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羽看到,一个穿着宫女衣服,满脸是血,披头散发的宫女,正从方才的床栏上慢慢的爬进来。
沈清羽心都麻了。
闹鬼了?
爬进来的是什么东西?
是今日被处死的宫女吗?
沈清羽死死的看着那个浑身是血的宫女顺着窗栏处爬进来,然后慢慢的朝她这边爬过来。
一边爬着,一边嘴巴里幽怨的念叨着:“太子妃,分明是你推十一公主落水的,为何要让奴婢为您背锅啊?”
沈清羽心脏缩成一个点。
她极度恐慌,就连惊叫都叫不出来了。
整个人僵硬的看着宫女朝她爬过来。
“太子妃,这不是您偷吃的苹果吗?”
沈清羽身后再次响起那道声音。
她转过头,一张极度扭曲的脸就赫然贴着她。
在高度刺激下,沈清羽两眼一翻,便什么也不知道了。
祠堂内瞬间安静了半刻。
方才拿着苹果的“鬼”,抬出脚踢了踢沈清羽的身体。
沈清羽昏死过去,任人怎么动也没有反应。
拿着苹果的“鬼”抬手撕下自己脸上的面具,道:“害,真没意思,这太子妃也太不经吓了。”
适才朝沈清羽拍过来的宫女起身,用衣袖擦了擦脸上的鸡血道:“十一公主,您这恶作剧能顶得住的人可没几个啊。”
说话的宫女是十一公主身边的贴身婢女,而拿苹果的“鬼”便是十一公主本人。
“谁说的,我小时候吓过三哥,三哥就没有被我的恶作剧吓到,反而还拿手弹我的脑门,最后将我脸上的面具都摘了呢。”十一公主不满沈清羽的表现。
宫女笑道:“南安王是谁,牛鬼蛇神都会怕他,他自然不会怕区区的鬼,您的把戏自然不会吓到她。”
十一公主又笑了起来:“那是,我三哥无所不能。这个女人,就是心里有鬼,才会被我们吓晕了,分明就是她推我下水,还嫁祸给三嫂的,她还不承认,推一个宫女出来顶罪,这样吓吓她,都算便宜她了!”
“十一公主说的是。”宫女笑着附和道。
十一公主伸手指挥道:“叫人来把这里收拾干净吧,我们也回去睡觉了。”
“是。”宫女应下。
此时祠堂的门打开,几个宫女和太监涌进来收拾祠堂。
十一公主心满意足的离开这里。
白日里那件事,她受了气,南安王妃定比她还冤屈。
可是这宫里的人看在皇后和太子的面子上,都要包庇那个坏女人。
她偏咽不下这口气。
今日这出恶作剧,也是她母妃容许了的,不然她这样轻举妄动,若是被别人识破了亦或者发现了,没有人给她兜底,她还得被淑妃说教。
“公主开心了?”宫女笑着问。
“还行吧,总算是出了一口恶气,说这太子妃和三嫂都是沈家姐妹,差别怎么就那样大?”十一公主问道》
“奴婢觉得这南安王妃的做派,不像是沈家的庶女,倒像是个大家闺秀,沈府嫡出大小姐的做派,反倒这太子妃虽是沈家嫡出大小姐,但这通体做派,怎么看怎么都不似大家出来的名门小姐。”
“英雄不问出生,管她们出生好坏,后期长歪了,便也是烂人一个不过我本就不喜太子他们的做派,这个沈家大小姐嫁给他也好。”
“公主说的是。”宫女笑着应下。
……
南安王府,水淼阁内。
阿山将昨日宫里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说给沈莞宁和慕怀姜听。
慕怀姜脸上浮出一抹淡淡的笑意。
沈莞宁却听的云里雾里的:“你说,太子妃失心疯,非说昨日在祠堂闹鬼了?”
阿山道:“是啊,这话还是从东宫传出来的,太子殿下和皇后娘娘让太子妃不许浑说,对外只说是昨夜着凉发烧烧糊涂了,这才说了胡话。”
沈莞宁喃喃道:“沈清羽不是这般信口雌黄的人。”
慕怀姜道:“若是她真的什么也没遇到,只是发烧,又怎会生出那些话来,难不成还是做梦梦到的?”
“是啊,妾身也觉得奇怪,但祠堂供奉着大凉列祖列先的牌位,她害怕也是正常。”沈莞宁试图为沈清羽找说辞。
可想着还是觉得事情蹊跷。
慕怀姜瞧见她认真思考的样子,忍不住伸手摸了摸她的头发道:“宫里闹鬼的事情,并不是稀奇。”
沈莞宁秉着怀疑的神色看向慕怀姜。
她可是受过高等教育的女子,更是唯物主义论着。
定不会相信这样荒唐的说话。
她更相信许多事,事在人为。
等等!
事在人为……
沈莞宁看向慕怀姜。
只见慕怀姜脸上挂着似笑非笑的表情,沈莞宁伸手戳了戳他的胸膛道:“这件事有什么蹊跷,王爷是不是知道什么?”
慕怀姜脸上的笑意放大,他道:“蹊跷本王不知,本王只知道十一公主小时候喜欢庄装神弄鬼的捉弄别人。”
言到此,沈莞宁瞬间明白了,这件事是十一公主所为。
“茶茶还挺可爱的。”沈莞宁笑道。
“你喜欢小孩子?”慕怀姜问。
“喜欢啊。”沈莞宁沉浸在是十一公主的计谋中为之赞叹,根本没有反应过来慕怀姜的意思。
“那不如我们生一个自己的孩子吧。”慕怀姜的指腹从她的墨发上移到她的脸颊,轻轻抚摸。
沈莞宁回过神来。
“王爷你在说什么呢?”沈莞宁粉嫩的小脸顿时一红。
阿山还站在旁边,慕怀姜也不知避人的。
慕怀姜看一眼阿山,阿山识趣的躬身推出屋子。
待人走后,慕怀姜道:“老九都有子嗣了,太子虽然正妻娶的晚,但姬妾早已生了好几个,而本王还一个孩子都没有。”
沈莞宁将脸藏在锦被中道:“那王爷也可以找姬妾去生孩子啊,又不是非要妾身不可。”
要是换做以前沈莞宁根本不敢同慕怀姜说这样的话。
但现在不同,慕怀姜待她不一样。
他们之间的感情也不一样。
“阿宁。”慕怀姜语气沉了下来。
沈莞宁从锦被中露出半只眼眸看着他,唇角渐渐浮出笑意。
“妾身还没做好准备,且要孩子这件事,又不是说要就能要的,还是顺其自然吧。”沈莞宁道。
“好,都依你。”慕怀姜眼眸里满是宠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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