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景:平洲靖平城
肖氏安和郡主来到城东难民营,此时事发地已经被官兵严密的看管起来了,二十一具尸首也被官兵一一摆放在草席上,上面用白布盖住。东德礼和仆役在查看每一具尸体,铜钢在查看周围的地理环境,何肖跟着肖氏安和郡主查看草棚周围。应絮儿因为有些害怕便站着远远地,跟夏青一起等候在一边。
查看一番后几人便回到了府中,东德礼首先表示尸体确实如夏青所说,是由刀片一击毙命,看样子确实是个高手,而铜钢也说草棚周围没什么特别的,都被守兵围住,很难想象会有外人浅进去毫无声息的将那些人杀死,肖氏安等人也没有看出草棚内外都有什么异常。
夏青坐在一边,此刻的表情已经不像先前那样,看起来镇定了许多,只是在一旁安静的听着。
就在众人还没有任何头绪的时候,郡主和肖氏安不自觉的对视了一眼,似乎两人确定了同一件事。
郡主:“没有什么特别的就是最大的特别之处,要想不留任何痕迹,那就只有一种可能,首先,凶手很有可能就是曾经的难民,现在已经定居在了靖平城,对难民营的情况十分的熟悉,所以才会行动自如;第二,只有近期难民营才将异族和其他人分开,而以前都是混在一起,可凶手的行动很明显是知道这件事的,而且还知道被分离的异族人都安排在哪里,所以可以断定,凶手一定经常和难民接触;第三,凶手既然是个高手,那在平洲人才平平的情况下,他如果想杀异族或绸弯国人,那就可以凭本事直接加入夏公麾下,这样一来就可以领兵有机会直接对付异族或绸弯国,也就没有必要偷偷摸摸的只杀几个难民了,但是很明显这也没有,所以这就说明凶手并不想光明正大的和异族或绸弯国作对,或者根本就不想加入平洲军,亦或者因为身份的原因加入不了,那他极有可能就是异族或绸弯国的人。从以上三点来看,凶手应该是异族或绸弯国人,曾经以难民身份进入靖平城并在此定居多年,而且其经常会进出难民营。夏公子只要顺着这几点查查看,是否有符合条件的人便可!”
夏青一听如同见到了曙光,脸上也欣喜起来,又看了看肖氏安,见肖氏安没有言语便知已经默认了,于是说道:“不愧是郡主,夏青此时豁然开朗!所有进驻靖平城的难民都会进行登记,我现在就去查看!”说完夏青便急忙离去。
何肖这时说道:“为什么一定是异族或绸弯国人?难道不会是其他州、代的郡守想要占领平洲所以才做出这种事吗?”
肖氏安:“平洲地处闭塞,被两个八地围着,而且还临近绸弯国,本就不安定,近两年有多有天灾,农业商业都都落后于其他地方,如果是你,你会先拿下这烫手的山芋吗?”
夏青离开后没有半个时辰,便急匆匆的回来了,他脸上有些兴奋,看来是查到了些情况。
“我刚刚按照郡主所说的去查看了一下卷宗,果然找到了五个人符合郡主刚刚说的条件。一个叫萨猜,盟山山烈族人,三十一岁,三年前来到靖平城的,现在在做草席的小买卖,难民营的草席就是他提供的;第二个叫河加,中土辛马族人,四十二岁,也是三年前来到这里的,现在在靖平城做个杂役;第三个叫曲森,绸弯国人,五十岁,是五年前来的,他现在在靖平城里开了一个茶馆,经常去难民营给难民们提供一些帮助;第四个叫土波,是中土草山族人,三十七岁,是八年前来的,现在是个工匠,难民营的草棚就是他们自愿去帮忙搭建的;最后一个叫多米诺,也是绸弯国人,今年四十一岁,来这里有十年了,现在是个粥铺的老板,每天也都会去难民营提供一些粥食。”
听完夏青的叙述,肖氏安和郡主都点点头。
郡主:“看来凶手应该就在这五个人当中!可是光这些信息还是无法确定到底是谁。”
东德礼:“那个山烈族的,我记得山烈族的人好像都擅使片刀……”
何肖:“那些难民都是死于片刀下,难道那个山烈族的人就是凶手!”
