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娇娇沉吟。
许大荣这么推脱干什么?
明明不用把她们拉家里来的,直接坐马车去卖东西的店铺里收银子就行了。
非得把他们拉家里来,让她们休息?
这是想避开她的耳目呢。
这是越来越有鬼的感觉了。
到底打了多少银子的夹账?老四出了事,也只肯出八十两,还要回家去问许有德要……
这是不是太不厚道了。
正准备说点什么,廖青在一旁接口道,“大哥说得有道理,大哥你快去快回,我们就在家里稍事休息,等你。”
许娇娇看了看廖青,他说得一本正经的样子。
既然他开了口,许娇娇也就无话了。
二郎自然也没有意见,他就是一个向来话少的孩子,赶紧把马车上的行李,以及东西搬下来。
马车是清水镇上租的,还要让人家返程的。
去冰阳城的路途太遥远,不可能从这里赶马车过去,中途还需要坐船,辗转多地,要好几天,甚至上十天才能到,人生地不熟,也不知道哪里有休息的驿站与补给,把马累死都不一定能赶到。
还是长途坐船,短途租车的合适。
许大荣得了廖青的支持,对廖青的态度好了两分。
这小子看起来比他老妹儿更懂事嘛。
“唉,我现在就去,争取今日就要回来,我们就能出发去省城,你们在家里不要拘束,先休息。”
这一趟路途遥远,要先赶去省城,再坐大河船,途中不知要经过多少地方,才能到冰阳城,休息好确实是必要的。
既然廖青都开了口,许娇娇也只得道,“好的,大哥,快去快回。”
等许大荣出了门。
二郎也去收拾东西了,廖青袖子一撩,对许娇娇说,“我也出去走走,稍后回来。”
许娇娇瞬间明白他的意思了。
这家伙太鬼精了,他是明白她心里的想法了吧。
她对许大荣的意见,她从来没有在任何人面前表露过,他是怎么看出来的?
大佬,你也是念过心理学的吧!
点了点头,“去吧,小心点。”
说完,又觉得多此一举,廖青是个合格的猎手,在森林里,经常追踪动物,都没有露出马脚,跟踪一个许大荣这样的读书人,肯定不会让他发现的。
廖青这样也走了。
就剩下许娇娇与二郎。
二郎已经把行李都搬进了院子,也给马车车夫结了银钱,人家归程了。
“老姑,我知道茶水房在哪里,我去给你沏茶喝。”
二郎以前跟许有德他们来过一两回。
“不用了,你休息。”
“没事,我不累,老姑,你是女孩子家,你不要累坏了。”
二郎人高马大,比许娇娇高大不少,就是没有许娇娇那么圆润,跟他爹一样,一把子蛮力是有的。
许娇娇也不知道以前的原主来没来过,反正没有多大的印象。
一个四合小院子,看起来不大,但是五脏俱全。
主家休息的屋子,堂屋,厨房,库房,茶室,抱厦,甚至还有门房耳室。
上上下下,有十几间的屋子。
住这么多间的屋子,不知道一年的租金是多少来着。
许娇娇又走到大门口,左右望望四周的邻居们,这一条巷子上,差不多都是这样的格局,街道齐整,树荫蔽日,环境不错。
往前面再走两条街,就是闹市鹦鹉嘴大街了。
住在这里,蛮合宜的。
许娇娇考虑着,以后有银子了,是不是也在县城买一套带院子的房屋。
以后做了枇杷膏枇杷酒什么的,来县城里做生意,买卖方便,存放也方便一些。
当然,这是以后有了银子再说的事情,也不知道县城的房价如今是多少。
要是像前世那样,虚高成那样,她估计是短时间内都买不起的。
“老姑,茶水沏好了。”
二郎在屋内叫唤。
许娇娇回屋,来到堂屋之内,进屋便是一张八仙桌,八仙桌边上摆放着几只长腿圆凳子,中堂还挂着一副大字。
写着上善若水。
字迹沉稳,端庄,十分的雅致与韵味。
堂屋内还有个八宝搁,搁上放置着一些东西,大部分都是书籍。
许娇娇这么环顾了一下,看起来颇有几分雅致的气氛,虽然简单,但也不寒酸。
不知道这些家具是原主家置办的,还是许大荣一家自己置办的,估计要不少的银子。
还有收拾得干干净净的,姚氏不在家,许大丫能把家里收拾得这么光鲜干净妥贴,那也算是能干了。
端起茶杯来一看,细瓷蓝花的,也不像是便宜货。
再看茶汤色,色泽金黄,透亮。
茶叶也是好茶呐!
再联想许大荣回趟家,路费都要当东西才能凑够的说辞……许娇娇对他似乎了解得更深一点了。
“二郎,这茶水不错,早上出发的时候,娘给我们烙了饼子的,现在也到点吃饭了,把烙饼拿出来,我们就着热茶汤吃饼子,应该不错。”
“好嘞!”
菜饼子拿出来一看,发现已经基本上凉了,许娇娇又找到了许大荣家里的厨房,去热饼子。
这饼子是以菜和肉搅成馅做的,冷了,口感会差很多,反正是闲着闲着,又有条件,就去厨房里煎热了再吃。
去了厨房一看。
也是整整齐齐的,连灶台上都是干净的,这一看就是天天有人收拾。
不收拾没有这么干净齐整。
打开厨柜子,里面的东西不多,但是每样都有一点。
米,面,粮油,盐,调味料,鸡蛋,都有……
米是大白米,面是精面粉,不是杂粮面。
油是上好的芝麻油。
鸡蛋个大又圆……
嗬!生活水准还可以嘛!
难怪大丫,大郎,他们每次回乡下吃顿饭,都是难以下咽的模样。
吃惯了这些好东西,自然对乡下的杂粮窝窝头,难以下咽了。
许娇娇也没有客套,让二郎生火,她把锅热了,倒了不少的油下锅,煎饼子……
把饼子煎到两面焦黄,闻起来就香喷喷的,才起锅。
煎一个饼子,倒上一些油。
看得二郎直抽气儿。
老姑太豪爽了,他从来没有见过这么费油的,人家寻常人炒菜,也就滴上一滴的,润润锅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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