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莞宁神色一僵。
估计方才她说话的声音被外头的人听到了。
慕怀姜看着她。
沈莞宁眼神示意,让慕怀姜去山洞更深处,她将方才弄伤自己的石头交到慕怀姜的手中,就准备去洞口处。
慕怀姜抓住石头的同时握住了沈莞宁的手。
“阿宁。”他低声道。
沈莞宁抬眸看着他,轻轻捏了捏慕怀姜的手指,示意她没事。
慕怀姜握住她的手紧了紧。
分别是那样不舍。
从这山洞出去后,他与她便又要装作之前的样子。
沈莞宁要站到阿拉布的身边去了。
山洞外的人又喊了几声,没有听到里面的回应,他们好似往山洞内走来。
远远的便能听到细细碎碎的脚步声。
沈莞宁知道时间紧迫,她忍着腿上的伤,冲慕怀姜安心一笑,她低声道:“我没事的,我先出去同他们回去,之后你自己回来。不要说我们见过。”
慕怀姜点头。
沈莞宁要抽走,慕怀姜不松手。
沈莞宁说:“来不及了王爷。”
慕怀姜握住她的手将她拉近,抱住她低声道:“保护好自己,阿宁。”
沈莞宁重重的点头。
放心,我会的。
“你也是。”沈莞宁说。
如此沈莞宁才将手从慕怀姜的手中抽出,她应了外面的人一声道:“我在这。”
沈莞宁往前走,慕怀姜站在原地看她。
她忍不住回头。
慕怀姜还站在原地看着她。
沈莞宁朝他挥了挥手,示意他朝里走,不要被发现了。
慕怀姜这才依依不舍的转过身一边回头一边往里走去。
沈莞宁看到他动了,这便放下心来,她朝洞口走,喊道:“我受伤了,走不了。”
半途中,沈莞宁遇到进来找她的蛮夷。
“夫人您怎么了?”蛮夷问道。
沈莞宁垂眸,眸光看向自己的小腿道:“受伤了,走不了,我在这里困了一天一夜,你们怎么才来?”
“是属下来迟。”蛮夷俯身道,“属下背您出去吧?”
沈莞宁点头道:“也好,这样我走不回去,你们背着我吧。”
有人朝山洞里看去,边看边问道:“里面还有没有人?”
沈莞宁挡在那人面前道:“我在这待了一天一夜,自然是没看到人,要是有人我早就回去了。”
“属下进去看看,这山洞好像还挺深的。”那人说着便要进去。
除了慕怀姜走了山洞更深处,方才沈莞宁和慕怀姜待过的地方,还有他们燃烧过的火堆,两个挂衣服的竹架,还有吃过的兔肉骨头和野鸡的骨头。
这些东西被看到沈莞宁不好和蛮夷圆谎。
阿拉布是个多疑的,到时候一定会怀疑她和慕怀姜。
沈莞宁拧眉痛苦道:“我的腿太疼了,你们快带我回去看巫医吧,我在这儿又冷又饿,太难受了。”
进了山洞的两个蛮夷自然不敢过多的耽搁。
一人背着沈莞宁,一人在前面用火把照亮,三人往洞口外走去。
山洞外还站着一队蛮夷候着。
沈莞宁出去的时候,有一半人护送沈莞宁回去,还有一半人则留在树林里继续寻找慕怀姜。
有蛮夷问道:“夫人您见到南安王了吗?”
沈莞宁摇头:“我腿受伤了,昨日又下了大雨哪都走不了,便在山洞休息了一夜,并未见到其他人。”
“那去别的地方搜搜吧。”
另外半队蛮夷往山林更深处走去。
沈莞宁见所有蛮夷没有再想进山洞搜索的想法,便放心下来。
慕怀姜站在今晨沈莞宁洗过澡的泉水边,手里捏着方才沈莞宁交给他砸伤自己的石头,他站了好一会,并未听到有人靠近。
又过了许久,慕怀姜将手中的石头扔进水池。
石头沉入泉水,干净清澈的泉水将石头上的血迹冲刷干净。
渐渐的沉入水底。
慕怀姜看着石头沉下再无踪迹后,他转身折返回去,将山洞里燃烧过的木头,搭建好的竹架,昨日烤的吃了野兔和野鸡的骨头,等所有来过人痕迹的东西全部都收拾干净。
以防那些蛮夷再次进来搜索。
当一切处理好后,慕怀姜这才抬步往外走。
山洞外的雨停了,天气晴朗,阳光明媚。
慕怀姜出了虚掩的山洞后,没走多远便看到沈莞宁留下的标记。
想来这就是回去的路。
他并不着急回去。
沈莞宁被蛮夷背了回来。
有人前去禀报阿拉布:“主上,夫人找到了。”
阿拉布原本躺在床榻上闭目养神,他听闻此话,猛然睁开眼眸看向前来禀报的人。
“在哪里找到夫人的,南安王呢,他是不是和夫人在一起?”益弘济问道。
蛮夷躬身道:“回主上的话,我们是在一个山洞里找到夫人的,夫人的小腿受伤了所以走不了。我们并未见到南安王。”
“她受伤了?怎么受伤的,严重吗?”阿拉布紧张道。
在垂帘后,照顾阿拉布的巫医手中拿着的药瓶险些从手中跌落。
蛮夷道:“下雨天路滑,夫人不小心摔倒了,所以伤了腿,伤势不算太重,但夫人现在走不了路了。”
“快带我去看看。”阿拉布说着便要起身去看。
蛮夷劝道:“主上您的伤势未愈,您应该多多休息。”
在阿拉布的心里自然是沈莞宁重要,他道:“巫医,你跟我去。”
在帘后的巫医听言,将医药箱拿上,撩开帘子跟着阿拉布去了沈莞宁住的营帐。
沈莞宁这边已经有一个巫医在给沈莞宁检查伤势。
沈莞宁面色惨白道l:“我的腿上不会留疤吧?”
“请夫人放心不会留疤。”巫医说。
“那巫医帮我包扎吧。”
沈莞宁正同巫医说话的时候,这边蛮夷将帘子撩开,阿拉布和另外一个巫医进来。
而跟着阿拉布的巫医便是易容后的益弘济。
这件事知道的人没几个。
“你的腿让我瞧瞧,你怎么伤的?”阿拉布进来目光便先落在沈莞宁受伤的腿上。
沈莞宁道:“不小心摔伤,磕到石头上了。”
“怎么这样不小心?”益弘济担忧道,“你出事的时候身边没人吗?”
“没……”沈莞宁蹙着眉道,“是我让主上担心了。”
这就是所谓的睁眼说瞎话。
“人没事回来就好,腿伤是小事,巫医能给你治好,总归回来就好。”阿拉布的悬着的心终于放下了一点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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