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景:长佑军前军大营
在大营当中的一处空地,元义与肖氏安对视而立,附近好奇的士兵纷纷围了过来,将二人围在了一个圈内,东德礼和铜钢等人也都一脸无奈略带紧张的站在圈外看着。
此时元义手上拿了一把普通的长棍,身上也没有披上战甲,而是穿了一件操练时穿的短衣,“和城王,不是在下不顾及郡主,只是现在王朝动荡不安,皇族也几乎殆尽,郡主虽然一介女流却能争善战,心存大义,元义敬佩,但现在王朝各地四分五裂,我作为长佑军的都统本就应该以长佑军的目标为先!”
对面肖氏安的手中也立了一支长棍,“肖某明白,就按刚刚说好的,如果肖某侥幸胜了将军一招半式,将军就出兵助我救出郡主,如果肖某败于将军之下,肖某打消念头立刻离开此地,而且和城日后也定不会责咎松佑州和长佑军!”
元义:“既然和城王也这么说了,那就动手吧!”
说着元义双手握住长棍向肖氏安挺棍刺来,而肖氏安也手向上一送,将长棍向上蹿出了一端,然后握住长棍的根部直挺挺向元义劈了过去,同时身形也向一侧移动。
元义见肖氏安的棍从上而下先到,向一侧一闪,肖氏安的棍砸在地上,元义趁机一棍捅向肖氏安,而肖氏安身形闪动,轻松躲开了元义的攻击,元义见没有捅到,反而立刻改变了长棍的方向,顺着肖氏安移动的地方横着扫了过去。
肖氏安急忙拉回长棍挡在一侧,啪的一声,二棍向击发出一声清脆的声音,肖氏安虽然轻松挡下了这一击,但心中依旧暗叹元义的厉害,普通人像刚刚那样捅出一棍后很难立刻改变方向横扫过来,而且还是那么大的力量横扫。
元义见肖氏安轻松挡下自己的攻击,也不禁暗叹,和城王乃天下第一豪杰,但是真正能和和城王过招的人根本没有几个,这次能趁机一较和城王的深浅,对于常人来说是难得的机会,元义一时也来了兴致,刚刚因应絮儿而低沉的心又再次活跃了起来。
元义一手握住长棍的根部一手握在长棍的中间,以中短式向肖氏安发起猛攻,而肖氏安则大多单手握在长棍的一端,以远攻相迎。
二人一远一近,脚步敏捷身法快速的在众士兵的围拢中较量了起来,周围的士兵叫好声一阵高过一阵,使得更多的人围了过来,或许就连元义身边的将士也没有见过,竟然有人能与元义一口气对峙了二十几个回合还能不分胜负的。
一旁观战的何肖一开始也有些担忧,但很快也开始大叫着给肖氏安打气起来。
元义越打兴致越高,攻势也越猛,似乎有些忘了和他对战的是和城王,而肖氏安虽然开始的几回合也会适当的还击,但随着元义的攻势越发猛烈起来,他便开始转攻为守,虽然他都一一招架住了,但心中却开始有所担忧,以元义的武力二人打上百回合也是有可能的,可元义此时给肖氏安的感觉就如同一只不知疲倦不知恐惧,从不退缩的神兽。就算自己能和他打到过百回合,但谁胜谁负依旧尚未可知,而且肖氏安感觉自己并不是元义的对手。郡主现在情况不明,他不能在此耽搁太久,必须想办法一招克敌。
肖氏安想着俯身将长棍贴着地面向元义横扫过去,元义见状也不挑起躲开,而是将自己手里的长棍对着肖氏安的棍子猛挥过去,啪的一声,将肖氏安的长棍击开,而肖氏安借着自己的长棍被击开的同时身体一转,抡起长棍,同时另一只手也握住了长棍的中间,身体从另一侧转回来时,脚也向前跟了一步,一棍子向元义猛力的砸了下来。
