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厉害的一张巧嘴。
淑妃本下了套子,让沈莞宁自己开口。
没想到沈莞宁竟将这套子原封不动的送了回来。
反倒将她自己给套住了。
淑妃心中惊了半晌,随后她笑了起来。
“南安王妃果真是聪明人,就连本宫都有些佩服你。”淑妃虽是夸赞沈莞宁,但语气中全然没有夸赞的意思。
反而火药味满满。
沈莞宁并不着急,她只淡淡的看着淑妃,不急于表现。
淑妃绷不住了道:“南安王虽然是由皇后娘娘抚养成人,但他们母子之间的关系,你也瞧见了,想必并未像外界传的那般好。”
沈莞宁笑着,不语。
淑妃又道:“皇后几次三番的针对你,你也该明白,皇后将你们夫妇二人视为眼中钉肉中刺。”
沈莞宁挑了一下眉,弯着唇角,双眸认真的注视着淑妃,等她继续说下去。
淑妃见她不给任何回应的话语,便自顾自的道:“所以你和南安王同皇后和太子势必是死敌。”
“何以见得?”沈莞宁开口问道。
“倘若说从前你们相安无事的度过了这么些年,那是因为从前南安王坐在轮椅上行走,又常年缠绵病榻,生死由天,所以皇后和太子并不忌惮他。这些年你们自然能相安无事,母慈子孝的度过。”
“娘娘请继续。”沈莞宁脸色如常。
淑妃继续道:“可现在不同了。南安王身子痊愈,皇上又偏爱南安王,皇后和太子自然会有危机感,所以万事会处处针对你们,你们难道就不怕?”
“怕什么?”沈莞宁反问。
“怕哪一日不小心着了皇后和太子的道,永远翻不起身来。”淑妃眼眸骤然一暗道。
沈莞宁笑道:“皇后娘娘既然有那样的心思,这也不是妾身和王爷能改变的,若真有哪一日,妾身和王爷便也只能认栽。”
“南安王妃!”淑妃的声音骤然大了起来。
她已经将话都说的这样明白了,沈莞宁还是不表明真实的想法。
认栽?
这并不是南安王和南安王妃的作风。
“本宫与你明说了。”淑妃沉不住气,便先开口道,“本宫与皇后娘娘抗衡多年,这事你们看在眼里是清楚的,且本宫膝下并没有皇子,只有茶茶一个公主,所以将来本宫无论如何和皇后争斗,到底斗不过一个未来的储君之位,你能明白吗?”
淑妃眼眸里燃烧着熊熊烈火。
沈莞宁自然清楚淑妃内心的急切。
倘若将来慕之渊登基帝位,皇后和慕之渊,必然容不下淑妃母女二人。
是她们更想急着找能和皇后太子对抗的靠山。
沈莞宁虽然有和淑妃合作的意思,但这层道理她想的明白。
于是在占据谈话高位的这件事上沈莞宁做的很好,她并不着急。
相反,她越是这般,淑妃便越是急切的想拉她入伍。
“淑妃娘娘的话,妾身明白。”沈莞宁淡淡道。
然而,她只说了一句,便不说了。
淑妃眉间隐有怒意。
“那南安王妃的意思是什么?”
“这便要看淑妃娘娘的诚意了,此话是淑妃娘娘先提的,关系厉害妾身都知道,但妾身不明白的是,是淑妃娘娘要投靠我们王爷,还是要让我们王爷加入淑妃娘娘的阵营?”
沈莞宁此话虽然听起来并无什么差别。
但仔细品,这其中的意思却差的很大。
所占据的主导地位不同,将来行事自然也会不同。
淑妃能听得懂沈莞宁的意思。
她垂下眸子。
虽然她和皇后在后宫争斗多年,手中的资源不比南安王的差。
但南安王到底是皇帝最偏爱的皇子,手中有掌握兵权,说到底,他手中的硬实力比淑妃的软实力要厉害的多。
但硬软实力,在这争夺储君之位上,二者缺一不可。
“本宫与茶茶母女俩在宫中孤苦无依,能与皇后娘娘争斗到今天,也实属不易,所以还请南安王妃帮帮本宫,本宫定当全力支持南安王。”淑妃将话说明。
沈莞宁笑道:“淑妃娘娘言重了,既然娘娘有此意,那便不是王爷帮娘娘了,而是王爷与娘娘互帮互助,共同成就大业。”
淑妃眼眸骤然一亮。
“如此甚好,那日后本宫便会助王爷一臂之力,还请王爷照拂本宫与茶茶母子二人,日后求一个平安,也求茶茶能留在本宫身边,而非远嫁边疆。”淑妃道。
其实淑妃最担忧的便是十一公主远嫁。
所做的一切,最终还是为了自己的孩子能留在上京城。
大凉的公主远嫁的颇多。
蛮夷与大大凉一直靠着公主和亲来维持表面关系。
十一公主今年十二,过不来多久便到了出嫁的年龄,在这件事情上,淑妃比任何人都要着急。
她害怕皇后和太子向皇帝慕嘉荣吹风,将她最心爱的女儿远嫁出去。
沈莞宁和淑妃将话说明之后,她再永安宫并未待很久,也没等到十一公主睡醒,便告辞出宫回府。
有些话,一次说尽了并不是什么好事。
关于慕怀姜夺嫡一事,起初她并没有这样深的想法,她想慕怀姜应该也没。
他们只是面对了共同的敌人。
而这敌人恰巧身居高位。
如若要打败他们,便要占得其位,彻底将他们踩到脚下,慕怀姜和沈莞宁才会赢。
沈莞宁出了宫,等她回到王府的时候,慕怀姜已经回来了。
沈莞宁刚进了水淼阁,便瞧见慕怀姜坐在院子里的秋千上,手里拿着一本书,边看边等她回来。
“妾身拜见王爷。”沈莞宁走上前,俯身行礼道。
慕怀姜将目光从上抬起来,眼眸温柔的看着她:“阿宁,你回来了。”
沈莞宁莞尔一笑。
慕怀姜向她伸出手。
沈莞宁将手放在慕怀姜的手心里,他牵住她的手拉着她,让她坐在自己的怀里。
慕怀姜双手圈住沈莞宁的腰身,埋下头,在沈莞宁秀发中深深嗅了嗅。
“阿宁,你好香。”
沈莞宁被慕怀姜的动作弄的有些痒,她笑着躲开。
“阿宁,你去了宫里好久。”慕怀姜的语气隐有不悦。
因为此前她进宫都不太平,慕怀姜有些抵触,她一个人进宫。
沈莞宁岔开话题道:“王爷在这儿等妾身多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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