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羽的头上确实有一块被砸过的红印子。
“太子妃你过来。”曹云岚道。
沈清羽听话的走上前。
曹云岚抬手。
沈清羽半蹲在曹云岚身前。
曹云岚抬手落在沈清羽被砸伤的地方。
她疼的倒吸了一口凉气。
曹云岚看她,问道:“很疼吗?”
沈清羽怒出一个笑容道:“母后,儿臣不疼。”
“哦,不疼。”曹云岚重复道。
沈清羽笑着,心道,宫中还是有人真的关心自己。
如果她一直对慕之渊好,会不会感化他?
太子慕之渊看到这一幕的母慈子孝,心中不屑。
不过是个庶女,母后也太给她好脸看了。
倏地,曹云岚戴着护甲的手狠狠的掴了沈清羽一巴掌。
沈清羽被这一巴掌打懵了。
她的身子趔趄,扑到桌案上,将桌案上的果盘茶具一应挥到地上。
沈清羽歪坐在地,伸手捂住方才被掴打了的地方。
她唇角流出血迹,整个人都在颤抖。
“母后……为什么?”
在场的慕之渊和芙蕖都惊了一下。
皇后这一招来的猝不及防。
曹云岚冷眼看着跌坐在地上的女子,冷声道:“太子妃,本宫这些日子,是不是太给你好脸了?”
沈清羽不解。
“儿臣并未做过什么越举之事,为何母后会如此生气?”
“果然是庶出的女儿,到底不懂。”曹云岚冷哼道。
沈清羽的脸颊被曹云岚手上的护甲所划伤。
白皙的脸颊侧面有三条带血的印子,她疼的咧了咧嘴。
不知该如何回答皇后的话。
曹云岚道:“这巴掌,本宫是要告诉你,什么样的身份,做什么样的事,你既身为太子的太子妃,东宫之主的女人,便要清楚自己的位置,太子不过是扔了你一枕头,你便撒气哭着跑出东宫,你是想给谁你看这样子?”
沈清羽这才明白,皇后为何要打她这一巴掌。
她想解释,可还未开口,皇后又道:“你这样要是叫外头的人瞧见了,你可知会给太子带来多大的影响?”
沈清羽跪起身子,垂眸道:“是儿臣考虑不周,还望母后不要生儿臣的气。”
“太子对你要打要骂,他是太子,你万万不该给太子脸子瞧,你明白了吗?”曹云岚厉声道。
“儿臣明白。”沈清羽忍着心中的委屈,要咬住牙齿,绷紧下颌,尽量让自己声音平稳道。
“罢了,本宫不过是看在你年纪轻的份上愿意教导你两句,若是换做旁人,本宫自然不会亲自出手,再讲这道理。”
“儿臣明白母后的良苦用心。”
“好了,你出去跪在院中好好思过,跪满三个时辰方可起身,知道了吗?”曹云岚要和慕之渊说正事,自然不愿被沈清羽听到。
“儿臣谨记母后教诲。”沈清羽即便心中再怨,再气,她也得忍着。
等沈清羽出了门。
慕之渊一脸笑意的看向皇后。
“多谢母后帮儿臣出了这口恶气,这死庶女竟然敢给儿臣脸子瞧,都怪儿臣这几日给她太多好脸了。”慕之渊道。
“你啊你,自己宫里的人要看好了,万一真的给她跑出去,对着外头的人一顿乱讲,你太子仁善的名声可就彻底毁了。”曹云岚告诫道。
“儿臣知道了。”
曹云岚看了一眼门口道:“芙蕖你去门口看着,本宫有几句话要同太子说。”
“是。”芙蕖应下,出了殿。
等殿门关闭,慕之渊道:“母后深夜到访,是有什么要紧事?”
“刺杀计划失败了。”曹云岚一脸愁云,“慕之渊的身子彻底好了,我们派出去的人无一生还。”
“这……”慕之渊眸底闪过一丝极大的震惊。
“那他可有查到我们的头上?”慕之渊问。
“他没有留活口,不知有没有往我们这边查,但他此次不在府邸的时候做了一件事。”
曹云岚的语气并不轻松,她在南安王府布下的眼线已有多年未动了。
怎么一夜之间,他将这些人都连根拔起。
“母后请讲。”
“慕怀姜将我们放在南安王府的人全杀了。”
慕之渊躺不住了,他挣扎的想起身。
“为何,为何会突然这样,他是不是发现了什么?”
曹云岚摇头:“现在王府只留了我们一个眼线。这消息是她传过来的,说当时大牢血流成河,尸体堆积一起,都是被虐杀的。”
“那个疯子,杀人不眨眼的恶魔头。”慕之渊咒骂道。
“好了,早点想出应对之策吧,如今慕怀姜的身子大好,朝中的大臣必定会有许多人追随他,就连你父皇都会重新重用他。”
曹云岚深深的叹了一口气:“你可别忘了,他手上还有三十万的兵权啊!”
慕之渊眉目低沉:“儿臣有个法子不知可行不行。”
“你说。”
“如今朝中上下都在传,这南安王虽然疯魔,却是个宠妻狂魔。我们既然不能从慕怀姜身上攻克,那不如从沈莞宁身上试试?”
曹云岚缄默片刻。
这倒是个不错的法子。
“过几日便是十一公主的生辰了,到时候,你父皇定会在朝中设宴,那疯子的病既然好了,定会带着他的王妃出席,别错过了这个时机。”曹云岚道。
“儿臣知道了。”
……
南安王府。
这几日慕怀姜都是在清晨阳光沐浴下而醒的。
他渐渐的喜欢上了阳光。
水淼阁内,被沈莞宁用小铁锹翻着种了许多花。
这个冰冷阴森的小院子,也逐渐有了温度。
慕怀姜看着院中的景象,抬手一指道:“阿山,在这里做一个秋千出来。”
阿山怔了一下转头诧异的看向慕怀姜。
他原以为让王妃在院子里胡乱种花草,不日慕怀姜反应过来,还是会让他连根拔掉的。
但没想到慕怀姜看到了,也只是淡淡的夸了一句:“阿宁,种的玫瑰很好看。”
可一向不喜幼稚玩意的南安王,竟然让他在这样冰冷“严肃”的院子里种花???
“你看着本王做什么?”慕怀姜骤然冷了脸,看向阿山。
阿山迅速垂下头:“属下不敢。”
沈莞宁温声从屋内出来,笑问:“王爷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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