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弟说的极是,所以,太子妃到底喜欢什么,我也好投太子哥所好,让他暗中帮我。”
赵煊有点不明白了,他刚说了什么他明白了,怎么他反倒闹不明白了呢。
顾昭华来了劲:“要说五嫂的喜好你问对人了,我可是和五哥五嫂一起下过江南呢,江南的风景别提多美了,还有江南的小曲儿……”
赵煊听顾昭华吹过多少遍了,听的都倦了。
赵煊喝了口茶,重重的把杯子放桌上,不快的提醒道:“说正事,总不能把江南给搬到京城来。”
“瞧你发酸的模样,嫉妒了吧?”顾昭华太了解赵煊了。
赵煊哼了一声:“不过,我倒是知道五嫂有个爱好,她爱吃糖炒栗子,还有绿豆糕。”
“你怎么知道?”
赵煊含含糊糊道:“……我们一起在宫里读过书,五嫂是六妹妹伴读。”
他也的确是那时候知道的,陆瑶带的糕点最好吃了,可每次他都只能分到一块。
他最讨厌的就是赵穆,因为他能分到一整盘。
还有陆侯爷来接她时带的糖炒栗子,热乎乎的,冬日里还冒着热气儿,那味道叫一个香。
他也让宫人买过,冷掉了,一点也不甜,更没那个味儿。
后来自己能出宫了,倒是找到那一家糖炒栗子,但总感觉没有她吃的那一包栗子甜。
这么多年过去,他也不知道到底甜的是她吃的那包栗子还是她那时的笑。
“你什么表情,娘们似的。”顾昭华看赵煊低着头忍不住揶揄。
“你才娘们呢,懒得搭理你。”
顾昭华哼了一声,这才对赵毓道:“五嫂其实什么都不缺,但女人最喜欢的就是首饰衣服,这点我最了解了。”
顾昭华打小儿女人堆里长大的,还是比较有发言权的。
“京城有不少五嫂的铺子,你最好去五嫂的铺子买,珍宝阁,多宝阁,还有笔墨斋,尽管买,五嫂肯定喜欢。”顾昭华拍着胸口保证道。
他说完还朝赵煊看了眼,瞧见了吗,这才叫了解,什么绿豆糕,糖炒栗子的都弱爆了。
赵煊这会儿真像泄了气似的,不吱声。
那是年少的一场梦,不对,其实他连梦都不敢做。
顾昭华看赵煊不和他吵,顿时觉得没意思了:“好了好了,其实我也不是了解五嫂,我是了解女人,当然,要说五嫂最喜欢的,那当然是五哥。”
赵毓觉得顾昭华的这些话倒不是一点用都没有。
去太子妃的店里买再送去东宫,这一来一去,不管礼物挑的到底合不合心意,但他的心意该是尽到了。
很好,很好,能用钱解决的事都不是大事。
……
曾江出了宫没有回府,早膳在外面用的,顺便在路上溜达溜达消食,巧了,正碰到魏家的马车。
魏家的车夫认得曾江,魏家出事,曾大人到府上帮忙,是大少爷的同窗。
“曾大人!”车夫停下了马车。
这声曾大人可把车里的魏荣惊到了,是曾江?
毕竟京城里被称呼曾大人的不多,她正好认识。这可是街上,曾江这是疯了吗?
“我有几句话要问你家小姐,是关于你家少爷的,劳驾小哥把马车停到前面茶楼。”
车夫犹豫了下,只听车里的魏荣道:“按曾大人的话做。”
车夫这才驾车,在茶楼面前停下,魏荣下车戴着帷帽,夏日里出门戴这个既能防晒,又便于出行。
风掀起帷帽的一角,露出一只耳坠子摇摇晃晃,叮当作响。
曾江再去看时,帷帽上的纱帘已经落下,好不遗憾。
进了包厢魏荣才摘下帽子:“你别用我哥哥做借口了,我哥哥马上要回京了。”
她出门前,阿瑶刚送来的消息,她高兴坏了,魏家总算是否极泰来了。
“太子妃告诉你的?”曾江又看了眼魏荣今日戴的耳坠子。
“嗯。”魏荣点头:“多亏了阿瑶才能这么快找到我哥。”
曾江没有告诉魏荣,他也派人打听,只是消息到底慢了一步,既然她已经知道了,不说也罢。
“你大哥回京,你也能放心了。”
魏荣知道他指的是什么:“我这两日正要于我母亲说,我长姐病了,我今日正要去探望。”
曾江嗯了一声:“我的帕子可绣好了,我今日是来取的。”
“帕子?”魏荣有些心虚。
上次他送了她簪子的时候说让她绣条帕子,她绣了,不过,绣的不太好,打算重新再绣。
“没绣?”
“不是,是,是我绣的不太好,我绣了好几条,金橘说那竹子一会儿像甘蔗一会儿像萝卜,我……就没敢拿出来。”魏荣的声音不大有底气,女红方面真的是,她不太有天分。
曾江咳了声,极力忍着才把口中的茶咽下,没有让自己失态。
绣工是有多差,才能绣成那个样子。
“你别绣了,就那两条,我不嫌弃。”曾江倒是宽容。
“那也没法送人啊,你到时候怎么用,会被人笑的。”魏荣急了。
“我不让人看到。”
魏荣哦了一声,想了想又道:“算了,我还是再努努力,争取绣条更好的,等我绣好了再给你送去。”
曾江也不是真缺一条帕子,魏荣都这样说了,他也没有不同意的。
“也好,只是不能让我等太久。”绣条帕子等了这么久,那要等着他绣的鞋袜,他岂不得天天打赤脚。
“你放心,我今日回府立刻就绣。”魏荣举起小手保证道。
说话的时候耳垂上的坠子跟着摇晃,像是要晃进人心里。
魏荣见曾江盯着自己瞧,有些不好意思了:“你老盯着我做什么?”
曾江收回视线时有点慌,捏着杯子假装喝茶:“你今日的耳坠倒是别致。”
“那当然,阿瑶昨日送我的。”珍宝阁的新品,非卖品,满京城只有这么一对,阿瑶送给他了。
曾江有点吃味了,太子妃送的,这么迫不及待就戴了,这是有多喜欢。
“怎么不戴我送的簪子。”曾江语气有点怨气。
魏荣看曾江语气冷飕飕的,虽不解其意,但还是坦言道:“我还在守孝,那个簪子太华贵了……”
她尚未出孝,戴着明晃晃的金簪还镶着红宝石,别人说什么她倒是不在乎,她就是想为祖父做点自己该做的事。
曾江这才恍然,当时买的时候就挑着最贵的买,倒是忘了这个。
太子妃送的这个耳坠做工精致考究但并不是金的,是素银的,应是特意给她做的吧。
“对不起。”曾江也不是小气的人,这事的确是他想的不周。
魏荣倒是大度的很:“没事,你送的簪子我也很喜欢的。”
曾江沉默,也许他的劲敌不是周君远,是太子妃。
“我,我得走了。”魏荣看曾江不说话,面无表情的,气氛有点僵了。
而且,她真该走了。
“今日放榜,前面堵着,从兴华路绕过去……”曾江知道她要去冯府,也不强留。
“好,那,我,我走了。”魏荣怎么就觉得哪里不对劲呢,曾江怪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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