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整体来说,刘国强是没有坏心眼的。虽然平日里与刘国栋不对付,偶尔也会摊点小便宜,但是在大是大非的面前,他却从来没有走上邪路。对于他的懒,严格来说应该是王秀珍把他给娇惯的。
安宁心下想着,她自小与母亲相依为命,身边没有那么多的亲人。她一直都特别羡慕那些有兄弟姐妹的朋友,那时候她就想,若是她有个兄弟姐妹,肯定与他好好的相处,绝对不闹任何的矛盾。
可现在,她也算是亲身体验了一把有兄弟姐妹的感觉。娘家的姐姐因着原作的关系,闹的关系有些僵持,这边的兄弟也不是很友好。
所有,安宁想,如果刘国强是个听劝的,能被刘国栋这个大哥给改正过来,兄弟之间和睦相处,也应该是个很不错的结局。
人家都说,家和万事兴,安宁一直是相信这个道理的。
安宁往刘国栋的身边靠了靠,将脑袋依偎在他的肩头上,对着他说道:“有没有这个觉悟咱先不说,老二这次能做出这样的决定来,那也算是这个做兄弟的仗义了。”
“就你善良。”刘国栋环抱着安宁:“他心里打着小算盘呢!许是觉得南屋比东屋大不了,他心里相中了。这个老二我太了解了,不占点小便宜他是不甘心的。”
“咱也是心甘情愿与人家换的,就不能怪人家贪便宜了。国栋啊!我瞧出来了,这个老二是真心怕你啊!他打小被你妈给惯得不成样子,这样下去娶媳妇都是难事,你这个做大哥的不能不管他啊!”
“我咋不想管他啊!可管他他得听啊!更何况,只要我一管他,我妈就跟在我屁股后边骂,觉得是我欺负他了。”
“嗨!这也不是一天两天能改变的,先睡觉吧!”安宁说着,便躺了下来。
刘国栋一个环抱,将她揽在了自己的怀抱里,抱着她安安稳稳的睡了。
翌日清晨。
安宁还在睡梦中,一晚上被那老婆子给搅和的没睡好。迷迷糊糊中就听到院子里吵吵嚷嚷的,安宁睁开眼睛,瞧见丫丫正在脸盆架前洗脸。
“妈妈,你醒了。”丫丫瞧见安宁,便兴冲冲的跑过来,趴在床边上,一脸欣喜的望着安宁。
安宁怜惜的揉了揉丫丫的脑袋,顺着门口的方向瞅了一眼,望着丫丫询问道:“外边怎么了?这么多人?”
“来了好多人,大家都说要找妈妈做衣服。”丫丫天真的望着安宁。
安宁一听,心里都觉得火热火热的,惊喜的从床上蹦了下来,一边穿衣服,一边望着丫丫不可思议的询问道:“真的?”
“他们是这么说的。”丫丫回应道。
安宁穿好衣服,在脸盆里洗了洗脸,然后出了屋门。
但见院子里坐着三五个妇女,门口上还站着不少人,大家议论纷纷的也不知道在说些什么,但面上都是喜悦之情。
刘国栋在天井里摆了一张桌子,桌子上是沏好的茶水。王秀珍坐在一旁的角落里,瞧着院子里的这番景象,面上也说不出来是个什么样的神情。
瞧见安宁出来,大家的目光齐刷刷的就凑了过来。王玉梅率先看到了她,连忙走了过来,拉着安宁的手,笑嘻嘻的说道:“哎呀!国栋媳妇,你现在在咱们村里可火了你知道不知道!”
安宁微微蹙眉,微笑望着王玉梅说道:“是吗?”
“可不是吗?你给赵娟她妹妹做的衣裳咱们都看见了,哎哟,那叫一个时髦啊!咱们村里人娶媳妇,哪一个能和赵娟娘家妹子似的穿的这么好看啊?还有你给她编的那个头发,啧啧啧,这乍一看就跟个城里媳妇似的,咱村里人都可羡慕了。”
安宁听着王玉梅的话,心里美滋滋的。她的第一单生意,总算是给她带来了客观的结果。
赵芸嫁的是小周村,就在他们刘家村的隔壁,从这个庄头到那个庄头,总共也用不了十分钟。现在村里人没活络干,庄户人家又都喜欢凑热闹,谁家娶个媳妇,谁家发个丧的,那看热闹的能跟一条街。
再加之当日赵芸是真的好看,别说在他们村子里,就是在这十里八乡的,也没见谁家的媳妇打扮的这样洋气,这么好看。
这赵娟也不是个有私信的,就大大方方的跟人家承认这是刘国栋家的那口子给她做的衣裳,编的头发。这不一传十十传百的,村子里的人大多数都知道了。
今儿个来的这些人,有些是拿着布料来的,就是想让安宁给自己做身衣裳,有些是来看热闹的,大家伙都想看看,当日那要给刘国栋带绿帽子的女人,今儿个咋就那么安安稳稳的过日子了?况且,家家户户都说刘国栋娶了个懒媳妇,在家里不干活,现在咋的就有了这么一手好手艺呢?
其实,安宁的名声,可没少被王秀珍这个当婆婆的败坏。她那张嘴巴,见人就说,逢人就骂,总归就没说安宁点好。即便有人看见安宁在田里帮着王秀珍干活了,她也有借口把安宁给说的一文不值。
人都喜欢一面之词,王秀珍这么说了,久而久之的人家就信了。
可今儿个一见,确实觉得这安宁与往日里大有不同了。没有那不可一世的神情,嘴角上总是带着平易近人的笑意。最主要她那一手的好手艺,着实是叫人喜欢的不得了。
王玉梅将自己手里的一块的确良的布料递给安宁,说道:“国栋媳妇,这块布料我就交给你了,给我们家桂枝做件小裙子,孩子的尺寸在包袱里放着呢!”
王玉梅话音刚落,便见另外一位妇女也凑了上来,将自己手里的一个包袱递给了安宁,笑呵呵的说道:“我家闺女今年十八了,刚相了个对象,过几天就大见面了,你瞧着给我闺女用这件布做件衣裳,尺寸我也给你量好了。”
“还有我这个,我儿子在县城找了个工作……”
“我小儿子十岁了,长这么大没穿过新衣裳呢!这是我要给老汉做衣裳的布,你给我儿子做件褂子……”
“…… ……”
大家你一言我一语,说的安宁头昏脑涨的,此时的安宁已经记不得谁要做什么?谁要给谁做了,这种状态真的太混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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