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你离开!”赵穆指着门口的方向,毫不动容。
“王爷,等赵恒立了功回来,便是大齐的太子,以后就是大齐的皇帝,以王爷的才智却要居于人下甚至性命不保,在下就问王爷甘心吗?”江源看着赵穆道。
他太了解赵穆的野心,他为了太子之位筹谋多年,怎么可能轻易放弃。
尤其此刻,他被皇上圈禁,对皇上的不满,对皇位的渴求,他一定会答应和他的合作,否则他不会冒险来京城。
“我是欣赏王爷雄才大略,真心和王爷合作,我今日来王府和王爷谈合作便是把命交给王爷了。”江源沉沉笑道。
不错,赵穆此刻的心情和赵穆猜的一般无二。
本以为凭着那些罪己书可以打动父皇,没想到父皇除了赏那些没用的瓜果之外,就带了一句话给他,让他不要再写。
行宫之行也泡了汤,父皇丝毫没有放他出去的意思。
同样是父皇的儿子,他竟落到如此境地。
终于,赵穆开了口:“你想怎么合作?”
江源笑道:“好,我果然没有看错王爷!”
江源从怀中掏出一封信,递给赵穆:“王爷请看!”
赵穆不解:“这是什么?”
“三个多月前我曾给契丹王一封信,我的人带回最新消息,西凉王和太子已死,西凉灭国,契丹铁骑已经踏入西北了。”
“放肆,你竟勾结外贼犯我边境!”赵穆摔掉手中的信。
“王爷何必如此动怒,这些年西北在傅家手中,西北已经成了他们傅家的王国,早就不姓赵了!”江源冷笑一声继续道。
“王爷大概知道,我祖母虽有前朝血脉不假,但我身体另一半也是赵家血脉,我也是赵家人。”
“可你助契丹铁骑拿下西北,下一步他们的野心就是中原了。”赵穆有野心,但也不会把国土拱手相让。
“王爷多虑,契丹铁骑虽厉害,可傅家在西北浸淫多年又岂是好对付,此举不过是拖住傅家军不让他们插手京中罢了。”江源观察到赵穆眼中的怒意渐渐消退。
“你到底什么目的?”赵穆猜不透他到底要找他合作什么。
“很简单,我助王爷夺下皇位,以后我们划江而治,你做你的大齐皇帝,我做我的陈国国主,井水不犯河水,如何?”江源的语气不急不缓似乎是笃定赵穆一定会同意。
赵穆嘴角扯出一丝似是讽刺:“真是好笑,我大齐的江山与你划江而治,我岂不成了赵家的罪人!”
“王爷想好了再回答,不着急,我有时间等!”
“江源,你不要以为本王不敢让外面的御林军进来,即便父皇会误会,可本王总是他的儿子!”
江源笑着点头:“王爷说的没错,像睿王赵显那般不死不活,被赵恒永远的踩在脚下,还要看着他和王爷你心爱的女人过着相亲相爱的日子,生很多孩子……”
“够了,住口!”赵穆打断江源的话。
“王爷不想听?可这就是事实,因为你已经被赵恒打败了,他娶了你心爱的女人,耳鬓厮磨,夜夜相守,”江源继续刺激赵穆。
赵穆突然朝前一步,表情濒临疯狂,掐住江源的脖子:“本王让你闭嘴,闭嘴!”
“王爷就是掐死我也改变不了这个事实,除非和我合作!”江源脸因为窒息而变得涨红,可他还是说出了这句。
赵穆最终松开了江源的脖子:“说吧,怎么合作。”
江源先让自己呼吸平顺这才开口:“我就说,我和王爷志同道合,一定能成为最好的伙伴。”
“废话少说。”赵穆不耐烦道。
“我已经把赵恒困在铜川,为王爷争取至少半个月的时间,只要我们里应外合,这皇位就是王爷的囊中之物。”江源笑容阴恻恻的。
“说的容易,京城外有陆家军,城内又有城防营,如何里应外合?”赵穆嗤笑道。
“城防营以前的统领司马惊鸿是我的人,司马惊鸿虽然死了,可城防营我的势力还在,凭一个乳臭未干的顾昭华成不了事!”江源眸底危险的冷芒暗暗流转。
“城防营有你的人?”赵穆吃惊道,京中竟还有他的势力。
“我的人当然不止城防营,否则我怎么进城。”江源非常笃定:“至于陆家军,那秦丰不是殿下的人吗?”
“你怎么知道?”
“殿下不用防着我,我们可是盟友!”江源笑道。
赵穆眯眸:“你想借本王之手帮你攻下京城?”
“我有自知之明,我的身份不够名正言顺,到时划江而治的旨意还要到时的大齐皇上你同意!”
“此事本王还需要考虑!”虽然他心中已经决定和江源合作,可还是没有立刻答应。
因为这中间还有最重要的一个环节,皇宫,他的父皇。
父皇手中的御林军和金吾卫都是以一敌十的高手。
想要发动宫变,宫里才是最重要的一环。
江源和他合作,应该也是考虑到这点。
“这是自然,不过,王爷考虑的时间不多,若是赵恒回京,一切就来不及了。”江源提醒道。
“放心,不会让你等太久!”
江源朝赵穆拱了拱手:“那在下便等王爷的好消息了。”
江源在赵穆身边时间不算短,他竟不知他功夫如此好,能在御林军眼皮下做到来去自如。
陆瑶是从噩梦中惊醒的,一头的汗,寝衣湿了大半,沾在身上,粘腻的厉害。
她梦到赵恒受了重伤,一身的血,娘说梦是反的,她做梦他受伤,一定代表着他平平安安吧?
自五日前最后一封军报,我军被陈军偷袭,粮草被烧,死伤颇重之后就再没消息了。
而赵恒这几日也没有给她家书。
宋毅传来书信说,铜川城米粮大涨,粮店亦无米可售,城内百姓以野草为食,我军胜利毫无悬念,这场战事应该会很快结束。
她应该是太过担心了才会做这样的梦,陆瑶站在窗前,却是如何也睡不着了。
夏竹听到动静进来,看到陆瑶果然已经醒了。
“小姐怎么又起了。”夏竹紧张道。
“睡醒了!”
“这才刚过了三更!小姐再睡会儿,奴婢给小姐打扇!”
这几天出奇的热,小姐畏暑,本来就睡不好,再加上王爷出征,小姐就更睡不好了。
夏竹扶了陆瑶重新躺下,自己坐在脚踏上。
夏竹曲着膝盖,一只手肘放在膝盖上,托着腮,另一只手给陆瑶摇着扇子。
看陆瑶仍无睡意便道:“小姐睡不着,奴婢给小姐哼个曲子吧?”
陆瑶倒是吃惊,平日里多见她舞刀弄枪还真没听过夏竹哼曲。
“好啊!”
夏竹一边摇扇,一边哼着小曲儿,是陆瑶从未听过的调子。
不过,很好听,像是母亲午后哄孩子睡觉的调子。
“倒不像是我们大齐的歌谣。”
“是吗,奴婢也不知,脑子里只隐约记得小时娘哄我睡觉好像唱过。”
“你记起以前的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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