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三哥的本事,整个陆家,没人比他合适。
陆瑶把自己的计划告诉了三哥,陆玉庭却依旧悠闲的摇着折扇,待陆瑶说完才慢悠悠的开口:“这么大笔的税银妹妹倒是信任我,万一这路上出了岔子,三哥我可没法和大伯交代!”
“三哥说笑了,劳驾清虚道长的高徒做这种小事着实辱没了!”陆瑶起身,学着男子的模样给陆玉庭作揖。
清虚道长乃鬼谷先生后人,身怀旷世绝学,智慧卓绝,精通百家学问,只是行踪飘忽,没人知道他的踪迹。
她会知道清虚道长,乃是因为赵恒也是清虚道长弟子,是三哥师兄,私下里赵恒便常称三哥为师弟。
只是,她做了三年皇后,清虚道长却一直无缘见到。
陆玉庭快速的摇了摇扇子:“瑶儿切莫说笑,三哥可不敢污了清虚道长盛名!”
他是清虚道长弟子这事整个陆家也只有已经过世的老侯爷,他的祖父知道,这小丫头是哪里知道的。
陆瑶但笑不语,既然三哥不肯承认,她也不揭穿他了。
不过,身份可以不认,事还是要做的。
陆瑶轻咳了一声,又是一揖:“事情紧急,还请三哥快快启程吧!”
陆玉庭看陆瑶不追问关于清虚道长的事,放下心来,很傲娇的摇着折扇:“小丫头使唤起你三哥倒是不客气,到时若是被伯父怪罪,三哥定拿你是问!”
陆瑶知道三哥这是应下了,只要三哥应下,便绝无意外的可能。
陆玉庭摇着扇子从陆瑶房间里出来,一身淡青色衣衫,依旧是那副吊儿郎当的模样。
夏竹追着陆玉庭背影看了会儿:“迎春,你说这三公子不学无术的一天到晚得瑟个什么!”
迎春笑了笑:“再如何也是侯府的公子,我们做下人的还是少议论主子!”
“哼,什么主子,他要是敢欺负我们小姐,看我不打死他!”夏竹傲娇的哼了一声,然后回了屋里。
迎春掩嘴笑了笑,没再说什么,也跟着进了屋。
今日是夏竹守夜,迎春伺候完小姐梳洗,整理完床铺便退了出去。
夏竹自从陆瑶坠马做梦后,值夜时便不睡外面的塌子,而是睡在陆瑶床边的脚踏上。
陆瑶怕她着凉,让她去睡塌上,夏竹却说这里睡的比外面软榻还舒服,而且离小姐又近,睡得安心。
陆瑶便也由着她,自从记起前世,她夜里总是多梦,有个人在身边倒也安心些。
第二日陆瑶正用午膳,迎春着急慌忙的从外面跑进来:“小姐,出事了!”
迎春一向冷静,少有这么慌张的时候,陆瑶抬眸:“出什么事了?”
“奴婢听闻早朝时刘御史参景王殿下纵奴行凶,驭下不严,皇上在朝堂斥责了景王,罚景王闭门思过一月!”迎春跑的气喘吁吁,显然着急的很。
陆瑶知道景王会被参,因为那些证据正是她昨晚通过三哥的路子递给刘御史的。
景王身边的小厮看上了姓李的秀才的娘子,便想诱拐了,那娘子被骚扰了几次,心里害怕,便告诉了相公。
小厮再去骚扰那小娘子时便被那秀才呵斥,谁知小厮仗着是景王的人,带着人竟公然打死了那秀才。
那小娘子曾去京兆尹鸣过冤,只是碍于景王势力,不了了之,小娘子觉得对不起相公便在家中悬梁自尽了。
这刘御史是出了名的软硬不吃,油盐不进,什么天皇贵胄,王公大臣,没他不敢参的。
上一世,父亲下狱,刘御史是朝中唯一一个上折子参崔家诬陷忠良,税银案另有蹊跷。
可惜崔家人施压,陛下不得不驳回,刘御史是个烈性子,见不得忠良被诬陷,竟以死明鉴,在朝堂上撞了柱子,可也没有挽回圣意。
自此朝中再无大臣为陆家发声,后来景王相助,一个多月后父亲出狱,刘家已经带着刘御史骨灰回了家乡。
再后来,崔家倒台,父亲上折为刘御史平反,可即便如此也挽回不了他的性命。
这次可是证据确凿,而且以景王的性子为笼络人心,非但不会报复刘御史还会上门感谢,所以,刘御史绝对不会有危险。
“竟有这事?”陆瑶一副自己什么都不知道的模样。
“是的,陛下还让景王一日未约束好身边人便一日不得回朝堂!”迎春着急道。
陆瑶微微扯唇,这闭门思过事小,可这不得回朝堂事情就大了。
景王在朝堂势力本就比不得睿王,如今父亲不在京城,景王就更无法与其抗衡了。
最关键,景王被困,自顾不暇,陆家这一世绝对不会再欠下他的人情了。
“小姐,你说这么小的事,陛下怎么处罚的这么重?”迎春实在是不懂,这景王殿下可是陛下最宠爱的皇子。
“迎春,你不必这么紧张,这景王出事又不关咱们什么事,管他罚的重不重的!”夏竹满不在乎道。
“怎么不关小姐的事,小姐可是要嫁……”嫁给景王这几个字迎春及时收住,没有说出口。
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迎春自然明白,她是陆府家生子,打小就伺候小姐,比资历,没有人能和她比。
“小姐,奴婢是担心你……”迎春忧心忡忡。
她知道小姐是喜欢景王的,虽然最近小姐行事有些奇怪,可昨天进宫,贵妃赏赐了好多东西,说不定用不了多久,陛下就会赐婚。
她还在想,小姐这次终于可以得偿心愿做景王妃。
没想到景王竟出了事,小姐肯定会难过的,所以第一时间就着急来禀报小姐了。
“景王殿下是我表哥,我自然是担心的,不过陛下此举想必也是为景王好!”说完继续低头吃东西。
迎春看陆瑶如此说,点了点头,也不再说话,只要小姐没事就好。
陆瑶不紧不慢的继续用膳,心情不错,陛下当然会重罚,因为陛下最恨夺人妻子之人。
当年陛下还是皇子的时候,先皇把钱尚书的孙女赐婚给了陛下,可不知怎么回事那钱尚书的孙女竟和陛下的三哥喝醉酒搞到了一处。
钱尚书的孙女最后成了陛下三哥的侧妃,先皇虽然又另赐了一桩好姻缘,可这却成了皇上的心结。
景王的小厮犯了陛下的忌讳,陛下自然严惩。
陆瑶让下人收了桌子,伸了个懒腰,感觉心情都好了不少。
晚膳去了母亲的清音居,母女三人,说说笑笑,格外的温馨。
陆夫人心情也不错,景王被罚闭门思过,这婚事暂时是提不成了,等侯爷回府后他们夫妻再商定瑶儿的婚事。
一直到戌时陆瑶才回了自己的海棠居,这一晚,她睡的很好,一夜无梦。
这天气一日比一日热,马上就是端午,早上趁着日头还不毒,夏竹和秋霜陪着陆瑶在花园散步。
院子里的红樱落了,可别的花开的正好,陆瑶打算采些玫瑰花瓣和上次才的红缨做口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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