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5章 丝丝线线,缠绕不断
夜里,天空下起了雨,秋末时节,南川府大地还是那么闷热。
翌日,雨势依旧不减,小小的渔村,笼罩在雾蒙蒙的水蒸汽之中。
远处的水面上,雨水溅起的水花,欢快的跳动着,荡起一圈圈波纹。
那些以船为家,常年漂泊在水上的人,在船头升起炉火,将捕捞来的新鲜鱼肉架在火上,烤得是滋滋作响,香气四溢。
一副如诗如画的美景,让人流连忘返,这便是南川区天府之国,鱼米之乡的美景。
在这水天一色的湖面上,一艘中型的大船分外显眼,因为它比其他的船都要大,分为上下的两层,外部的装饰也是非常豪华。
远处的渔船看到这艘大船,都躲得远远的,因为他们都知道这是水鬼帮帮主卢永胜的船。
这艘船常年漂泊在乌龙县的水域上,时常歌舞升平,各种佳丽往来。
但是此刻,这艘船却已经易主,水鬼帮帮主卢永胜被斩首在总舵,大船自然落入了白玉成之手。
船舱之内一间宽大的房间中,白玉成躺在柔软的船上昏迷不醒。
身上的伤口已经被军医处理完毕,在他身边站着一位姑娘,她的眼神之中,满是担忧和焦虑,但是也有一丝丝的幽怨夹杂在其中。
“白玉成,你给我醒来,混蛋,你一个人走了,把我独自留下,算什么意思?你要是死了,我怎么……呜呜……”
姑娘流着眼泪,不停的在痛骂,想起自己与他的点点滴滴,心中是五味杂陈。
这时门外走进来一个,正是乌弘图,他看到李秀媛的这种状态心中直叹气。
哎,兄弟呀,你真是够牛逼,以后不敢让你出门了,你简直是年轻姑娘的克星啊。
“李姑娘,休息一下吧,你都在这站了很久了。”
“我知道,我就是想看他醒来。”李秀媛抹去脸上的泪水,语气倔强的说。
然后她的目光又移动到躺在床上的白玉成,渐渐的情绪恢复了平静,问道:“她怎么样了?”
乌弘图知道她问的是唐小婉,就在一个时辰前,他们从迷踪港以东二十里之外,找到了白玉成。
经过一场输死较量以后,红狼团三十名杀手,以及头目红狼,还有十多名黑狼团杀手被白玉成消灭,而他本人也因为受伤而昏迷不醒。
至于唐小婉,受的箭伤比较严重,但因为她是修武之人,内力深厚,尚未昏迷。
这个倔犟要强的姑娘,拒绝军医给她治疗,愣是自己将箭矢拔了出来,然后自己给自己上药包扎,此刻在隔壁的房间中休息。
“她内力深厚,没有事的。”
李秀媛眼神之中,不经意间流露出一抹哀伤,她叹了口气,坐在了窗户边的椅子上,单手托着下巴,望着窗外的湖水,愣愣发呆。
哎,兄弟呀,你真是作孽。
乌弘图叹着气摇了摇头走出房间,他一直来到了船头前的甲板上,只见有一艘小船从远处向大船方向而来。
没多时小船到了跟前,上面站着的正是率领大军的常玉树。
两人虽然是协同作战,但一直没有碰过面。
乌弘图通过白玉成策反的牟三提供情报,潜伏进入迷踪港,直接对水鬼帮总舵展开攻击,而常玉树则是率领大军从外围予以围剿。
如今,水鬼帮被特战队及预备军内外夹击之下,已经彻底覆灭,从此这个势力在乌龙县荡然无存。
就连水鬼帮的帮主卢永胜准备坐船逃跑,也被乌弘图给直接拿下砍了头,现在这条船属于他们。
常玉树是听闻白玉成遭到红狼团刺杀受伤之后才匆匆赶来的,本来他准备率领大军继续潜伏在外围,可青桃的刺客团已经出现,并且差一点就刺杀成功,所以他不放心,便将大军调动到了迷踪港,水鬼帮的老巢。
整整一千名预备军,将迷踪港内的各处洲坝几乎占满了。
房间里,常玉树看到了躺在床上昏迷不醒的白玉成,他有些愤怒也有些难过,更多的还是自责。
因为他的主要任务便是在外围协防保护,结果根本没有发现刺杀团的行踪,被其偷偷的潜入进来,差一点要了你白玉成的命。
“兄弟啊,你放心好了,我不会再让这种事情发生了,一切都是我的错。”常玉树枭雄般的人物,流下了热泪。
“常统领不要自责,白兄弟没事的。”乌弘图走到他跟前,拍了拍他的肩膀。
他们这些兄弟都是跟着白玉成一起走到了现在,虽然他比他们小了很多岁,但是在他们的心目中,对他的尊敬犹如长者一般。
这一切不是因为白玉成给了他们多少权力和钱财,而是在他身上,他们能够感觉到一种从来没有过的情义。
这种情和义,已经远远超过了他们平时所想象到的那种人与人的关系,而是有更多的尊敬和公平。
他从来没有将自己的等级地位看的有多么高,在他的眼中,每一位兄弟每一位战士或者做苦力的社会最底层的人,大家都是平等的。
正是他对待人权的这一态度,深深的打动着每一个人。
这个时代哪有这样的人啊,哪怕就是重情重义的大哥在掌握权力以后也会变得腐朽,唯独白玉成不一样啊。
这也正是这帮兄弟甘愿为他卖命的原因。
“啊……”
就在此时,昏迷当中的白玉成深深的呼出了一口气,紧接着便慢慢的睁开了眼睛。
“这是哪儿呀?”他的声音十分的虚弱,眼睛好奇地看着四周。
当看到面庞熟悉的乌弘图和常玉树时,有些发愣。
毕竟是昏迷了好几个时辰的人,猛然苏醒,大脑尚未正常运转。
大家一看他苏醒过来,顿时喜出望外,连忙询问起来。
“你们都别吵了,他需要安静。”李秀媛从窗户边起身,赶紧走了过来,然后站在床前。
白玉成目光移动到了她的脸上,竟然有一丝茫然。
“白玉成,你欠了我的。”李秀媛突然冒出了这么一句。
身后的乌弘图和常玉树都有些吃惊的相互一望,这话的含义很深啊。
然而躺在床上的白玉成却是没有丝毫的面部表情,依旧是那副茫然的样子,仿佛失去了灵魂,是一个呆子。
然后便痴痴的说:“你是谁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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