元义见状没有丝毫退让,身体也原地转了一圈,长棍由下而上迎着肖氏安的长棍招呼了上去。
又是一声清脆的声音,两个棍子撞在一起的时候产生了极大的震颤,但二人都死握长棍,一人向下用力,一人向上用力,两支长棍在二人的力量下竟然互不相让,各自弯出了一个弧形。
就在这时肖氏安向下用力压的长棍突然一抬,身体再次一转,竟向元义一棍捅了过来,元义被肖氏安突然卸力变招没有准备,长棍向上一晃,肖氏安就已经又捅向自己了,元义急忙下压长棍,同时身体向一侧闪开,肖氏安的长棍从元义的身前刺过时,元义将长棍用力压下肖氏安的棍,却还没等压到,肖氏安握着末端的手指轻轻将长棍的末端向上一挑,而握住棍中间的手则稳稳的扶住长棍,使得长棍以他的手指为中心,竖着转了一圈,握住末端的部分从上面转过去砸向元义。
肖氏安的打法十分巧妙,让元义也大吃一惊,元义急忙横起棍子向上挡,当两个长棍再次相击时,肖氏安的长棍差点就砸在元义的肩膀上。
肖氏安手指一动再次转动长棍,而这次长棍的方向相反,从下方向元义袭来。元义急忙抡起长棍将下面攻来的攻击弹开,接着二人同时出招,肖氏安在元义将长棍弹开的同时,一棍向元义的后背射出,之所以说射出,是因为肖氏安的长棍是直直的从手掌、手指中滑动着刺向元义,这样一来他可以随时看情况握住滑动的长棍,停止长棍向前的攻势。
而元义在弹开肖氏安的攻击后,身体向后一转,背对着肖氏安一棍刺向肖氏安的胸口。
砰地一声闷响,元义感觉到了自己的长棍结结实实的打在了对方的身上,于是转头看去,当他转过头来也不觉的一惊,肖氏安的长棍也几乎要碰到自己,辛亏自己的身体是斜侧着向后挥出一棍,不然此时谁胜谁负还未可知。
而肖氏安此时已经紧紧的握住了射向元义的长棍,而手持长棍那侧的胸口也结结实实的被元义捅了一个正着。
肖氏安喷出一口气,捂着自己的胸口向后退了两步。
这时围在周围的士兵们大声欢呼了起来,何肖等人也大叫着一脸惊慌的跑了上来。
元义长舒一口气,心中暗叫好险,在周围将士的欢呼声中他转身看向肖氏安,虽然元义刚刚那一击没有用出全力,但那也足以将一个普通人打倒在地不起,肖氏安此时嘴角也隐隐露出殷红,几人围着肖氏安关切的询问肖氏安的情况。应絮儿更是泪水涌动、柔情似水的扶着肖氏安。
元义看着应絮儿,刚刚一瞬间出现的悦色转瞬即逝,眉头一皱,心再次沉了一下。
肖氏安缓了缓气息上前一步拱手道:“元将军果然是难得的猛将,肖某佩服,按照之前说好的,肖某即刻离开,不会再叨扰将军!”
元义:“和城王言而有信,元义还有要事就不送了!”说着也抱了抱拳,郁闷的看了应絮儿一眼便转身回到了自己的营帐之中。
何肖急道:“这个元义怎么回事,伤了主上也不说看一下伤情,还赶我们走!”
几人将肖氏安扶到马车前,肖氏安:“输了就是输了没什么好说的……”
应絮儿这时眼泪都流了下来,“公子……你的伤怎么样?”
肖氏安笑了笑,“我没事,元义并没有用全力,不然刚刚那一下我也不会再站在这里了。”说着长舒一口气露出一副轻松的表情,“还好平时没有懈怠,不然就更狼狈了!”
东德礼:“主上,既然元义这边不出兵,那主上打算怎么救出郡主?”
