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年工人的工资一直在上涨,不少人月工资已经达到一百五十块。
虽然摆摊比较辛苦,但赚到的钱几乎比得上两个工人的工资了,许建东已经非常满足了。
如今小妹却说要让他建什么车间当老板,这在他看来简直不敢想象。
但许清清说得笃定,他也知道小妹不会无的放矢,内心难免有些激动。
得到了大哥的赞成,许清清也没多逗留,坐车前往工业园。
许清清先去了许建南那里,见人不在,她才折身去找楚怀深。
可惜很不巧,同样扑了个空。
“楚厂长和丁主任一大早就走了,也没说去做什么,不过最近楚厂长都住在这边,晚点肯定会回来。”
出纳小陈见过许清清几次,也算是半个熟人,毫不迟疑的泄露了老板行踪。
许清清看了眼时间,决定等一等。
小陈有眼色的给她倒了热水,怕她无聊又找了些报纸给她看。
许清清还把跟潘导签的合同拿出来看了一遍,想到要不了多久,她的账户上又能多出五千块,即将迈入万元户行列,就止不住开心。
她一直等了两个小时,不仅楚怀深没回来,许建南也始终不见人影。
已经四点半,小陈也该下班了,许清清不好独自留在这边,只能跟他一起离开。
安齐工业园区建成三年半时间,因为政策扶持,入驻的厂家越来越多。
原本还比较萧条的园区内如今倒是热闹了许多,就连通往园区的中巴车都增加了一条线路。
与此同时,楚怀深当初买下的地皮价格现今都已经上涨了15%,提起这个,小陈不住的夸楚厂长有远见。
许清清很想吐槽,若真有远见,怎么就看不出她这个绩优好女友人选。
两人闲聊着,眼看就要走出厂区大门了,小陈突然指着前方。
“楚厂长回来了。”
许清清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果然看见丁建那辆黑色桑塔纳。
许清清眼睛一亮,正想挥手让车里的人注意到她,下一秒,车子就一阵风似的从她眼前刮过去了。
她举起的手就那么僵在半空中,十分滑稽。
小陈见状都替她尴尬了两秒,“那个,肯定是车子开太快,他们没看见。”
有人给递了台阶,除了顺着下还能怎么办?
“陈哥你先回吧,我去看看。”
许清清一副忍辱负重的语气,心里却已经策划了楚怀深的一百零八种死法。
只是等她跋山涉水走回去,看到被丁建半拖半拽着、浑身酒气的某人时,心里那点想法一下子就全没了。
匆忙走过去:“这是怎么了?”
丁建正气喘吁吁的把人往屋里弄,见是她连忙开口。
“先别问这个,快帮我把他弄床上去。”
许清清急忙上前拖住楚怀深快要栽下来的身子,两个人合力,仍旧费了很大力气才把人安置到里间的床上。
丁建抹了把额头的汗,站直身子。
“这人瞧着块头没我大,没想到竟然这么重,老子差点叫他给压趴下。”
许清清却没空理会他的吐槽,看了眼倒在床上神志不清的人,焦急地问。
“你们干什么去了,他怎么喝成这个样子?”
不提还好,一提起这事丁建就一肚子火。
“靠,还不是那帮鳖孙,仗着手里捏着进货的权利,就死命给人灌酒。要不是老子前阵儿酒喝多了差点胃出血,阿深也不会为了帮我挡酒叫人给灌成这样。”
万晟厂虽然有专门的销售部门,但一些大商家的合作肯定不能让下面的人去应付。
楚怀深这个老板表面看起来风光,可因为工厂刚起步没两年,很多事都要亲力亲为,难免要出去应酬,醉酒也并不罕见。
今天不巧就碰见了几个酒蒙子,喝起酒跟不要命一样。
丁建说着,还体贴的去给楚怀深脱鞋。
许清清正感慨别看这人一脸的匪气,倒是很讲义气,下一秒就看见倒在床上的楚怀深突然皱了皱眉。
许清清直觉不妙,只是没等她提醒,楚怀深已经猛的起身,趴到床头呕吐起来,正巧吐在丁建的裤子上。
房间内瞬间爆出一阵惊叫:“啊……楚怀深,老子要杀了你。”
许清清无语的捂住脸,在心里为这个倒霉鬼默哀三秒钟。
丁建气得差点崩溃,又拿个醉鬼没办法,最后一咬牙转身冲出了门。
许清清开始还觉得这副幼稚举动跟他凶悍的外表十分不搭,等听到外面的引擎声,她才意识到不对劲。
追到门口,只来得及看见越来越远的汽车。
好家伙,这人原来鬼精着呢,竟然趁机把人丢给她,自己跑路了。
许清清险些气笑,果然还是她太单纯。
她倒是也想走,只是看了眼半趴在床沿,全然没了往日清贵的男人,她又不忍心了。
深深叹了口气后,许清清认命的把人掀回去,又拿了拖把收拾地面上的狼藉。
忍着恶心收拾好,看见楚怀深唇角的残留物,许清清犹豫了许久,才转身倒了温水过来。
打湿毛巾后蹲在他身边,小心翼翼的帮他擦拭。
这也是许清清第一次如此近距离的观察这个男人,浓黑的眉狭长的眼,鼻梁高挺唇线削薄。
呵……生的就是一副冷血模样,难怪怎么都捂不热。
可她怎么就放不下呢?
许清清捏着毛巾,陷入了沉思。
许久后,她收敛情绪,准备洗一下毛巾。
只是手还没等收回来,就骤然被人大力握紧,紧接着对上一双漆黑的瞳眸。
就算现在天还没黑,许清清还是被这突如其来的动作吓了一跳。
随即看先楚怀深:“你醒了?渴不渴,我给你倒点水喝?”
只是对面的男人只一瞬不瞬的盯着她,丝毫没有回应。
许清清又问了一遍,他还是没回话,她只能自作主张的倒了杯水喂给他。
这回楚怀深倒是顺从的喝了,随后还用沙哑的嗓音问了句:“你怎么在这?”
“我来找你问真空包装机价格的事谈妥没。”
楚怀深却仿佛没听见一般,又重复了一遍:“你怎么在这?”
好吧,这人根本还没醒酒,是她误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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