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夏青山不想理睬。
葛林在身后大嗓门的吼了一声:
“姐夫,你看到了没,这可是你的厂,建厂不到一年呢,有人就不听你的话了。看来,这厂应该换人了啊。”
夏青山停住了脚步,扭头转了回来。
“好,你说,什么事。”
办公室里,金藤也在,脸色沉的几乎能滴出水来。
他看了看夏青山,又看了看葛林,没吭声。
“我找你,就是要问问这个账目的问题,每个月账本上都有一项很大的支出,之前是九百,现在是一千五,给一个什么'阿'‘摸’‘衣’的,这是什么意思!”
夏青山似笑非笑的看向了金藤。
金藤脸色有些难看的看向了葛林:“那是‘a’/‘m’/‘y’英文字母。”
“好好的,非要写字母当名字,不是有病!”金藤嘀咕了一句。
“就这个问题吗?你来问我就是了,干嘛一定要找他回来。”
葛林撇嘴:“姐夫您是厂长,日理万机的,自然是要找他整天无所事事的副厂长问了。”
夏青山微愣!
“无所事事?我?”
葛林挑眉:“不然呢!”
夏青山冷了眸子:
“如果只是为了此事,你问你姐夫好了。没事我下班了。”
说完转身要走。
金藤在一边给葛林解释了几句。
夏青山已经到了门口,就听到葛林嘟囔着:
“有病啊,一个设计师要这么多钱,不就是随便画几根线,我也会啊!”
对葛林的这话,金藤和夏青山都没在意。
夏青山已经不想再理睬了,他所有的耐性都已经耗尽。
夏青山走了,后面葛林再说了什么,他都不知道了。
已经几天没回家了,再回来,夏青山的心隐隐有些激动。
到了村子口,看着熟悉的环境,他的心头泛起了丝丝温暖。
这就是家啊。以前知道家的珍贵,可那个时候,家里只有老母和两个孩子。
与他而言,家更多的是责任。
但是现在,夏青山终于明白,家也可以是心之所向,是最温暖的港湾,也是足以消磨了他所有戾气的避风港。
夏青山到家的时候,家里吃完饭了。
林月见他回来,问他吃饭了没有。
“还没有,下班就往回赶了。”
“前几天金藤的爷爷病了,脑出血住院,他去江水市了,我只能在厂里盯着。”夏青山一边给自己倒了一杯凉茶,咕咚咚的喝下去,一边说道。
那是下午给尹志田泡的茶,尹志田喝了一杯,壶里的还没喝完。
林月瞟了一眼:“我给你泡点新的,那个冷了。”
“不用,我就是渴了。”夏青山抹了抹嘴回答。
林月看了他一眼,扭头去厨房:
“我给你做点面条吧。”
“行,有点吃的就行。”夏青山点头。
林月走到了门口,回头对夏青山说道。
“明天你看看地里的白菜。我看长的还好,可是怎么都不抱心啊。”
夏青山微愣,然后愣愣的答应了一声:“哦,好的!”
林月给做了一碗面条,卧了一个鸡蛋。
“咦,这个鸡蛋的颜色挺漂亮啊。”夏青山看了一眼,有些惊讶的道。
林月抿着唇笑:“那是,你也不看看是谁养的。”
“我家鸡下蛋了?”夏青山问。
“不是,是鸭子下的。”林月笑。
“鸭子?”夏青山往外面瞅了瞅,一下子明白过来:
“是笼子里那三只野鸭子?”
“嗯,就是那几个。”
“差不多一只鸭子三天两个蛋。”
“哎呀,那也不错了啊。你和孩子们够吃了。”
夏青山也很开心。
林月笑而不语。
其实,下蛋到现在三四天了,可林月一个蛋都没吃,都给了孩子们,好不容易攒下来一个今天也给夏青山了。
夏青山先喝了一口汤,然后吃了一口面条,满足的嗯了一声。
林月在一边看了一眼,低头将冬天的一条裤子拿过来,找了一条旧的和他裤子一样颜色的裤腿比划了一下,然后剪了一圈下来,现在孩子长的快,冬天这几个月身高又长了几厘米,裤腿明显短了。
虽然现在家里条件还好,可也不能总是买新的,平时上学还是穿着带补丁的裤子。
不仅是冬天,学校的孩子们都是这样,林月感觉,这种艰苦朴素的传统还是要保留的。
好在两个孩子也不介意,给啥穿啥,不给就穿以前的,不光着就行。
林月这边刚把裤腿给剪下来,那边夏青山就惊讶的叫了一声。
“怎么了?”林月问。
夏青山皱眉:“这蛋怎么是苦的。”
林月看过去,就瞧见他的筷子上夹着那个蛋,已经咬了一小口,有蛋黄也有蛋清。
林月皱眉:“不会吧。是不是你嘴苦。”
“真的,我喝汤,吃面条都没事的,不信你尝尝。”
说着夏青山将蛋递给了林月,不过依然在他的筷子上夹着的。
林月迟疑了一下。
夏青山急忙将蛋转了一个方向给林月。
林月咬了一口。也是很小的一口。
“没有啊,不苦!”
夏青山不信:“不会,一定是你吃的少,你尝尝,肯定是苦的。估计孩子们不敢和你说。”
林月有些惊讶了,急忙凑过来,这一次咬的大口了一点。
吃下去,很香甜,她都很久没吃鸡蛋了,有了鸡蛋也是舍不得,都给了孩子们,想想她重生之前,不说山珍海味,可起码鸡鸭和猪肉也是经常吃的。
哪里如现在这样,一个鸡蛋都舍不得。
林月心里感叹。
吃了后摇头:“没感觉苦。”
林月看向了夏青山,这时候才发现他在笑。
她一下子明白了过来:“你是故意的,根本不苦!”
夏青山笑弯了眼眉,将剩下的鸡蛋吃了:“嗯,是不苦,还很甜。”
说完继续吃碗里的面条和汤了。
林月愣怔了一会,一下子红了脸。
“你这人,以前离婚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么会撩。”
夏青山吞了嘴里的面条,很严肃的说:
“我以前一直感觉,没事就哄女人的男人就是个禽兽。”
林月瞪眼:“那你现在怎么知道哄了。”
夏青山咧嘴笑了:“因为我现在发现,若是连自己在乎的女人都不会哄的男人,禽兽不如!”
林月:“……”她拿起来搞了一半的裤子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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