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多滴米未进的她,喝口温水胃部的灼烧感缓解了一点。
大毛转身到厨房去煮东西。拿出罐子里仅剩的半碗陈米,想全部都放在锅里,纠结着又一分为二,把罐子放回原处。
柴禾的烟气从厨房冒出来,郑蕴岚担心,扶着墙壁靠过去,“那不是有蜂窝煤,这树叶、树枝有没干的,太呛人了。”
她本意是不想让大毛受罪。那小子用衣领捂着嘴,不耐烦的催着她离开。
冷着脸教训她,既然跟他父亲结婚了,答应照顾他们兄妹俩,以后就得学着过日子了。
蜂窝煤是用钱买的,树叶、树枝子他有时间就去捡点,能少点家里的开销。
她嫁过来这几天,完全没有做到对父亲的承诺。
家里的米要吃光了还没续上,她住院又花了不少钱,父亲还没开工资,听的郑蕴岚觉得自己是个十恶不赦的坏蛋似的。
半个小时之后,零星几颗米粒的午饭终于出锅了。锅边沸腾米汤干涸的渣渣,被俩孩子用吐沫沾着手指,给吃干净了,看样子,已经不止一次这么做过。
快速的把碗里只能称之为米汤的午饭吃完。兄妹俩就盯着她的一举一动。
跟他们上一任的继母相比,眼前的郑蕴岚更漂亮、温柔,大毛却也认为更危险。
那个继母对别人笑的越是灿烂,说话越是温柔,他和妹妹遭受的毒打就越是惨烈。
俩孩子内心在猜测,眼前的这个继母,打起人来会是什么样。
郑蕴岚皱着眉头,把带着串烟味儿的米汤一饮而尽。喝下去,至少能有点饱腹感。
“你有力气了就打我们出出气,别寻死了。”
大毛从墙角拿出来一个竹竿递到她的面前。挨打已经是家常便饭了,只要她能留下来就行。
他们爸爸赚钱不容易,她倒是好,嫁过来几天日子还没过明白,又一头撞到墙上,住院还花了不少钱。
而且听说,娶她花了不少钱,大毛不想父亲的钱打水漂。
其实他和妹妹自己生活也可以,但父亲不放心。反正谁都没所谓,只要这女人不做出格、背叛父亲的事,他和妹妹都能容忍。
大丫看到竹竿,本能的双手颤抖,嘴唇发青,想躲开。
虽然每次都是哥哥护着她,但前任继母发起狂来力气很大,即便是被一个边边儿给波及到,她也会疼的死去活来的。
但大哥坚定的目光,让她也站立在原地。
大哥说过,父亲在外面为国家、为人民做贡献,做孩子的思想觉悟也要跟着提高,否则就是会成为父亲人生中的污点。
这点小疼小痛,跟国家大义相比,不值一提。
兄妹俩已经做好了承受皮肉之苦的准备。眼见着郑蕴岚把竹竿接过去,大丫瑟瑟发抖的闭着眼睛,大毛双手护着小妹同样眉头深锁。
而预想中的狂风暴雨并未来临,疼痛也没有招呼在他们身上。
郑蕴岚把竹竿放在桌子上,“我打你们做什么,寻死是我不对,以后不会了。”
撂下这句话,拉着大丫到眼前。伸手抓着她的头发。
“妈,你还是打我吧,拉头发太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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