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春拉了拉夏竹的手臂,夏竹看小姐也朝她摇头,这才退下。
赵穆看着她,一字一句道:“瑶儿,我问你,你怎么突然对我态度大变,你难道不知,我想娶的人只有你,不会娶那个徐蝉儿!”
陆瑶想了想,并不想激怒他,赵穆现在极其不理智:“殿下,你先放开我。”
她侧身想挣脱,却引来赵穆将手收得更紧,她便听到赵穆问:“你是不是想嫁给赵恒?”
“怎么可能。”陆瑶直接否认。
她就知道,赵恒这几次三番起冲突,赵穆必会看出什么。
赵穆心思极深,不然也不会在赵恒继位后还能笼络那么多朝臣支持他。
“是么?”赵穆笑得有些讽刺:“你今日那般护着他,还说不是想嫁给他?”
他又不是傻子,今日陆瑶在笔墨斋那番话,是护着赵恒的。
陆瑶的声音也冷下来,再次重复道:“殿下,你先放开我。”
陆瑶看着赵穆的眼睛,眼中的冷漠和疏离刺痛他的心,他慢慢松开手。
“你是不是因为舅舅的事我没有向父皇求情生我的气,我知道,母妃用我们的婚事来要挟舅舅做的很不妥,可她也是希望我们两个再一起,只是用错了方法,瑶儿,你知道,我在乎的只有你!”
赵恒对陆瑶分明是居心叵测,他看她的眼神,只有男人才懂,他想占有她。
“殿下明知皇上不会赐婚你我,贵妃娘娘也更清楚为何,可娘娘却在陆家有难之时,威逼爹爹,陆家不需殿下娘娘为陆家锦上添花,可落井下石之事却是让人寒心,陆瑶和陆家不敢有怨,只是婚事一时,听凭皇上和父母做主,殿下莫要再纠缠。” 陆瑶垂首行了一礼,然后不卑不亢道。
“瑶儿,我母妃此事确实不妥,我也和她吵过,也向父皇为舅舅求情,不管母妃如何,我对你总是真心,难道你不明白?”
“臣女谢过殿下,臣女心意已决,还望殿下真心莫要错付!”陆瑶敛眸,语气很轻却坚决。
陆瑶交叠放在身前的双手充满防备,有种不想被他靠近的清冷。
“瑶儿,我们一起长大,这样的情分别人如何能比?”赵穆沉默半晌,强行压下内心的不甘。
“表哥,我们的情分也只是兄妹之情,以前年纪小,便也罢了,如今我们都已长大,自然是要不同了!”陆瑶嗓音淡然,没有丝毫起伏,仿佛这些话已经在心里酝酿过千百遍。
她发现,爹爹的事情结束后,她不那么恨赵穆了,只是,也没有爱了。
或许,早就不爱了。
漫长而无尽的绝望里,早就耗光了一切。
赵穆仔细打量着女人的面容,蛾眉曼睩,整个人像是笼着一层淡淡的青烟,带着些许怅惘。
“好,我们的事情先不提,我们都冷静下,只是赵恒这次回京处心积虑接近你,只怕动机不纯,你莫要被他骗了。”
陆瑶的指尖动了动,转眸看向别处:“多谢殿下提醒,我知道了!”
陆瑶说完转身进了大门,赵穆站在那看着她的身影消失,目光种有沉痛,亦有不甘。
赵穆的护卫看赵穆一直站着不走,忍不住提醒:“殿下,今晚是徐大人的寿宴,时辰不早了!”
“回王府!”他现在哪有什么心情去谁的寿宴。
紫兰殿
贵妃一大早便派人送去了给徐尚书的寿礼,这徐蝉儿便是随公公进宫,替父谢恩的。
贵妃十分的和蔼,看着徐蝉儿道:“几日不见,怎么清减了许多?”
徐蝉儿有些拘谨,很是小心翼翼:“多谢娘娘关心,前几日着了凉,躺了几日。”
“最近天气转凉,要多爱惜自己身体。”贵妃点点头。
徐蝉儿起身行礼:“是,蝉儿多谢娘娘。”
“不必拘礼,毕竟……”贵妃目光在徐蝉儿身上停了下,欲言又止。
徐蝉儿脸上藏不住的喜悦,只是到底害羞,很快低下了头,双手捏着帕子。
贵妃虽然现在意属徐蝉儿为正妃,可对她却比不得对陆瑶那般亲昵。
到底是不甘心,陆瑶可是她从小到大就看中的王妃人选,她也愿意高看她几分。
这个徐蝉儿若不是她父亲还算中用,她着实是不喜。
琴棋书画倒也不差,可这八面玲珑的剔透劲比起陆瑶差太远了。
送走了徐蝉儿,贵妃的心情不算太好。
方姑姑进来低声在贵妃耳边耳语几句。
贵妃捏在椅子上的手紧了紧:“这个赵恒着实放肆,他算什么东西,居然敢打陆瑶主意,告诉穆儿,徐大人的寿宴必须要去。”
方姑姑试探道:“娘娘,奴婢只怕楚王这次回京目的并不简单,娘娘,要真论起身份尊贵连睿王都不如这位呢。”
贵妃哼了一声:“尊贵?那位死了多少年了,这傅家不过剩下一个孤老头子,凭他一个姥姥不疼舅舅不爱的有什么尊贵可言?”
“娘娘别忘了那把御赐的龙泉宝剑,而且他和那顾郡王也是走的十分近,娘娘不得不防。”这诸位皇子中独一份的。
别到时候只顾着防备崔家,反倒让这位楚王捡了漏。
贵妃看看方姑姑,敛了敛外露的神色,眉头渐渐蹙起道:“你说的没错,皇上最近的心思是越来越难猜了。冷落崔家却重用睿王,又赐了赵恒宝剑,倒是本宫的穆儿什么好处都没有!”
“那这楚王……”方姑姑抬手做了个杀的动作。
倒不如趁着他羽翼未丰,在朝中还没有什么势力,借机除掉。
“不妥,扬州案还未了,楚王若是在这时出事,皇上必然震怒深究,难保不会查到咱们头上,不易轻举妄动。” 徐贵妃摇了摇头。
这朝中局势混乱的很,越是如此,越是要沉的住气。
这个时候不能有丝毫的把柄落在人手中。
“娘娘说的是,是奴婢考虑不周了!”方姑姑低头道。
“其实我们也不必着急,这赵恒逼死了那马尚书的儿子,崔家又岂是好惹,不用我们动手,自有人不会放过他。”能不自己动手就不自己动手,坐收渔利才是目的。
贵妃从太妃椅上起来,慢慢悠悠的走着:“其实这立谁为储,关键还是要看皇上态度,可皇上最近……你说本宫是不是老了?”
方姑姑微怔后答道:“娘娘才不老,看起来至多二十岁,艳冠群芳这后宫无人能比。”
方姑姑的话并非违心。这贵妃娘娘保养得宜,三十多岁的年纪,脸上依旧水灵。
加上她又十分懂得穿衣打扮,比起那些青涩的小姑娘,更多了些成熟风韵。
“姑姑就别打趣本宫,那件事准备的怎么样了,本宫觉得中秋宫宴就不错。”徐贵妃意味深长的看向方姑姑。
方姑姑应下:“是,娘娘,对了,听说柔妃娘娘和淮王殿下这几日便要回宫了。”
贵妃和各宫人都处的不错,比起皇后,贵妃娘娘当是一位贤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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