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荣的表情可怜巴巴,一副做错了事的模样。
“……也不难办,你过来。”
“你不会要还回来吧?”魏荣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的鼻子,想了想,唉,算了,以牙还牙,以眼还眼,她打了他的鼻子,那就用鼻子还吧。
“先过来。”
魏荣上前,豁出去的语气:“好了……”
本来还想说点别的,结果还没来得及说出口,曾江就倾身向前,用嘴唇堵住了她未尽的话语。
他动作不是很用力,轻轻的拉着魏荣的一条手臂,另一只手扶着魏荣的后脑勺,细腻而温柔地吻,像是怕吓到她似的。
魏荣先是一愣,接着身子僵在那里,被亲得头昏脑热,脸红心跳。
等曾江放开她,她的整张脸已经红到滚烫。
魏荣低着头,感觉脸不是自己的了,怎么就那么难受呢。
曾江却还不安好心地要故意戳破她:“你脸有点红,是害羞吗?”
魏荣有些气急败坏,才不愿意承认自己害羞了,总觉得承认了就显得自己心虚,没那个气势了。
于是硬着头皮反驳道:“我才没害羞,谁让你突然亲我,我说了你可以亲我吗?不怕再被打吗?”
她的动手能力也是一流的,她小时候就算和七公主打架都没有吃过亏好不好。
刚才他可是被她打的都流鼻血了,那一下她都没用什么力气。
她要是用力打下去,能把他鼻子打歪了,他这个兵部侍郎明日还好意思上朝吗?
曾江却是笑:“古人言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我舍不得打你,只能亲一下,而且,古人还说打是亲,这样也算公平。”
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还能这样解释?而且,打是亲骂是爱这种羞羞脸的话古人会把它写在书上?
就算她读书少,也知道不是这个意思,纯属歪理邪说。
但是,虽然是歪理,可听起来竟然还有点让她欢喜是怎么回事?她是不是疯了?
曾江像是生怕她会跑了,或者是一激动真的会给他一拳似的,伸手就把魏荣的手牢牢握住了:“现在打也打了,亲也亲了,不生气了吧?”
一张严肃的脸说着这样有些幼稚又纯情的话,让人完全没法抵抗。
“很生气。”
“那我再哄哄?”曾江咬重哄字,眼睛却盯着魏荣的唇瓣。
“你以前不会就是这样哄赵绾的吧?”魏荣脑子里忽然就闪过曾江这样哄赵绾的场景。
他们可是青梅竹马,从小一起长大的,曾江当时是六王爷伴读,在宫里的时间比曾府都多,六王爷和赵绾交好,他见赵绾的次数自然也多。
曾江几乎脱口而出:“绝对没有。”
“那你是如何会这些哄人的花招?”魏荣很确信,曾江以前可不是这样油嘴滑舌的。
连祖父都用严肃板正来形容他,说他不似这个年纪该有的沉稳。
“……”曾江说不出话了,让他怎么说,说他最近看了一个朋友写的撩妹宝典,然后学以致用了?
这肯定是不成。
“怎么,心虚了?”哼,用哄别人的招数哄她,她和赵绾不一样的好不好。
“没有,不是。”曾江大概是做好决断了,他用一种死就死吧的眼神看着魏荣:“是,的确是跟人学的,就是为了哄你开心。”
曾江面上虽然淡然镇定,但耳朵还是微微有些泛红:“就哄过你一人。”
表妹从来没在他面前使性子,闹脾气过,不止是表妹,别人也没有。
当然,他也不会哄。
这些都是新学的,哄她用的。
魏荣这才高兴了,不过,还是狠狠忍住了才没笑出来。
“不生气了吧?”
“恩!”
“也是第一次亲人。”
“恩!”
“那不许走,也不许打人。”他倒不是怕被打,关键,她往脸上招呼,他的确不好向同僚解释这伤。
“恩。”魏荣恩完,清了清嗓子:“我刚才不是故意打你,还有,以后不许突然亲我。”
“那以后先打报告?”
“……”魏荣想了想,竟然下意识的点了点头:“恩!”
“那现在可以吗?”
“什么?”
“亲你。”
“曾江,你真的是不怕打吗?”
“你以拳头待我,我以吻还之。”
魏荣的脸刹那又红了,她以前怎么没发现曾江这张嘴,除了能说出犀利刻薄的话外,还能说这么多甜蜜蜜的话,这也是跟人学的?
“你今日嘴巴倒是会说话。”往日曾江说话能呛死人。
他之前气过她的那些话她竟然回忆不起来了。
说起来,自从曾江救过她之后,印象慢慢变好了。
“只是会说话吗?”曾江一本正经地看着被他抓着双手的魏荣。
魏荣被他这样看的有些有些不自然地移开了视线,只听他又道:“其实还会做别的?”
“什么?”魏荣下意识的问。
曾江用实际行动证明了自己嘴巴除了说甜言蜜语,还可以做别的,比如亲吻。
……
魏荣用手摸着自己发烫的脸颊,还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
曾经高贵冷艳不可亵渎的曾少卿如今变得比牡丹楼的姑娘都热情,他是跟着青楼的老鸨学的吧?
当然,这种话女孩子还是不好问的,毕竟可不是什么正经话。
这顿加了料的饭吃的魏荣有点不大适应,竟然有些食不知味,找了个借口,溜了。
曾江倒是没有强留,送她上了马车,唇瓣红红的,金橘看着魏荣道:“小姐今日吃了不少辣椒,唇瓣都辣肿了。”
魏荣低着头,不敢看金橘的眼睛:“是吗?”
“是,肿的厉害,又肿又红,小姐就是贪嘴,这几日可要清淡些。”
魏荣撇嘴,是有人很贪嘴,可贪嘴的那个人不是她。
混蛋。
下次见到他,还要把他鼻子打出血。
曾江站在醉仙楼门口,伸手摸着唇瓣,看着魏荣的马车越来越远,最后消失在人群里,这才转身,准备离开。
阿昌看了眼自家公子破了一处的唇瓣道:“公子嘴唇怎么了?”
曾江敛眸:“不小心咬到了。”
阿昌看着那伤处有些深,便道:“公子这一下咬的真够重的,老话说咬到嘴唇是嘴馋想吃肉了,可见这话不能做真,公子可不差那口肉。”
曾江没有理阿昌,径自走着,谁说他不差那口肉,他现在是就差那口肉。
阿昌等了半天都不见公子理人,也不敢再说话,本来以为公子见了魏小姐会心情好些,怎么看来完全没有呢。
少爷是越来越喜怒无常,越来越难伺候了,怪不得平日在府里都没什么人理,那些弟弟妹妹老远看到少爷回来都溜了,跟耗子见了猫似的。
想想魏小姐也怪可怜的,以后要成日面对这样的夫君,啧啧,日子不好过啊。
阿昌跟在后面,一边摇头,一边唉声叹气的,再抬头,曾江已经走老远了。
阿昌赶紧追着:“公子,一品天下不是这条路,走错方向了。”
东宫
陆瑶躺在床上翻来覆去,过了许久都没有睡着,赵恒以为她是怕热,便拿起旁边的羽毛扇,像哄小孩儿似的轻轻扇着,以示安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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