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带刀了吗?杀牛!”
张秋雪这话一出,好几个人都看了过来,袁秀莲更是直接叫了出来,“你疯了吗?那都是我的牛!”
“那你快点让你的牛停下来!”
“……”
这不胡扯呢嘛!
袁秀莲如果能让牛停下来还用得着大伙儿这么费劲?
“要不你就先付钱,我这里总共有几百亩地的粮食和蔬菜,你把钱付我,你的牛羊进去随便踩。”
“你……”
说话间,火光冲天的光影里已经有一头小山一样的牛轰然倒下,随着长刀拔出,脖子上悍然喷出一片鲜血。
袁秀莲一下子叫了出来,全是吓的。
张秋雪也被吓了一跳,尤其是她看见那一刀把牛捅死又一刀把刀拔出来的人正是韩千钧。
夜幕之下,火光倒影之中,这个男人浑身是血,分明在杀牛,张秋雪却无端端地有一种他在跟敌人拼刺刀的悍勇,在这纷纷乱乱的危险当中她竟然看呆了。
这世上有多少这样的男人,在别人享受家庭温馨和幸福的时候,怀抱钢枪戍卫国家和人民的安全。
只这么一想,张秋雪的心就砰砰跳个不停。
可是,今天出来的人都是从被窝里出来的,拿刀的人太少了,韩千钧这把刀也不是自己带出来的,而是从一个老乡家里借的。
这难不倒他们,就地抄家伙,柔韧的春竹、长鞭、老乡家挑水的扁担、菜刀,一时间,血腥味四溅。
跟张秋雪一样,好些前来帮忙的妇女都在这群汉子的杀伐之下看呆了。
火光一点一点熄灭,蛮牛一头一头倒下,没倒下的要么是有一些跑累了跑不动了,要么是跑远不知道去哪儿了。
这一出闹剧,把首长们也惊动了,衣衫不整地匆匆出现在基地附近。
吓傻的袁秀莲这才反应过来,立刻就不干了。
“张秋雪,你赔我的牛羊!”
张秋雪赶着去看伤员,可来了这么多首长她必须得留下来为自己分辩几句,于是把孙秀丽撵去请医生看伤员。
“行,赔就赔,”张秋雪让韩千钧数数一共死了多少头牛羊,回过头来冲袁秀莲说:“你这些牛羊我可以按照市价收购,按照你这些牛羊的体形来估计,一旦冲进我的基地,就得有好几亩地的东西白种,我可以不要你赔偿,但是这个事咱们必须得理论清楚,顺便你得向上级打报告,被你这牛羊一祸祸,我地里的粮食今年肯定得减产,就交不了那么多公粮了。”
“凭什么?大半夜的,要不是你,谁会放火少我的养殖场?吓得牛羊跑出来,就算毁了你的粮食也是你活该!你是第一个提议杀牛的,你家韩团长是第一个杀牛的,要说你们不是早就商量好的,就是别有居心!你今天必须得给我一个交代!”
行啊,张秋雪心说,她还正愁这么个机会呢。
“袁大姐,这就是你不对了,你说别的我都不在乎。可是,放火烧你的养殖场,这是啥?要里面有个人的话,这就是杀人放火啊。那些牛羊也不知道是有病没病,要撞着人、要跑到村里去伤了孩子、老人,这又是啥?我跟咱村里得多大的仇多大的怨才这么干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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