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怀姜眼眸阴狠的看着台子上的人。
七年前,蛮夷也是这般给自己和阿宁提无礼要求的。
现在他身陷囹圄,尚不能自救何谈救阿宁。
慕怀姜冷声应道:“好,本王答应你。”
阿彩脸上的笑意更明显了。
“这样就对嘛,识时务者为俊杰,乖了。”阿彩笑着伸手抚了抚发髻。
“听闻七年前你遭受了蛮夷最冷酷最暴虐的刑法,要知道史上除了你,没人能将这些刑法全都活着经历一遍,有些人才经历了一样就死了,而你是唯一一个遭受过这些刑法后,还活下来且活了七年的人。”
阿彩说的兴奋,眼眸里看着慕怀姜的神色有种崇拜的意味在里头。
慕怀姜听到这些话,心里不由地的生出一股恶寒。
在外人看来,慕怀姜这般很是厉害,但在慕怀姜亲生经历过后,这辈子都不想再体验一遍了。
慕怀姜被蛮夷从台子下用绳索吊上来。
阿彩半蹲在台子上,便慕怀姜伸手,示意要拉他上来。
慕怀姜若是一人在这,他必会抓住阿彩的手,将她一把拽下台子。
这样高的深度,阿彩掉下去必死无疑。
可惜这里不止有他一人,还有阿宁。
若是他将阿彩弄死了,阿拉布一定会杀了阿宁。
慕怀姜冷眼看着那只手,并未去抓。
心中已是百转千回的过了一遍。
阿彩也不介意。
谁让她欣赏这个男人呢。
“你不远万里从上京城来边疆,就只为找你的妻子?”阿彩开启话痨模式。
慕怀姜并不想搭理她。
阿彩又问:“话说你中了我们蛮夷那么多毒,你怎么还能活到今日?你可是遇到什么高人,解了我蛮夷的毒?”
慕怀姜不想理。
“喂,我给你在说话呢,你就是这么伺候我的?还想不想见你的阿宁了?”阿彩不悦道。
慕怀姜勉为其难的抬起眼皮赏了她一眼,道:“本王以为你说的伺候,是在床榻上伺候。”
阿彩脸颊一红。
“你若是将我伺候好了,有我护着你,他们必然不会欺负你的。”阿彩言语间尽是得意。
慕怀姜倒不怕蛮夷欺负他。
他怕的是,他们对沈莞宁不利。
“嗯。”慕怀姜冷冷的应了一声。
阿彩笑了起来。
慕怀姜跟在她的身后,目光却在四下看着。
这里同他七年前逃走的地方没什么两样。
七年了,这里还如七年前一模一样,不同的是这里看起来老旧了许多,也没人前来修理。
阿彩走的快,押着慕怀姜的人,推着他走的也快。
一路上慕怀姜只能匆匆扫一眼这里。
这里的一切都充斥熟悉感。
一间屋子里有十字架的,当年蛮夷将慕怀姜拷在十字架上,一排排崭新的锋利的刑具通通在慕怀姜的身上用了一遍。
还有一间屋子里面放着三十几只边疆上的大老鼠。
那些老鼠都是饿了许久的,蛮夷将满身是血,伤痕累累的慕怀姜和那些老鼠关在一间屋子,一天一夜。
当屋子打开时满地的老鼠尸体,一动不动的躺在那儿,慕怀姜拖着被咬伤的身子,从那间屋子爬了出来。
方才的那个深坑里,曾是一汪臭水,蛮夷将慕怀姜扔进池子里,让他里面游泳,不游,便估计将他押进池子里淹他。
这些往事,当慕怀姜看到熟悉的地方时,都一一想起。
诸如此类的变态折磨还有很多很多。
慕怀姜在这里活着的每一日,每一秒,都在遭受折磨。
慕怀姜将手渐渐捏成一个拳。
倘若他能从蛮夷逃脱,且治愈了身上的旧疾,他日,他必会带领他的三十万大军踏平蛮夷。
将蛮夷此地纳入大凉国的版图。
“好了,就这吧,把他带进去。”阿彩指着前面的房子说道。
慕怀姜被人推了进去。
一进来一股熟悉感扑面而来。
这间屋子没有太多折磨人的刑具,屋子中间摆着一张圆形的床榻,周围的纱帘被挂起来。
一旁墙壁上有手铐脚镣,还有铁鞭子。
慕怀姜脑海中涌入七年前的画面。
那个小姑娘被蛮夷强行仍在床榻上,蛮夷起哄,叫女孩自己脱掉自己的衣衫裙摆,必须一件不剩。
小姑娘看着这些如狼似虎的蛮夷,无声的流下冰凉的泪珠子。
如果她不从,那些蛮夷就会那些铁鞭抽打慕怀姜。
小姑娘只好按照这些蛮夷的吩咐,一层一层的将自己的衣裙褪下。
蛮夷笑闹着,起哄着,议论着,欣赏着,各种龌龊污秽的语言冲着小姑娘评头论足。
小姑娘身子抖着,哭着,一句话没有。
慕怀姜被人压住脊背跪在一旁看着小姑娘受辱,他眼眸猩红,恨不能杀了在场的所有人。
可是啊,当时的他无能为力,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这一切发生。
后来蛮夷觉得这样还不够。
这样并不能满足蛮夷的邪恶心里。
他们又逼着扒掉了慕怀姜的衣服,逼迫着两人上了同一张床榻。
周围全是蛮夷,他们看着小姑娘,话语难听,慕怀姜用自己的身体护住她,
他伸手很轻的擦掉小姑娘眼角的泪痕告诉她不要怕。
蛮夷提出了许多过分的无理要求。
他们要让慕怀姜和小姑娘当着众人的面洞房花烛。
那相当于彻底毁了这个小姑娘。
于是他拥着她,告诉她,等从蛮夷出去,我就娶你为妻,我会一生一世待你好。
后来慕怀姜的确从蛮夷出来了,他受了太大的刺激忘记了小姑娘的脸。
他只记得他叫她阿宁。
而现在慕怀姜看到这张圆形的床榻,想起来了所有往事,更记起来了小姑娘的长相。
小姑娘就是沈莞宁,沈莞宁就是他的阿宁。
慕怀姜曾遗憾并未参与沈莞宁过去的七年,自然也想象不出来七年前沈莞宁的面容是什么样。
他记得阿宁,但忘记了阿宁的脸。
现在一切都在脑海中重合了。
“阿宁……”慕怀姜喃喃叫了一声,眼眸逐渐慢慢猩红如血,这一生他该如何去偿还。
“我叫阿彩,一会儿可别叫错名字噢。”阿彩凑近他,在他耳畔说道。
慕怀姜眼眸一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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