夏青:“其实在下最怀疑的也是这个叫萨猜的山烈族人,而且这次死的人当中并没有山烈族人,所以他也没有什么顾忌!”
肖氏安:“那他的目的是什么呢?盟山异族侵扰平洲无非都是为了一些既得的利益,希望抢走一些他们需要的东西,而派一个人作为内应达三年,这很明显是为了更大的目的!”
夏青:“那肖城主的意思是?”
肖氏安摇摇头,“还是等见过这几个人以后再说吧!”
隔日,夏青陪同肖氏安和郡主来到难民营,这时正是中午,难民们正在排队在各个粥摊前。
一架木车上叠放着几十层草席,一个身材瘦小,皮肤黝黑的人正在将木车上的草席卸下来,那人看起来精神充沛,虽然瘦小但感觉十分的有力。
夏青低声说道:“那个就是萨猜!今天我找了个理由令手下通知那五人,所以今天他们都来了。”说着夏青又指了指另一边,一个人正站在角梯上查看草棚的上边,“那个是土波,还有那边那个是河加。”夏青又指了指一个搬运东西的人。
几人一边看着一边走到了一个茶摊前坐了下来,夏青喊道:“老板,来几碗茶水!”
“好嘞!”茶摊老板叫着端来几碗茶摆放到桌子上。
老板走后夏青放低声音说道:“他就是曲森,他的茶馆就开在城西那里。”
肖氏安:“不是还有一个卖粥的吗?在哪?”
夏青指了指眼前排队的难民,“就在这排人前面的粥摊那里……”
肖氏安来到队伍的前面,看到粥摊对面是一个略有富态的中年男人,白白净净的,脸上充满着微笑,对对面的难民也十分的亲热宽和,手里拿着一个大勺子,正给难民碗里舀粥。
几人又仔细观察了一下其他几人,肖氏安心中已有了盘算,刚要提出回去,这时他看到其中一个草棚里有一群人正围在一起,说笑声不断,那群人男女老幼都有,每个人看上去都十分的开心,精神状态甚佳,似乎忘却了流离失所的悲楚,而那群人当中,正坐着一个衣衫褴褛的老乞丐,老乞丐头发散乱,衣服到处都是补丁,还有几个破洞,老乞丐的旁边斜放着一个墨绿色的拐杖。
肖氏安看着那老乞丐出神。夏青也看向了那里,“孙师,那是什么人?”
孙师说道:“那是药老爹……”
“药老爹?”夏青不解的看着孙师,孙师解释道:“那是难民们给他起的称呼,他本名叫老花子,据他自己所说,从小就是乞丐,是从炎代辗转到平洲的。”
夏青疑惑着,“从小便是乞丐,那他是如何让那么多人围在自己身边的?”
孙师:“听说,这个药老爹有点本事,似乎会一些医治伤病的知识,将这里很多病人的病都治好了,听说就连那些军医都束手无策的病他都能治好!”
肖氏安和夏青都是不可思议的表情,这时郡主也听到孙师的话,看向那个老乞丐,“连军医都看不好的病,一个老乞丐能治好?”
孙师:“是呀,有的病例如鬼麟病,他都有办法给人治好!”
夏青:“这么厉害,有看到他是怎么给人治病的吗?”
孙师:“奇就奇在没有人看明白他到底是怎么给人治的病,只是用他的拐杖轻轻触碰病人,那病就自己好了。”说着孙师压低声音,“有的人甚至说他其实是个老神仙。”
夏青这时表情微变,眉头紧锁瞪了孙师一眼,“我听说有些异族治病救人,是依靠一些怪术,但其实只是将人身体麻痹,暂时解除病人痛苦,实际上对病人的伤害十分巨大,有没有让军医再查看那些病人的情况?”
