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怎么可能？”姜知意两弯黛眉紧紧皱起，一时竟无法接受，姜知意得到的消息，吴均虽不学无术，生性风流之人，却也是个待人和善，出手大方之人，也从未听说他与人交恶。

没想到私下竟是这种人，若是温宁嫁给这样的男人，只怕是竖着进去横着出来。

“世家之中这等丑事可不占少数，如我这般没有不良癖好的可是少之又少。”安世乐见姜知意紧皱的眉，就想逗逗她。

“厚颜无耻……”姜知意小声骂道，京城第一纨绔竟大言不惭地说出这等话。

琉璃端着山楂酿进来就听到姜知意在骂安世乐。

“我哪里厚颜无耻，脸皮明明同你一样薄。”安世乐说着话，伸手捏了捏姜知意的脸颊。

琉璃在给姜知意倒山楂汁的手一抖，杯子跌落在地上，山楂汁溅在姜知意白色的裙摆上，瞬间留下一道鲜红的印子。

“奴婢该死，请公子，小姐恕罪。”琉璃立马跪在地上说道。

自上次将姜知意拒之门外被安世乐教训了一顿后，琉璃处事都小心翼翼。

没曾想又得罪了这位姜小姐，她们两个许是天生的不对盘。

“无碍的。”姜知意拿出绢子擦着裙子上的污渍，她与琉璃虽有过嫌隙，但她相信琉璃应该不是有意为之。

只是自己是偷偷从祠堂里出来，回去之后若是被发现裙子上多了一道污渍，不知该如何解释。

“笨手笨脚，退下吧。”安世乐不悦说道，只觉得琉璃近来是越发怠慢了。

“是。”琉璃心中憋屈，以前就算是一整坛子打破了，安世乐都不会说一句重话，果然是姜知意这个狐狸精与自己不对盘。

“你先沐浴更衣，我立马命人将污渍清洗干净。”安世乐说道，招呼着下人给姜知意准备沐浴更衣，好在他已经命人准备好了姜知意的衣裙。

鲜红的山楂汁最终还是没有清洗干净，留下了一道红红的印迹，若是有意遮掩应当不会被发现。

天空微亮之时，安世乐将姜知意送回了姜家祠堂。

过了约莫一刻钟，便有仆妇来将祠堂的门打开，姜老夫人和沈曼君没有要见自己，姜知意松了一口气。

刚走到院子中，柳姨娘便从旁边的一个小厢房里冲了出来，瞪着布满红血丝的眼睛问道：“你昨夜里是不是遇见了不洁之物！？”

姜知意被柳姨娘突如其来的举动吓到，一时间没有反应，柳姨娘立马自问自答道：“必然是见着鬼了，不然你怎么会叫得如此凄惨。”

姜知意这才意识到柳姨娘说的是自己昨夜里被安世乐吓得大叫，惊扰到了柳姨娘。

见柳姨娘神情紧张，眼下乌青，一看就是一夜都未曾睡好，自己不过是大叫了一会，有必要吓成这般，而且她竟没有过来查看，想是对此事极为恐惧和避讳，便想试一试她，一脸无辜地说道：“姨娘你在说些什么呢，我昨夜并不曾大叫。”

“我听到的分明就是你的声音，你休要狡辩！”柳姨娘说着，疑神疑鬼地望着周围，就如同院子里真的有鬼魂一般。

“姨娘，你听错了，你看我这气色，像是遇到过不洁之物吗？这是我姜家祠堂，孤魂野鬼如何能进来？”姜知意见柳姨娘举止实在诡异。

眼睛滴溜溜地打量着自己，见到姜知意裙摆上的红色印迹，立马指着大叫道：“你看着是什么？是血！”

“我的裙子上这么会有这个？这怎么可能是血，姨娘，你别吓我！”姜知意故作害怕地扯开自己的裙摆，让柳姨娘看清楚了自己的裙子上的印迹，清洗过之后，看着更像被清洗过的血迹。

“这不是血这是什么？这就是血，那我昨夜里听到是声音就是……！”柳姨娘惊恐地看着姜知意，一张熟悉的脸忽然浮现在眼前。

“不是我干的！是沈曼君，对是沈曼君和康婷！与我无关，不要来找我！”柳姨娘一边碎碎念着，一边跑进了厢房关上了门。

康婷便是姜老夫人的闺名。

姜知意看着厢房紧闭的门，司念去世的事情，或许能从柳姨娘入手。

————

姜知意回鸢尾阁换了衣裙，用过早膳，左相府的马车便来了。

沈曼君和姜老夫人在府门口相送，面色不佳。

昨夜里将姜知意关在祠堂，就是希望她能关出个好歹，左相府之人看她面色不佳，自然不会让她上门给左相夫人诊治，没想到这小妖精竟毫无影响，气色相当不错。

姜知舞也看着姜知意上了马车，总算松了口气。

颜如玉亲自在相府门口迎接，将姜知意带到了左相夫人的厢房。

“母亲，这就是姜知意姜小姐。”颜如玉规劝了母亲许久，她才同意让姜知意诊治。

“见过左相夫人。”姜知意恭敬地行礼，不敢有一丝怠慢。

左相夫人用茶杯盖子刮开茶沫，悠闲地品茗，丝毫没把姜知意放在眼里。

姜知意就这么尴尬地僵在原地。

“母亲……”颜如玉有些撒娇地喊了一声。

“起身吧。”左相夫人不屑地瞥了姜知意一眼，长着一副狐媚子相，竟大言不惭自个会医术，胆敢与她那六妹妹哄骗到她的女儿头上，等自己拆穿她，定要好好惩戒。

“是。”姜知意起身，乖乖站在一旁，也不提要诊治之事。

左相夫人明显是不喜自己，姜知意没有再说话，她倒要看看左相夫人这茶要喝到几时。

“母亲，先将茶杯放下，让姜小姐给你诊诊脉吧。”颜如玉温柔地说道，伸手要接将军夫人手里的茶杯。

心中对姜知意另眼相看，安世乐看中的人，果真是有过人之处，被自己的母亲轻怠，没有胆怯也没有讨好，沉着冷静，不卑不亢。

“是你给魏夫人治好的头痛之症？”左相夫人也不好驳了自己女儿的面子，只得放下茶杯，不情不愿地开口。

“回左相夫人的话，是。”姜知意规矩回道。

“那我且让你切切脉。”左相夫人举起手腕，立即有小丫鬟再桌上铺了一方帕子。

姜知意在左相夫人身边坐下，给她切脉，并询问了一些问题。

左相夫人一听，都是一些寻常大夫都会问的问题，不屑回答，都是颜如玉在一旁代为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