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嫂,瑾儿也长高不少呢,三嫂怎么不夸瑾儿,我可是你亲妹妹呢!”陆瑾插科打诨的撒娇。
赵绾笑的更开心:“是三嫂的不是,我们瑾儿最高,最标志,谁家的女儿都比不上呢?”
“那瑾儿以后一定好好努力,不能让三嫂失望!”陆瑾是个脸皮厚的,别人夸她的话她是绝不肯推辞的。
陆瑶宠溺的摇头,这丫头真是越来越无法无天了,将来也不知道谁能管的住。
魏荣把玩着陆瑾花苞头上的小金玲发出铃铃的细响,格外好听。
正在这时,嬷嬷抱着小公子从屋里出来。
妇人们争先过去瞧,不过也都懂规矩的很,这孩子可是太子妃的亲弟弟,未来皇帝的小舅子,将来别说平宁侯世子,只怕国公爷都做的。
看孩子自然没有白看的,一会儿的功夫,旁边的丫头手里拿的满满的。
都说是不值钱的小玩意,让孩子拿着玩的,可大家都是识货的人,那些个让孩子玩的小玩意没有几百,几千两那可买不到。
今日陆小公子才是主角,自然是要被陆伯山带到外面见宾客的。
陆伯山老来得子,脸上的笑都没停下过。
赵恒是姐夫,自然是能抱的,从陆伯山手里接过时,觉得孩子是不是抱错了?
那日的小丑八怪怎么就变的白白嫩嫩,这么好看了?
浓眉大眼,皮肤细若羊脂的,小手露出襁褓外,一会张开,一会儿合上的,还咧着嘴,像是在笑。
这孩子别家偷来的吧?
可又不对,这孩子长得和窈窈确有几分相似,眉眼和陆玉庭也像。
赵恒抬头看了陆玉庭一眼,又看怀里的孩子,陆家人真是得天独厚啊。
同样是吸收日月精华,他家的人为什么就是越长越好看!
就比如说窈窈,他承认,他的窈窈是最漂亮的,可成婚后更漂亮了。
平日在家都是穿常服,头饰也不怎用,更不化妆,今日化妆打扮完,他都不想带她出门了。
一路都牵着手不肯松开,万一丢了怎么办?
陆伯山看女婿死盯着儿子看,表情一会儿皱眉,一会儿深思的,别不是想偷孩子吧?
陆伯山轻咳了一声,赵恒太过投入没有听到,直到陆玉庭撞了下他手臂,赵恒这才把孩子还给岳父大人。
陆玉庭看伯父走远才揶揄道:“怎么,羡慕了?”
赵恒不肯承认自己刚才确实有那么一瞬在想,这是他和窈窈的孩子就好了。
但现在肯定不会承认:“这是孤的小舅子,孤想抱就抱!”
陆玉庭不慌不忙的摇着扇子:“不好意思,这孩子是我们陆家的。”
赵恒:……
姓陆了不起?他孩子将来也能姓陆!
“孤是陆家的女婿!”赵恒这话不自觉的带着些自豪。
陆玉庭摇头,师兄之所以是师兄也不是没有道理的,脸皮厚而不自知也是一种境界。
扳回一局的赵恒,心里爽多了,老话说外甥多肖舅,将来他和窈窈的孩子一定也十分漂亮。
想到陆玉庭以后的孩子,赵恒皱了皱眉,那孩子的舅就比较多了,谁知道像哪个,一定没有他的孩子漂亮。
……
二房今日自然也回来了,本是想厚着脸皮留下的,被陆伯山打发了。
陆伯山可以容忍他带走陆家全部家产,但不能容忍他打着太子妃母族的身份在外招摇给窈窈抹黑。
满月宴结束,宾客散尽,剩下的都是自家人。
陆伯山让下人摆了两桌,自家人聚在一起。
大家都知,此一别,可能很长一段时间就见不到面,心情未免有些沉重,尤其是陆夫人。
小儿子刚出生,大女儿就要离开京城,险些掉眼泪。
可知道,这个时候无论如何都要忍住,不能让女儿心有牵挂。
陆伯山对赵恒是有不满意的地方,但这不满意是因为赵恒是他的女婿。
撇开私人关系,陆伯山对太子本人还是满意的。
有勇有谋,敢作敢当,不惧皇权,就这点,几位皇子就没有比得过他的。
别的皇子生怕自己的功劳不能让皇上知道,想着法的讨好皇上,绝不会为了百姓这点事惹了皇上不高兴。
可偏赵恒这么做了,还弄的人尽皆知,让朝廷不得不屈服。
朝纲经他这么一通拳打脚踢,那些人也能老实一阵。
对这位太子殿下他是又爱又恨,爱是因为他会是一位英明的君主,恨是因为他拐走了他的闺女。
离开京城,风餐露宿,陆伯山一想就忍不住手中的拳头。
赵恒发现岳父大人看他的脸色有点不对劲,赶紧敬酒,陆伯山闷头喝下,打太子是要诛九族的,算了,毕竟太子也是为了大齐百姓。
太子此刻离京,一则可以避免和皇上直接冲突。
再则,正如太子所言,他总要亲眼看看他要接手的江山烂成什么样子。
赵恒和陆瑶的车驾离开时,陆伯山站在门口不肯回去,直到彻底看不到车子的影子。
赵恒拉着陆瑶的手:“放心,我会派人照看好陆府。”
陆瑶点头:“我不是担心这个,只是,你确定我们就这样走了,父皇那里……”毕竟过几日就是接任太子大殿。
赵恒无所谓轻笑:“老头子顶多就是气各几日,骂我几句出出气,这个时候我离开京城,你三哥在朝中反倒更无束缚!”
他是太子,陆玉庭是他师弟,在朝中反倒要顾忌他,没有办法大展拳脚。
他这个师弟看似温润,手段却是雷霆,自他回京便开始布局,太子哥的势力被他召回,如今各子落各处,他的势力已经形成。
若他在京中,老头子为防止他的势力过大,难免也要波及到陆玉庭。
可他离开京城,以老头子的性子,不会让一方势力坐大,便会借力打力,互相牵制,这也是他一贯的手段。
离开京城这件事赵恒决定已久,并非临时起意。
与其留在京中被老头子猜疑,倒不如出京轰轰烈烈的为百姓干些大事。
去年山东水患,湖山地洞,河南蝗灾,江南虽富庶,但官员十个九个贪,边疆也不安生,大齐积弊已久,高居庙堂而不知百姓疾苦,不堪为君也。
多年师兄弟,陆玉庭是最早猜到赵恒想法的,所以,今日赵恒宣布这个消息时他一点也不意外。
不识庐山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山中,跳出局外,站在高处,方能一览全局。
赵恒走后,陆玉庭和陆伯山又在书房说了好一会儿话。
如今陆家军早已不若当年盛世,但军魂尚在,如今军中虽有许嘉,可许嘉勇猛有余,少了些谋略,他一个人担不起重任,必须有人把控全局。
而陆伯山受伤未愈,能信任,且有能力的只有侄子陆玉庭。
这次皇上没有将小儿封为世子,其实也正合他心意。
他本就要为玉庭请封世子,当年,若不是……这一切本该是他的。
别说世子,就是这平宁侯他也不在乎,他的志向不在这宅院的方寸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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