肖氏安:“现在只能调虎离山试一试了,走吧,我们在路上边走边说。”
营帐之中,元义独自坐与帐中,虽然刚刚的比试他在众目睽睽之下赢了和城王,但心中却有一种说不出来的郁闷之感,让自己始终无法高兴起来,这种感觉并不完全是应絮儿带给他的,他不知道自己到底怎么了,平时上阵杀敌,将敌将轻易斩下时都没有这种感觉,今日与实力莫测的和城王一较高下,却让他心中逐渐涌现出了一丝丝的负罪般的感觉。
元义昂头喝了一口放在桌上的酒,这时他感觉到了自己的身后有些不对劲,他急忙放下酒杯,将穿在身上的衣服脱了下来,这时他才看到自己身后的背部,靠近脖颈的位置竟然有一处已经残破的列出了几个口子,因为元义体型壮硕,衣服本来就比较紧一点,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出。
元义看着那几条口子,想起了刚才和肖氏安比试时,最后肖氏安的长棍已经到了自己的身后,就算自己斜侧着身,但长棍只要再向前一点应该就碰到自己了,元义这时突然意识到了什么,急忙将外面的守卫叫了进来。
“和城王他们人呢!”元义问道。
“和城王早已经坐着马车离开了!”那个士兵回答。
元义的表情突然转好,喃喃道:“或许我有点明白,为何天下各路豪杰会有那么多人投靠他了……”
场景:委门军军营附近
何肖:“主上,您真的要亲自去,有我和仆役两个也能救出郡主!”
应絮儿也在一旁急道:“是呀公子,太危险了,你就别去了!”
肖氏安脸上没有丝毫受伤的样子,“怕什么,只要铜钢能顺利吧胡星引出来,我们成功救出郡主并逃走的可能性还是很大的!”
仆役这时眉头不展的说道:“可是……,铜将军真的能把胡星和他的人马引出来吗?”
肖氏安用手指敲了一下仆役的脑袋,“你小子现在也开始质疑我的判断了?”
东德礼沉着说道:“胡星渴望得到兵祭,这点从我们一进入松佑州他就要抢人就能看出来,所以和城王会不会去他那里,何时去他都会很关心,现在铜钢跑去说和城王要往葛路城,结果走到半路被哈苏齐追上,双方争执不下,去他那请求调兵,他一定会带兵出来,只不过和元义率军前来想比,给我们的时间能更短一些罢了,毕竟我们没有被大军阻拦,这一点很快就会被胡星察觉的。”
仆役:“那铜钢将军到时不会有事吧?”
东德礼:“胡星要的是兵祭,铜钢对他来说没有什么意义,所以到时会丢下铜钢尽快赶回来的,只要在他赶回来前救出郡主就没有问题了。”
其余几人听了东德礼的话都点点头,肖氏安看着脸色阴沉的东德礼,讨好似得问道:“先生还在生气呢?”
东德礼瞟了肖氏安一眼:“主上是和城王,老臣只能为主上解忧,但和城不理天下事,……只许这一次!”
肖氏安呵呵笑道:“好的……”
仆役突然轻声喊道:“主人,他们真的出来了。”
听到仆役的话,众人纷纷向委门军的大营看去,就见铜钢带队,后面胡星亲率一队人马从军营中出来。
肖氏安:“看来铜钢是成功把他们引出来了!好吧仆役,下面就看我们俩能否救出郡主了。”
仆役也准备好了,向肖氏安点了一下头,肖氏安转头跟何肖说道:“别忘了保护好先生和絮儿,还有……,事后我看我们也没有必要再留在松佑州了,我们救出郡主后也许会绕开这附近北上,你们到时就在松佑州北境的连东城跟我们汇合!”
何肖点了点头,“可是主上要是……我是说万一,您和仆役在救郡主时也被抓了,那我们要怎么知道?”
东德礼这时从何肖身后用扇子狠狠的敲了一下他的头,“废话,到时铜钢将军会与主上汇合,当没有在指定地方汇合时,用不着我们铜钢将军就会自行传信回和城请求援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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