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景行知道,皇上这是在告诉清河崔氏和崔太后从此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作为皇亲贵胄,将来如何选择,都关乎整个崔氏一族。
崔景行下跪行礼:“臣多谢皇上。”
出了华清殿,自有小太监带着他去太后宫中。
说实话,崔景行对这个素未谋面的太后并没有多少好感,为了一个太子之位赔上了崔家,如今又将整个清河崔氏拉下水,一生沦为棋子,也着实可怜。
圣元元年十一月初三,下了今年冬天的第一场雪,赵恒下令休朝一日,恰逢第二日是休沐日,便是连着两日不用早朝。
赵恒继位以来还是第一次如此轻松的躺在床上和陆瑶聊天。
醒了,但不想起床,也睡不着,两人就盖着被子聊天。
这么冷的天,起早贪黑的早朝的确是不容易。
有的官员住的远的,还得更早起一个多时辰,这场雪下的好,大家都能睡到自然醒。
陪着夫人孩子安安稳稳的用个早膳,毕竟一年到头能连着休沐两日的日子可不多。
“怎么瞧着不大高兴?”赵恒看陆瑶有些心事重重的。
“瑾儿好些日子没进宫了,爹爹不在京,我怕娘管不住她。”其实,陆瑶是有些想家了。
以前还未出阁时,若是下雪,她都会带着妹妹堆雪人,好久没见到她了,也有些担心。
因为她有身孕,家里的许多事三叔和娘都瞒着她。
其实,三叔此时入阁对陆家并没有好处,反倒树大招风。
可此时爹爹和三哥都不在京中,三叔在朝中势单,必须要有自己的势力,三叔应该是想未雨绸缪,提起预防常大人日后对她不利。
“瑾儿那小丫头古灵精怪,昭华这个师父可是尽职尽责的很,顾家不外传的绝学都要教给她呢。”赵恒听顾昭华说起了此事。
只要小丫头能吃得了这份苦,他自然没什么不同意的。
“瑾儿看着胡闹,其实她心里什么事都清楚的很。”祭祖那日,她亲眼看到了一场本不应该她这个年龄该懂的血腥和残忍。
有些念头,一旦燃起,便很难熄灭。瑾儿的性子她很清楚,她不是随便说说。
“我早说过,陆家都是好样的。”赵恒这话并非恭维,陆家当得起此夸奖。
“我三哥近日有信回来吗?”陆瑶知道,赵恒此刻心里想到了三哥。
“应该快了。”上一封信他们已经说服了乌图国和秋沙国,继续向西行,说服更多的国家。
“那说说你和三哥游历时的事吧。”陆瑶靠在赵恒肩上,手指绕着他的头发在手中把玩。
“我是没什么好说的,不过你三哥就不同了。”赵恒哼笑。
“怎么不同?”
“招惹了一路桃花,这次西行要带着赵绾同去,只怕是为了挡桃花。”赵恒语气松快的调侃。
他们师兄弟一向如此,虽然私下里互损,互坑,但对彼此绝对是两肋插刀,有情有义。
“用不着趁我三哥不在,这样诋毁他吧?”陆瑶嗔了赵恒一眼,肯定是嫉妒三哥在民间声望高。
陆家人都护短,这自然不是她三哥的错,那些女子非要追着她三哥,他有什么办法?
幸好不都是露浓那样的蛇蝎心肠,不然三哥可要麻烦了。
“诋毁?你可真是不了解你三哥啊。”赵恒摇头,一副你太年轻,不知江湖险恶的模样。
“我怎么听你的语气……有些酸呢,是嫉妒了还是后悔了?”陆瑶坐起身子,居高临下的看着赵恒。
“我后悔什么,又不是我接了人家姑娘的绣球。”赵恒顺口道。
陆玉庭的艳遇多了去,不过,这一场却是记得最清楚。
“还说不是遗憾,说起人家姑娘的绣球,馋的口水都快流出来了。”吃醋是女人的专利。
赵恒大概没想到明明是说陆玉庭的丑事,倒把自己也连累了。
“那我也是馋你,谁也没窈窈好看。”赵恒的目光停在陆瑶胸口。
陆瑶因为怀孕,那里比以前鼓了不少,房间里烧了地龙,陆瑶身上就穿了一件薄绸衫,在被子里滚了一夜,身上衣衫凌乱,这会儿因为她的姿势春光乍泄。
“色狼,不许看。”陆瑶伸手捂住赵恒的眼睛。
赵恒拿开陆瑶的手,把她又扯进怀里:“老夫老妻,又害羞个什么劲。”
大风大浪都经过了,这算什么啊,小气,不过,赵恒只敢在心里和自己说。
“什么老夫老妻,我还年轻着呢。”女人当然希望自己永远年轻,夫君眼里心里都只有自己一人。
“是,是,是,我老!”赵恒赶紧认错。
“那你说,我三哥怎么就接了那绣球呢。”陆瑶好奇道。
“就你三哥那张脸,最招小姑娘了,人群里数他最招摇,人家姑娘一眼就相中你三哥了,可不就朝着他投了吗?”
“我三哥接了?”这种事,三哥不会开玩笑吧。
“接了。”
“真接了?那岂不是要拜堂。”拜了天地那就是夫妻了。
“拜了。”
“不可能。”陆瑶觉得赵恒又在胡说八道了。
“你对你三哥倒是自信的很?”
“那当然,我们陆家人做事是有底线的好不好?”若真那样,三哥又跑了,岂不害人家姑娘一辈子。
赵恒点头:“其实是师父带我们路过平县,拜访他的一位朋友,得知县里出了个采花贼,已经接连好几位姑娘出事,官府也抓不到人,师父那位朋友为抓采花贼,便想了这样一个办法,没想到被我们遇到了,本来就是一场假招亲,故意引那采花贼上钩,自然是做不得数,不过,那绣球本来是要投给人家师哥的,可没想到她临时改了主意投给你三哥,人家小姑娘可是真喜欢你三哥。”
抛绣球招亲之后果然引来了采花贼,只是,他们还是小看了采花贼.
他用的是西域迷香,轻功又好,中迷香之人会产生幻觉,会把对方想象成自己心仪之人。
若不是陆玉庭轻功好,只怕那姑娘清白不保。
其实,长辈们也不是没有动过让两人就,就真的成亲的心思,毕竟,那姑娘对陆玉庭的喜欢,都看出来了。
只是,陆玉庭拒绝了。
“那姑娘伤心吗?”
“怎么不伤心,最可恨的是你三哥把我拖下水。”这件事赵恒记得如此清楚就是因为此,若不是师父说不许师兄弟相残,他那时一定弄死他。
“将你拖下水?难不成那姑娘又转而喜欢你了?”陆瑶狠狠的发挥了自己的想象力。
“当然不是!”赵恒赶紧否认,这可和他没有一点关系。
赵恒有些后悔自己开了这个头,这件事就不该和她讲,转移话题道:“饿不饿,起床用早膳?”
“……哎呦!”陆瑶看赵恒不想往下说,忙抱着小腹皱着眉头哎呦了一声。
“怎么了?”赵恒紧张极了。
“宝宝踢我,她想继续听。”陆瑶黑白分明的大眼看着赵恒。
赵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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