“早就挨个查过了,军医都说确实是治好了!”
几人面面相觑都露出不可思议的表情。
夏青:“此人来历不清不楚,你先派人好好盯着他,如果有什么异常举动及时告诉我,等找到凶手后,我再了解一下他到底是什么人!”
孙师领命后便离开了。
几人回到府中,各自表达了对那五人的看法,其中还是怀疑萨猜的较多还有怀疑河加和曲森的,而肖氏安独独对多米诺有种说不出的感觉。
第三日一大早,肖氏安便找到夏青,让他安排几件事。
夏青十分聪慧,听肖氏安这样让他安排,便已猜到肖氏安的打算,于是很认真的安排了下去。他亲自带人在众目睽睽之下大张旗鼓的将那个难民营仔细的查找,足足找到了天黑才回去休息。
入夜,此时的靖平城已经一片漆黑,月亮高高的挂在夜空中闲的十分的明亮,守在难民营周围的士兵依旧站在自己的岗位上,其他草棚中传出人们的鼾声。
突然轰的一声,士兵们围守的那个难民营传出一声巨响,士兵们突然警觉起来急忙靠近草棚,但是此时草棚下面除了有一个大坑外什么人都没有。
第四日午时,夏青带着一队士兵迅速的来到了难民营,此刻正是中午施粥的时候,多米诺依旧在粥摊前拿着一个大勺子给难民们盛粥。
而到来的士兵将排队的难民驱散开,并将多米诺和他的粥摊围了起来。
多米诺表情疑惑的看着那些官兵,这时夏青站在了他的对面,身后夏岁紧紧跟着,肖氏安等一行人也早早的坐在了茶摊那里看着这一切。
多米诺狐疑的看着夏青,“夏……夏公子,这是怎么回事?”
夏青冷冷的看着多米诺,“怎么回事你难道还不清楚吗?前几日死在异族难民营那边的二十一口人,应该是多老板你干的吧!”
多米诺脸上露出吃惊的表情,“夏公子,这罪名小人可担待不起啊!”
夏青冷哼一声,“你别狡辩了,昨日我们在那边的难民营中挖了一个坑,还在周围撒上了许多的沟火灰,昨夜你闯入那里后掉入坑中于是急忙逃走,但是你身上的沟火灰一路掉落直向你家的方向,今早我命人趁你不在家时闯进你家发现了昨晚你穿的夜行衣,而且那上面全是沟火灰!”
多米诺辩解道:“那又能说明什么,夏公子,我是一个卖粥的,平时生意好了来不及煮粥,就在火中加入一些沟火灰助燃,沾到身上一些也没什么奇怪的呀!”
“那为何只有夜行衣上面有沟火灰!”
“在下有个癖好就是习惯穿着黑衣服煮粥,这样一来,衣服被熏脏了也看不出来!”
夏青怒喝道:“岂有此理!现在你还在狡辩!既然如此那你家里那件夜行衣上沾上的沟火灰为什么还掺有青石粉!”
多米诺一听则愣住了。
夏青继续说道:“青石粉和沟火灰本来是毫不相干的两个东西,但是如果同时用于沟火灰中便会起到灭火的作用,你既然要用沟火灰生火,那你就告诉我为何,你那件衣服上全身上下都有青石粉!”
多米诺激动的叫道:“胡说!如果有青石粉我怎么可能看不到!”
肖氏安这时示意身后的东德礼,东德礼缓步走了上来,“青石粉平时看起来是亮晶晶的,极其容易发现,但如果混合了硫磺便会因硫磺的腐蚀变成黑色的,所以你在夜行衣上根本看不出来。”
多米诺看着东德礼说道:“既然看不出来,那不就和沟火灰一样都是黑色的,那你们怎么说那就是青石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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