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张秋雪说。
几人顿时都有些诧异,邻居大姐说:“你这都不知道是谁,报警有用吗?”
“先报警再说。”看了看邻居大姐隐隐发白的脸,张秋雪又安慰道:大姐你别害怕,这应该是冲着我来的。”
“冲着你来的?”邻居大姐更奇怪了。
楼上楼下住了好几年,张秋雪一家人的脾气秉性她还是了解的,虽说平日里闹腾了点儿,但为人正直、热情,有个什么事招呼一声就办了,她都想象不到张秋雪会得罪人。
“嗯,”张秋雪点了点头,“不是什么大事,应该也不会牵连到你们,所以大姐你别害怕。”
“我,我不害怕,你要是有事就招呼一声,最近我们家老刘都在家。”
张秋雪笑着应了一声,再次催促桑巴卓玛去报警。
怕她一个人去不安全,想了想又让她带上了小七小八。
等邻居大姐回了家,张秋雪又看了看满地狼藉,索性先回了家。
谢斌面色不大好看,张秋雪没搭理他。
人总要通过一些事情认清自己,虽然他的心是好的,但往往实力比个子、年龄和想法都重要。
唐志平想了半天,忽然说:“莫不是大姑娘回来了?”
张秋雪想了一下才明白唐志平所说的这个“大姑娘”是谁,她禁不住笑了一声。
“应当不是。”
这么多年没有联系,谢红文应该不知道他们搬家的事。
“那是……”
“可能是慈善募捐的事吧?挣钱不易,除了那种想要个好名声的,应该没人愿意把自己的钱捐出来。”
人性善恶,有时候一眼就可以辨别。
唐志平听了长长叹了一口气,“这不是造孽吗?幸亏这人没想着再点火,要是再来个火烧连营,咱怕是跑也跑不了了。”
谁说不是呢?
“你还会做吗?”谢斌忽然主动开了口。
“为什么不做?”
“你不怕他们继续来报复你吗?”
张秋雪发现了,这真是个问题很多的小孩。
她只好反问道:“你知道什么叫因噎废食吗?”
谢斌立刻不说话了,张秋雪却又说:“放弃去做一件事情可以有很多理由,但不能因为怕,今天怕这个,明天怕那个,那我们还是干脆早早死掉比较好,那样双腿一蹬双眼一闭什么都不知道的感觉不是更好吗?”
“那你不怕吗?”
“……”张秋雪怀疑李月月和谢宏伟养这个孩子的时候从来没有听过他的问题,也从来没给他解答过问题。
她只好认命地说:“怕啊。”
“怕还要做?”
“如果我们的先辈也怕死,怕难,怕苦,怕痛的话,你现在就不会安安稳稳地坐在这里了。”
谢斌终于无言以对,但望着张秋雪的目光里还是充满费解。
“还有什么要问的?”
“……”
半晌,谢斌摇了摇头。
当然,他不是没有要问的了,反而是他疑虑太多,不知从哪里问起了。
最后,谢斌下了结论。
“你真是个特别的人。”
张秋雪再度无语。
她很想问问谢斌在谢宏伟面前是不是也这么多话,不过,想起自己和谢红漾找到他时的那副可怜样,张秋雪又把话咽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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