并非无情之人,只是,你是做大事之人,朕对你寄予厚望,如今朝中局势想必你也清楚,莫要沉醉温柔乡,让朕失望。”
魏铭立马拱手道:“臣一定好好辅佐太子,不辜负太上皇圣恩。”
太上皇点点头:“你的婚事朕准了,待准备完婚事,太子的课业就交给你了。”
“是!”
皇上赐婚的旨意还未宣,倒是太上皇的旨意先一步到了。
陆伯山对此颇有微词,太上皇是太闲了吗,改行做冰人得了,左一道赐婚,右一道赐婚,他陆家的女儿被都他嫁出去了。
陆伯山气归气,说实话,对魏铭还是很满意的。毕竟陆家最缺的就是这样的读书人。
当年,硬下心肠对他说那些话也是很不忍的,但当年瑾儿年纪还小,哪里晓得什么男女之情。
他怕她像之前喜欢过的猫儿,狗儿,鸟儿似的,没喜欢多久就丢一边了。
魏铭可不同,他是大齐的文曲星,若是被丢一边儿,始乱终弃,那些文人骚客的笔杆子能让瑾儿‘流芳千古’,那可不行。
所以,他这个当爹的必须得防患于未然啊。
谁能想到这丫头在喜欢魏铭这件事上倒是十分坚持。
陆家人对于这婚事满意是挺满意,但就是对于太上皇下旨这事有点琢磨不透。
虽然陆伯山也曾是太上皇宠臣,但如今两人的关系,只能说一言难尽了。
说实话,以如今的朝堂局势来看,太上皇不可能这么好心。
有点看不透了。
魏铭在早朝时提出辞去国子监祭酒一职,立刻在朝堂上引起轩然大波。
虽然国子监祭酒不过四品官职,也不参与朝堂政事,但这个位置却不是谁都能坐的。
首先学问好自是不必说,再者,洁身自好,品德高尚。
魏铭的学问在大齐无人能及,便是翰林院那些老翰林也比不过他。
这些年孑然一人,洁身自好,不近女色,就差拿个木鱼就能念经了。
而且自魏铭接任国子监祭酒,很好的压住了之前那些官宦子弟的歪风邪气,比如出入青楼教坊那些地方。
教出的学生都是如松如柏,品格高洁,德才兼备。
这些年被六部破格录取的学生能力出众就是很好的证明。
所以,品德高尚,可堪表率魏铭也当得起。
这样的世不可出的人才,如今辞职不做了,伤了多少人的心啊。
凡七品以上官员子弟皆有资格报考国子监,朝堂上这么多官员,谁敢说自己的儿子,孙子日后不进国子监呢?
国子监少了这么个好老师,怎么办?大家心都很慌啊。
正在这时,常贵公公到了:“皇上,太上皇旨意。”
众臣又是一惊,这什么意思,太上皇这些年专注保媒拉纤,已经许久不问朝堂事了,怎么突然下旨意了。
陆玉庭倒是十分淡定,太上皇的最惯常的手段便是搅起一团浑水,然后坐山观虎斗。
陆玉庭看了眼自己那位芝兰玉树还未过门的新鲜妹夫,只怕和他有关。
那道赐婚诏书只怕也并非太上皇心血来潮。
太上皇的旨意,群臣下跪接旨,赵恒不用跪,但也要起身相迎。
常贵有点心虚,说实话,这旨意有点烫嘴,皇上这是公然打陆家,打太师的脸呢。
可他也没办法,太上皇的旨意,且太上皇要在早朝宣布,就是要当众打脸的意思。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魏铭天惠聪颖,旷世奇才,自接任国子监祭酒为大齐朝堂培养德才兼备人才无数,朕心甚慰。特封为太傅,即日起为太子之师。太傅对太子管教之言犹如朕言,太子不得违抗,钦此!”
太上皇这旨意一下,朝堂更热闹了,封太傅?二十六岁的太傅?
之前皇上封二十八岁的驸马为太师就已经是史上最年轻的太师了,如今太上皇又封二十六虽的魏铭为太傅,这对父子到底怎么了?
还有,让魏铭教一个毛孩子读书,那他们的孩子怎么办?太上皇可不能如此厚此薄彼啊。
不对,很不对劲,很快,有些人就回过神了,皇上前脚封了太师为太子之师,后脚太上皇就封了魏铭为太傅,更下旨太傅对太子管教之言犹如朕言,太子不得违抗,这不是明显要压太师一头吗?
这父子俩又闹掰了?怎么这次毫无征兆啊,没听说太和殿那边打起来啊。
前一日太上皇还将陆家幼女赐婚魏铭,看起来一团和气的样子,怎么才隔一日就公然打陆家脸呢?
魏铭倒是一脸镇定的下跪接旨:“臣多谢太上皇,多谢皇上。”
曾大人觉得自己是不是老了,该致仕了,怎么看着有点看不懂了?
魏铭接了太上皇的旨,是不是就成了太上皇的人,那陆家不是要自己人打自己人吗?
曾江给了父亲一个稍安勿躁的眼神,这都陆家自己人的事,放心,打不起来。
众臣觉得太上皇此举不止打了陆家的脸,还打了皇上的脸。
龙椅上被打脸那位倒是一点感觉没有,封个太傅算什么,有本事封王,以为他会怕吗?
反正婚都赐了,他一点都无所谓好不好。
另一位被打脸的就更无所谓了,说实话,他对太子之师没什么兴趣,劳心劳力,他还想多活两年,这些活留给年轻人做吧。
眼看就是一场轩然大波,可就这么偃旗息鼓了,太上皇放了这么个大招,皇上居然不接,这是……妥协了?
这也不像皇上的性格啊,罢了罢了,先不要轻易发表意见,接着看后续吧!
下了朝,孙天得等人慢慢悠悠的走着,丝毫不慌乱。
刘御史道:“老孙,老宋,你们说太上皇是什么意思?这算不算逾矩?”
刘御史已经在想要不要向太上皇进谏了。
宋轶和孙天得互看了一眼,老刘这脾气呀,这么多还是没变。
“老刘,这是皇上家事,那个圣旨皇上都没意见,你这个谏还是不要进的好?”孙天得劝道。
如今三人的关系是越发好了,三年前,孙天得的儿子娶了宋轶的女儿,两年前刘御史的儿子娶了孙天得的女儿,前不久宋轶的儿子又娶了刘御史的女儿。
这三家在朝堂上也是抱作一团,一荣俱荣了。
他们这个年纪,基本上无大事,都不发表意见了。
皇上知人善用,不管是朝堂还是地方,不像以前那般论资排辈,而是有能者居之,给年轻官员提供了许多机会,各大衙门,人才辈出,也给朝堂注入新鲜血液。
三年前,吏部尚书冯曦晨致仕,曾江从冰国归来接了吏部尚书的位置,齐思宇正式接任了工部尚书,傅行之任兵部尚书,一年前礼部尚书致仕后冯曦晨的儿子冯宜州接了礼部尚书一职。
点击弹出菜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