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站在外面道:“属下是替公子传话……”
“本宫不要听!”赵绾打断他的话。
风无名:……
这让他说还是不说?
想了想,还是开了口:“公子说他一会儿来陪公主。”
说完,带着满满的疑惑离开了,公主平日里虽说高傲些,但对他们还算是客气,像今日这般拒之门外的还真是第一次。
风无名走后,珍珠给赵绾泡了一壶热茶进来,赵绾看是珍珠才松了口气:“公主脸色怎么这么难看,可是冷到了?”
赵绾摇摇头,神色并不好,赵绾看到珍珠端来的茶,正要喝想到了什么:“这茶可有人碰过?”
“并无,风侍卫说公主从外面回来可能冻到了,便让奴婢泡壶热茶来。”
赵绾脸色一变,想到刚才那人说的无色无味的毒,伸手推倒茶杯道:“这茶不能喝!”
珍珠不解:“公主不是最喜喝云雾?”
赵绾摇了摇头,终是没有告诉珍珠她刚听到的话。
陆玉庭从书房议完事已经是两个时辰后了,书房里议事的那些人就像悄无声息的出现一般,离开也是毫无动静。
风无名看到陆玉庭出来立刻上前:“公子,公主说身体不适,并未见属下……”
身体不适?
陆玉庭勾唇淡淡道:“知道了。”
陆玉庭先去了厨房,照上次的样式,重做了一份,装进了食盒。
赵绾看到陆玉庭进来,看他的眼神复杂,明显的心绪不宁。
她在房中坐了一个下午,仔细想了许多,陆玉庭方才让风无名过来应该不是要下毒害她,而是试探她的反应。
她当时听到那些话太过震惊,又太害怕,那些反常已经把自己出卖了,他肯定已经知道她听到了。
“公主不是要吃臣做的菜,怎么不过来?”陆玉庭将菜摆好,侧首看她,蓄着笑意的眸仿佛要看见她的眼睛深处,嗓音低醇好听。
赵绾看了眼桌上冒着热起的菜,又去看陆玉庭。
他能操控朝局,势力肯定不小,可她没想到居然太医院和武库司都有他的人。
兵部是父皇的心腹,而太医院就更不必说,他到底还在暗处埋了多少眼线,在帮他做那些见不得光的事。
“我还不饿。”赵绾摇头道。
陆玉庭踱步过来在她旁边坐下,手搭在赵绾的肩膀上时明显感觉到她身子僵硬的缩了下。
陆玉庭挑眉:“公主放心,无毒。”
赵绾急急辩解:“我不是那个意思!”
方才是她太害怕了,如今冷静下来自然明白,她死了,对他没有任何好处,说不定,正好给父皇治他罪的机会。
陆玉庭是聪明人,自然不会做这么蠢的事授人以柄。
“公主可是听到那些话,有些……怕臣?”陆玉庭双眸幽深暗静,嘴角的笑意不减。
从他进门到现在,她都不敢直视他的眼睛,连身体都在下意识的如此排斥他的靠近。
这个时间房间光线有些昏暗,赵绾低头,垂着眼眸,睫毛在白瓷般的脸蛋上投下浅浅的阴影,神情有些郁郁。
“我是听到了,不过你放心,我不会告诉任何人!”赵绾声音很低,保持着姿势未动。
陆玉庭只能看到她的侧脸,还有细长的脖颈,他笑了笑:“便是你告诉你表哥也无妨,我本不打算再瞒他。”
赵绾大惊,这才抬头看向陆玉庭:“你这话什么意思,在你心中我便是那样不堪。”
陆玉庭眼眸微动,看来东宫的事她不是从曾江那里得知,不是曾江,那便是……皇上。
陆玉庭笑了笑,拍拍她肩膀:“公主莫急,罢了,臣都告诉公主便是。”
陆玉庭一脸的宠溺,赵绾不大明白他话里的意思,可却因他此刻的眼神越发觉得委屈:“我与表哥从无私下往来,你居然如此怀疑我。”
“是我的错,绾绾快别难过,你听我解释,兵部以前是崔家的势力这些公主知道,林墨在皇上未接收兵部之前便在武库司任职,臣并非针对皇上。”
崔家能在太子薨逝后如此跋扈,那是因为太子在世时皇上用崔家来打压平衡东宫势力。
崔家贪婪,只图私利,大齐兵器数十年没有变化,太子看出弊端,可直接让能工巧匠进入兵部太过扎眼,便寻了几个孩子,想办法让他们进入兵部武库司库房做学徒。
崔家可以霸占兵部,但武库司却不能就此荒废。
林墨便是当年送进武库司的几个孩子之一,他们一开始只在兵器库跟着老师傅们打杂。
林墨不愧是墨家嫡传子弟,天赋惊人,能坐到武库司郎中的位置,也是凭自己本事。
“你表哥曾大人如今任兵部侍郎,他的一些想法和先太子倒是不谋而合,深知兵器对一个国家的重要,于是便想为武库司争取铁矿,为日后方便,但你表哥毕竟只是侍郎,上面还有尚书,若上官峰张口向皇上要铁矿,你觉得皇上会把铁矿交给谁负责?”陆玉庭抖了抖衣袖上并不存在的灰尘,不紧不慢道。
赵绾一想便明白了,表哥虽得宠于父皇,但上官峰却是父皇几十年的旧部,若上官峰开口要铁矿,父皇肯定不会拒绝,再说,他是尚书,将铁矿归于兵部更名正言顺。
可将铁矿归于兵部,上官峰未必会为武库司开通便利之门。
上官峰虽说万不会做出对不起大齐之事,但难免会做出谄媚上司的事,动机就不那么纯粹了。
尤其,如今上官峰的女儿做了东宫良娣,陆玉庭更不会让他白白捡了武库司的功劳讨皇上欢心。
所以,陆玉庭自然是希望表哥能为武库司争取到铁矿。
而表哥想要得到铁矿就必须要和陆玉庭合作。
那林墨到底是谁的人就一点也不重要,因为他是真心为大齐着想,在这件事上,他们也算是殊途同归。
“你就不怕你安排的这些人被父皇知道?”赵绾问道。
“公主会告诉皇上吗?”陆玉庭眼睛一眯看着赵绾。
皇上善猜忌他知道,他对亲儿子都信不过,更何况他这个外臣。
赵绾能如此清楚圣意,自然是和宫里有联系,他虽不让赵绾出府,但对他身边的人却并不阻拦。
皇上虽不至于让赵绾监视他的行踪,但肯定少不得从赵绾这里打听他的消息。
赵绾和陆玉庭对视着,过了会儿才开口:“我并未向父皇透露过你任何消息。”
陆玉庭聪明,她和宫中有联系的事自然瞒不过他。
赵绾这话虽避开了陆玉庭的问题,但从某种程度上也算是回答了他的话。
就像陆玉庭是太子的人,他身后有陆家一样,赵绾身后是曾家,还有她的母妃,她有顾忌,有些事无法违逆父皇。
“其实,便是公主告诉皇上也无碍,臣问心无愧。”陆玉庭笑容坦荡。
林墨和他年纪差不多大,林墨进武库司库房那会儿,他也还是个孩子,且不在京城,就算他入京后收买的林墨,兵部的人如此轻易就被收买,是不是该好好查一查兵部尚书驭下无方呢?
点击弹出菜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