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父可是有了人选?”魏铭疼爱妹妹,在魏铭的婚事上自然要帮妹妹把关。
长姐嫁了吏部尚书的长子,琴瑟和鸣,公婆看重,儿女双全,小妹也要如长姐一般找一位疼她的夫君才是。
“你觉得肖从安如何?”魏阁老问道。
肖从安是和他同科的进士,如今也在翰林院任职,比他年长几岁。
为人倒是也颇为沉稳,无不良嗜好。
只是……
“只是肖从安家境一般,自幼由寡母带大,以荣儿的性子,只怕是不适!”他虽未见过肖从安的母亲,但听其经历便知他母亲必是位刚强果毅,十分好强之人。
妹妹性子不够柔婉,和这样的婆婆相处,恐受磋磨,这肖从安实非良配。
魏阁老捋了捋胡子,点头笑:“你说的倒是不无道理,也罢,荣儿的事也不急于一时,且你母亲已经在暗中相看,倒是你,”
魏阁老的目光落在魏铭身上,魏铭急急起身,慌乱的看向祖父:“孙儿婚事且先不急,待妹妹定下再说孙儿的也不迟!”
如今向陆家提亲不合时宜,一则陆瑶无心婚事,再则恐会让圣上猜疑,且等等再说吧。
魏阁老看孙儿今日窘态连连,哈哈笑出了声。
平日看他的作态都像个老学究,倒比他这个六旬老人都古板老成,如今这样,倒是难得。
魏阁老看孙子急红了脸,也不逗他:“如此也好,毕竟是魏家冢妇,当需谨慎!”
“祖父,孙儿妻子人选,将来可否由孙儿自己选!”魏铭目光炯炯,含着期待。
魏阁老微微一怔,没有说话,魏铭忙拱手:“祖父放心,孙儿绝不会做有悖门楣之事,孙儿所选之人必能担起冢妇之责!”
魏阁老的目光在魏铭身上停了会儿,然后低头夹菜,直到口中食物咽入腹中才慢条斯理的开口:“中午是去见那陆家小姐了?”
“孙儿和陆小姐清清白白,绝无逾距,祖父……慎言!”
魏阁老哼了一声:“只怕是襄王有心,神女无意!”
不要以为不知道他那点小心思,见了那陆家女儿,整个人都不对劲了。
魏铭的目光暗了下去,一时间沉默不语。
魏阁老看孙儿落寞又有些于心不忍:“此事现在谈,为时尚早,日后再议吧!”
魏铭知祖父此话便是允下他所求,忙拱手道:“孙儿谢过祖父!”
“不用谢我,你的婚姻大事须父母作主,祖父说了不算,还需你母亲同意!”儿媳早就有意铭儿娶她娘家侄女,亲上加亲,此事怕是不易。
“孙儿知道!”只要祖父不反对,他便有信心说服母亲同意。
总之,此生,他定要娶她,绝不相负。
华清殿
皇上高坐龙椅之上,陆瑶跪在下首:“臣女知皇上为难,恳请皇上给臣女时间,臣女一定查清楚,还父亲清白!”
“朕知你孝心一片,救父心切,只是杨大人书房内的令牌你父亲已确认乃平宁侯内卫令牌无疑,那二十万两官银,盐帮也有人招认,是你父亲所赠!”
大理寺呈上的证供足以判陆家满门抄斩。
“皇上今日早朝并未公布大理寺的证据,可见皇上也是不信那些证供!”
皇上看着下首的陆瑶眉头拧成了川字,这丫头倒是不容小觑。
陆瑶再次叩首道:“皇上应知臣女外祖乃江南首富,方家票号遍布大齐,最不缺的便是现银,若父亲真的勾结盐帮为何不用方家票号的银票而冒险用官银!”
“再者,若我父亲要杀了那杨大人,以杨大人这些年贪墨的银两,父亲作为皇上亲派特使,大可用皇上御赐的宝刀先斩后奏,为何又会蠢到事后派人暗杀?”
皇上不停的转着手上的玉扳指,脸色却是越来越沉。
站在旁边的常贵真为陆瑶捏了把汗,这丫头胆子也忒大了,敢这么质问皇上。
这一不小心救不了陆侯爷,把自己的小命先搭进去了。
皇上内心本就有疑问,此刻因陆瑶的质问如星火燎原,止不住了。
他不是没有怀疑过这些证据真伪,只是,皇权不容挑衅,他容不得平宁侯有半点私心。
皇上抬起眼皮看了常贵一眼:“宣大理寺卿!”
常贵一听,麻溜的跑了出去,没多久便又回来。
只听皇上道:“你说的这些只是你自己揣测,并不能作为呈堂证据!”
“是,所以臣女需要时间去调查,求皇上恩准臣女前往江南!”陆瑶恳切道。
“你觉得你比的过大理寺派去的那些人?”皇上沉着脸道。
“皇上,或许大齐从不缺父亲这样的忠勇之士,可臣女却只有一个父亲,臣女愿以陆家先祖,五万陆家军的名义起誓,父亲对大齐对皇上忠心耿耿,绝无二心!”
“我父蒙冤,作为子女见死不救实为不孝,作为臣民,有佞不除,实为不忠,求皇上恩准臣女所求!”
陆瑶低头叩首,双手捧着的正是陆家军兵符。
那日在大理寺,除了调动内卫的令牌,父亲还给了她调动大军的兵符。
那日母亲先行转身后,爹爹在她耳边说了句,此物可保你们母女无虞。
常贵一惊,兵符这么重要的东西怎会在陆瑶手中。
皇上之所以选陆伯山与崔家抗衡,最重要的便是这五万陆家亲军。
当然,最忌惮的也是如此。
这陆家军虽说归属大齐,可从开国起便由陆家掌管,从最初的一万到如今的五万,陆家的地位也是越来越高。
常贵接过陆瑶手中的兵符呈给皇上。
皇帝看着桌上的兵符,目光幽深,这陆家女是要置死地而后生。
用这五万陆家军一则表忠心,再则为平宁侯求得一个生机。
陆侯得女如此,当真是有福。
皇帝想到自己那几个不孝子,眸子暗了下来。
他们几个是巴不得他早点死了好继承他的位置吧?
御书房内气氛凝重,常贵连大气都不敢出一个,生怕惹恼了皇上。
皇上的目光在陆瑶停留了会:“平宁侯之女陆瑶接旨,朕给你一月时间,若不能查清此案,与平宁侯一同赐死!”
陆瑶喜极而泣,连连叩首:“臣女叩谢圣恩,谢过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这兵符你且替你父亲好好收着,等洗清冤屈,朕还等着他替朕平了北疆!”
陆瑶高举双手,常贵把那虎符又放回她手中:“陆小姐可得保管好了,这东西可丢不得!”
“是!”陆瑶知道,她赌对了。
天家虽生性多疑,但他也容不得有人在他眼皮子底下作妖。
只是让她没想到的是,皇上竟然把兵符又还给陆家了。
皇上摆手示意陆瑶退下,大半个时辰后,大理寺卿匆匆而来。
“免礼吧!”见孙大人行礼,皇上有些不耐烦道。
“陆侯的案子可有进展?”
孙大人垂首道:“臣今日又仔细翻看了一遍卷宗,发现似乎有些不妥?”
“什么不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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