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了?”沈莞宁问道。
“王妃!”红莲面色惊恐的指着沈莞宁的身后。
沈莞宁回过身,还未来得及看清楚什么,便眼前一黑,脖颈一痛,什么也不知道了。
“王妃!来人啊,救命!”红莲大喊。
可这声音也变得渐渐模糊起来。
沈莞宁好似睡了很久,当她醒来睁开眼时,面前并不是她潜意识里的应该所在的竹熙院。
也不是青台山。
而是在一间漏雨的破庙里。
身旁堆着一堆燃烧起来的柴火,四周的佛像彩色的漆掉落斑驳,灰尘蜘蛛网遍布。
沈莞宁环视一圈看到另一边被麻绳捆绑住的红莲。
“红莲!”她喊道。
红莲躺在地上丝毫没有反应。
沈莞宁扶着地面起身,跑上前,一边看着破庙的入口一边给红莲解开绳子。
“红莲,醒一醒。”
这绳子绑的复杂,一时半会,沈莞宁还解不开。
她使劲推着红莲的肩膀,还是一点反应都没有。
沈莞宁目光四下看着,想找锋利一点的东西,直接割断绳子。
破庙外头好似有碎石。
她起身往门口跑去。
破庙外的暗夜中赫然出现一个身穿红衣带着面具的男人。
“你要去哪?”那男子开口道。
沈莞宁记的此人,此人便是那日夜闯南安王府的人。
“是你!”沈莞宁眉心紧紧蹙起,问道,“你为何要用那种下三滥的手段把我们带到这来?你究竟有什么目的?”
“菀宁,我只是想再见你一面。”男子走上前。
沈莞宁后退一步。
直到他们进了破庙,男子道:“你不必太过紧张,菀宁我不会伤害你的。”
沈莞宁警惕的看着他,走到红莲身边,瞧见男子坐在火堆旁没再靠近,沈莞宁坐在红莲身边守着她。
“你掳我到此,是想做什么?”沈莞宁问。
男子弯起唇角笑道:“你还头疼吗?”
嘶……
沈莞宁好似对这几个字有阴影似的,他一问,沈菀宁的头就开始隐隐发疼。
她咬咬牙道:“不头疼。”
“菀宁,你是不是记起来什么了?”男子越过火堆认真的看着她问道。
“你说的是什么?”沈莞宁表情认真起来。
“七年前的事情,你是不是都记起来了?”男子问。
“七年前发生了什么事?”
直觉告诉沈莞宁,这男子一定知道她过去到底发生了什么,那段丢失的记忆,他应该比谁都清楚,也知道她是为什么失忆的。
这段日子她等不来此人再来王府,才打算去青台山的尼姑庵问沈清羽。
现在看来,若是他能如实告诉自己,她也不必去问沈清羽了。
“你没想起来吗?”男子反问。
沈莞宁道:“想起来了一切但不全面,你是谁,你怎么认得我,为何我对你一点印象都没有?”
“我……”男子闻言淡淡的笑了起来,“我是你师兄啊菀宁,我们从小一起玩到大的。”
“即使如此,为何我身边自小服侍的丫头都不认得你?”沈莞宁怀疑的看着他。
破庙外惊雷划过天空,骤然亮起一道白光。
豪雨瓢泼,庙中漏雨,整个庙内既潮湿又阴冷无比。
沈莞宁打了一个冷战。
“不认得我有什么稀奇,我还不认得她们呢,不过,我只认得你就够了。”男子温柔的笑了笑,他道,“菀宁你想离开南安王府吗?我可以带你走,走到慕怀姜找不到你的地方。”
沈莞宁眼眸微微眯起,她没有马上回答。
她承认方才男子的话让她有一丝丝的心动。
谁愿意一辈子待在一个疯批身边担惊受怕委曲求全的。
但她体内还有慕怀姜喂给她的毒药。
她哪里都去不了。
沈莞宁缓慢的摇头道:“我与南安王既已成婚,我便没想过要离开他。是生是死,我都要和他在一起。”
“果然!”男子倏地厉声道,“你果然什么都记起来了!”
他从石头墩子上起身,眼眸上扫着朱红的胭脂,分外妖娆,眼眸里燃烧着汹汹怒意。
“你还爱他是不是,菀宁,你这是自寻死路!”男子怒极,抬脚踹翻了面前的火堆。
沈莞宁心中一惊。
难道,她本该爱慕怀姜?
只是忘记了什么事。
沈莞宁赫然从红莲身边起身,她大步走到红衣男子身边。
他太高了,沈莞宁站在他的身边,也才只到他的肩膀。
她踮起脚尖,伸手拽住男子的衣领,一字一顿质问道:“告诉我,我曾经究竟忘记了什么?”
男子的怒意被沈莞宁突如其来的一拽,消失的一干二净。
他神色痛苦道:“菀宁,忘了他吧,我带你走好不好,将以前的事情全部记起来对你没有任何好处。”
“告诉我!”沈莞宁眼眸发狠,咬牙切齿道。
“菀宁我不会告诉你的。”红衣男子话毕,迅速伸手给沈莞宁塞了一颗药丸进去,他神情蛊惑道,“吃了它,你就不会再头疼了。”
一股苦涩顺着她的喉咙往下。
那日梦中,她梦到的场景开始渐渐地变得模糊起来。
梦中那个和她同房的男子是谁?
她已经看不清他的脸了。
她在蛮夷究竟发生了什么她也记不清楚了。
沈莞宁瞳孔微缩,死死的盯着面前的人,她伸手想取下男子脸上的半截面具。
男子站在那里没动,沈莞宁一把扯下她的面具,面色大骇。
那张面具下的半张脸,已然面目全非。
半张脸的五官扭曲在一起,没有一寸好的皮肉。
她心惊胆战的后退了一步,心中恶心想吐。
这男子的半面天使,半面魔鬼。
她手里还拿着男子的面具,怔楞的继续往后退。
她真的认识这个人吗?
“吓到你了吗?”男子上前一步,天使那边的脸庞露出一个温柔的笑容,魔鬼那边的脸则扭曲的像是恶魔的狰狞。
她心脏狂跳,脚下倏地被一块石头绊倒,整个人身后的火堆上栽了过去。
“菀宁小心。”男子伸手一把揽住沈莞宁的腰身,他眼眸里尽是温柔的神色看着她,从她从手取下面具,重新戴在脸上,他抱歉道,“菀宁,是师兄吓到你了。”
“师兄……”沈莞宁按照他的称呼,念叨,“你叫什么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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