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女俩在椅子上坐下,气氛不再僵持,成了一场母女的聊家常谈心。
陆伯山站在一边,看着母女俩相谈甚欢的模样,有些插不上话。
干巴巴的站着,心情有点烦躁。
赵恒那小子到底哪点好,哪点配上他的宝贝女儿?
帝王家的男人都是薄情寡义,只有江山王位,哪有什么痴情种?
无非就是看他女儿长的漂亮,起了歹意。
绝对不能让他得逞。
陆伯山的目光落到站在一边的夏竹身上。
这个多事的小丫头,不要以为他不知道是她把夫人请来的。
陆伯山咳嗽一声,在这些个小丫头面前还是要把家主的威风立起来的。
“夏竹,还不去传膳,杵在这里干什么?”不就是想看他的笑话吗?
瑶瑶院子里的这些个小丫头片子,坏的很。
夏竹憋着笑,但还是恭敬道:“是,老爷!”
陆伯山在边上转了两圈:“夫人,不如先用膳吧!”
“也好,先用膳吧,秋霜,去把瑾儿接来,今日就在瑶儿院里用膳!”陆夫人和颜悦色的,像是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一般。
“是,夫人!”秋霜一溜烟跑开了。
一家人和乐融融,就好像刚才陆瑶没说过那些话,楚王殿下这个人也不存在一般。
直到父母都离去,陆瑶才松了口气,本以为最难说通的人是爹爹,如今看来,倒是娘。
娘说的都是尊重她的意见,婚姻大事要她好好考虑,一句也没有提反对,可句句都透着不赞同。
这也是意料之中,若她一开口,爹娘都不反对,那才叫不正常。
夏竹站在陆瑶身后:“小姐,你这样什么都说了不怕老爷夫人把你关起来吗?”
这戏文里不是都是官家小姐爱上了穷秀才,父母不同意,便把小姐关起来。
不过结局大多都是好的,穷秀才高中状元,抱的美人归。
可是这也不对,那楚王殿下也不是穷秀才啊。
是身份太高,老爷夫人怕小姐嫁过去受欺负。
夏竹嘟着嘴,那小姐和楚王的结局又该是什么?
总不至于让楚王殿下不当这个王爷,去做个穷秀才吧?
这个问题还真有点难度。
“不会!”爹爹或许会这么做,但娘不会。
赵恒明日就走了,把她关起来有什么用。
反倒惹的大家都不痛快,娘才不会做那么傻的事。
“那小姐明日要去送楚王殿下吗?”夏竹如今也不那么反感楚王了。
毕竟楚王是真心对小姐好的,事事处处都为小姐着想。
陆瑶摇头,她只是提前让父母有心理准备,可没傻到弄到众人皆知。
陆瑶泡了个澡,里面滴了几滴她自制的玫瑰精油,最是解乏。
陆夫人院子里,陆伯山被夫人痛骂了一顿,这会儿正帮陆夫人按摩头皮。
陆夫人很会保养,每日都要按摩头皮,虽然三十多岁,可一头青丝又黑又亮,丝毫不比二八女子差。
“夫人,你今日骂的也太狠了!”成亲这么多年,他还是头一次被夫人骂成这样。
“我看还是骂的不够,若我今日不去,你们父女俩就打算这样僵持下去?”陆夫人哼道。
陆伯山:……
事出突然,这倒还没想过。
“瑶儿的个性你又不是不知,她若一定要嫁,那赵恒又要娶,我们拦得住?”陆夫人偏过头看向丈夫。
陆伯山愣了下,瞬间想明白了,若他态度强硬,瑶儿必然会向着楚王。
可若他态度软化,那楚王若要强娶,瑶儿必然是不肯惹他们伤心。
那到时就不怪他们了,怨他自己没本事。
陆伯山傻笑开来:“夫人英明,在下佩服!”
陆夫人伸手在丈夫头上敲了下:“真不知道你在战场上是如何领兵的,一碰到家里事就犯傻!”
白白让那二房卷了全部家当不说,这会儿又差点逼的瑶儿离心。
“夫人教训的是,夫人一席言,胜过百万兵书!”陆伯山阿谀道。
“其实,那楚王也算有心,瑶儿中药的事他做的还不错,只是不知是演戏还是真心,皇家人没有心思单纯的!”女儿家在这个时代本就是弱势。
在娘家的时候还好,到了夫家一切就身不由己了。
幸好丈夫没有那些个乱七八糟的小妾,若是有,她的日子也未必好过。
就像那魏夫人,太傅嫡女,又是阁老儿媳,这京城中最风光的贵妇人。
当年就为当一声贤惠,挺着大肚操办丈夫纳妾。
那魏荣出生时难产,险些丢了命去。
人前的风光不过是打落牙齿和血吞。
她不想她的女儿过的如此辛苦。
陆伯山接过夫人的话:“不管他心思单不单纯都休想娶我女儿!”
“这些话就不要在瑶儿面前说了!”楚王和瑶儿认识不过两三个月,说不定,这一分别,感情就淡了。
年轻人,若不经历生死,那些个山盟海誓又算什么,骗小孩子的话而已。
陆伯山点头,若不是明日赵恒就要走,真该把这小子装麻袋里,好好打一顿。
和陆玉庭正一起喝酒的赵恒突然打了喷嚏,后背也凉飕飕的。
卧在一边的昆仑抬头看了眼,又低下头去。
“做什么亏心事了?” 陆玉庭调侃道。
赵恒瞥了他一眼:“刚和你说的事你怎么想?”
“公主丢了奶娘和护卫这事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为何不交御林军调查,却舍近求远?”陆玉庭态度倒显得懒散。
“你怎知不是皇上授意?”赵恒喝了口酒。
父皇治国之术一般,可这算计人心的本领却是一流。
“皇上这是怀疑陆家军有异动?”陆玉庭神色警惕。
毕竟陆家被褫夺爵位在先,也没什么老皇帝做不出的事了。
“这倒不至于!”赵恒摇头,老头子虽然多疑,但不至于在这时候作死。
心腹大患崔家还没解决,老头子已经削了侯爵,惹的朝中非议,定不会在这个时候整顿陆家军。
陆家军虽听命陆家,但不可否认,这是一支近年来战无不胜的军队。
若在此刻动陆家军,那和自掘坟墓没什么区别了。
“此事那么巧出在陆家军营附近,又和刘铭其死在牢里时间相近,我担心陆家军中是否混入了外族!”这才是他之所以答应六公主的真正原因。
从时间上看,太过巧合,这次陆家的事,肯定有人推波助澜。
若真有人混入陆家军,只怕有更大阴谋。
“你出入陆家军方便,不如趁此仔细查查军中可有异常!”
他虽对那个位置没有兴趣,但终究是大齐人,大齐的安危他不得不顾。
“好,这件事我会尽快查,倒是你这次在湖山若是有困难,可求助洞山温家!”
洞山和湖山相距七八十里,温家是当地名门,颇有威望。
这温家也曾是鬼谷的弟子。
只是和他们有所不同,鬼谷一脉行踪飘忽,并无常居之地。
谷主在游历时也会收徒,不过并不受师徒之礼。
师徒情缘长短,全看缘分,谷主离开,便是师徒名分结束之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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