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莞宁一连在屋子里将养了数日,也有数日没有晒过太阳,整个人看起来十分苍白。
阿拉布牵着沈莞宁的手。
草原上前来祝贺的人很多,需要阿拉布和沈莞宁一一招待。
慕怀姜虽然也在偌大的营帐内招待宾客,但草原上的人他大多都不认识。
众人只听闻阿彩公主招了一个驸马过来。
听闻长相俊美,但家道中落,是在拿不出什么娶妻的牛羊,阿彩公主喜欢,阿拉布便做了主,为两人主婚。
来者绝大多数的人,是想一睹驸马的容颜。
沈莞宁和阿拉布赶到的时候并未看到慕怀姜。
草原上前来祝贺的宾客已经到了一些。
有人看到阿拉布和沈莞宁进来,专程走到阿拉布面前道贺。
“你稍等我一下,我去招待这些人。”阿拉布拍了拍沈莞宁的手背道。
沈莞宁点头。
阿拉布被这些人宾客簇拥着走开。
沈莞宁一人站在原地,看着营帐内布置的大红色喜庆的样子。
不知今日阿彩和慕怀姜的婚房布置的如何,是否也像这招待宾客的营帐一样,喜庆至极。
沈莞宁站在一侧神色微微发怔。
慕怀姜从一侧走来,远远的便听到阿拉布和那边宾客喝酒划拳的声音。
心道,草原上民风开放,这样快就已经喝上了,看来今日的宾客也不用他去费心招呼了。
慕怀姜刚刚收回目光,正抬眸看向前路,却看到了沈莞宁穿着一身草原女子精致的华服站在那儿。
遗世独立美若仙姿的模样。
慕怀姜抬步走过去。
“阿宁。”他低声唤道。
沈莞宁闻声转过头。
她看到一身红色喜袍的慕怀姜,墨发高束,眉如墨画,眉宇深邃貌美。
沈莞宁一时间怔住。
忽而想起他们当年成婚的样子。
倘若当年慕怀姜的腿脚能自己走路,她没有同公鸡拜堂,两人一起拜堂成亲,慕怀姜的装扮会不会是如此。
她被丫头婆子簇拥着上来见他,见到的会不会是如此的场景。
可惜啊,他们相爱的太晚,当初的婚礼并不完美。
沈莞宁被魏婆子压着,同公鸡拜了堂。
上京城的名门贵胄,皆是看她笑话的,这其中虽然也有同情她的人,当初慕怀姜以为她是皇后安排的人,不过是想让她成为上京城中的笑柄罢了。
而今,他娶了另外一个女子,这些宾客,前来祝福他和阿彩公主的婚礼,无人敢嘲笑阿彩公主。
沈莞宁想到往事,心中个感慨万千。
慕怀姜走近沈莞宁,他垂眸看着沈莞宁问道:“想什么呢?”
沈莞宁道:“忽然想起去年你我成亲的时候了,也是这般火红的光景,时间过的真快,不过一年时间,早已物是人非。”
“是啊,岁月催人老,这一年你经历了太对,是本王没将你护好,让你受苦了。”慕怀姜垂眸将目光落在沈莞宁的脸颊上。
沈莞宁弯唇笑道:“王爷不必如此说,是命运造化弄人。”
“这世上再无南安王,你又何必再称我一声王爷呢?”慕怀姜忽而想起,方才他一时忘记也未改口。
沈莞宁抬眸看着慕怀姜道:“上京城,你真的不打算再回去了吗?”
许是被沈莞宁认真的模样给吓到,慕怀姜故作神色轻松道:“别想多了,我不会一直留在这的,先解了毒,日后的我们再从长计议。那个地方倒也不是我不愿意回去,只是听闻阿拉布将消息传出去,上京城那边已经为我发了丧,若是想回去,便难了。”
那里总有人不愿意慕怀姜回去。
“行。”沈莞宁垂下眼眸,双手交织在一起,“先解了毒再说。”
“嗯。”慕怀姜应道。
两人站在这谈话,不远处阿拉布看向这边。
不知两人站在那里在聊什么。
但远远的瞧见不见两人脸上的笑意。
一旁的宾客催促道:“主上您看什么呢,该您喝酒了。”
这人一语,众人顺着阿拉布的目光看去。
众人看到沈莞宁同慕怀姜站在一起,两人都穿着红色的衣袍。
仿若一对金童玉女。
“没想到这主上的夫人和阿彩公主的新驸马还挺配的。”草原上远方的宾客说道。
这些人自然不知道沈莞宁和慕怀姜的关系,更不知道慕怀姜从前的真实身份。
一语出,众人跟着附和起来。
“是啊,你别说,这夫人容貌美若天仙,这驸马又是玉树兰芝,一表人才,这远远看起来,倒真像是一对佳人,若是没见过阿彩公主的,倒还会误以为是夫人就是阿彩公主呢。”
众人跟着笑了起来。
原本是一两句的玩笑话,以来是夸赞阿彩公主找的驸马俊朗一表人才,二来是夸赞阿拉布的夫人美貌有公主之姿。
但这话,阿拉布听来便变了味道。
“你们说的都是什么和什么啊,那是我的夫人,另外一个是我的妹夫,不懂就别瞎说。”阿拉布冷了脸,一把将手中的酒杯仍在桌案上。
众人方才还在笑闹的神色瞬间收了起来。
不知阿拉布怎么会突然发大火。
“主上您也别生气,大家这不是开玩笑嘛,况且公主的驸马确实俊朗,您的夫人也貌美……”此人说到这,忽而想起一事。
“这……夫人和驸马很熟吗,方才看到驸马进来就走向夫人两人站在一起说话,而今都说了好一会了。”
有人一问,众人纷纷疑惑起来。
这些远道而来的宾客,都是不了解情况的。
阿拉布听言脸色更黑了。
“不熟。”他冷冷的说了一起,而后起身往沈莞宁和慕怀姜身边走去。
这两人站在一起确实扎眼,他不喜欢。
沈莞宁和慕怀姜说话,两人目光错开各自看向别处,以防有蛮夷的人偷听。
慕怀姜看到阿拉布怒气冲冲的朝他们走过了来。
沈莞宁背对着阿拉布自然看不到。
慕怀姜低声道:“阿宁,来人了。”
沈莞宁瞬间明白他的意思。
她收起脸上多余的情绪,出言讥讽道:“你而今能娶阿彩公主,那是你的福气,像你这样的人就不配有妻子。”
“夫人说话刻薄了些。”慕怀姜道。
沈莞宁冷笑一声:“你最好安分守己,好好对待阿彩公主,你若是对她不好,我和阿拉布绝不会饶过你的。”
“放心。”慕怀姜淡淡道。
“阿宁。”不远处阿拉布走来,唤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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