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景:和城北支城
正如沛然所言,北支城此时已经被圣军完全的封锁住了,北支城连续派出七队人马打算通知和城,然而七队人马出去后都是渺无音信。
而此时除了刀剑的嘈杂声外,完全没有圣军攻打城池的那种喊杀声,很明显圣军是打算不动声色悄悄的在黑夜攻下北支城。
而一旦圣军得逞,和城方向将对此一无所知,圣军便可以突袭和城。所以沛然再一方面安排人找机会冲出重围去报信外,另一方面就是来到城墙指挥将士们坚守,只要到了天亮,和城就能看到这里的狼烟,及时的话就能派出援军来,不及时也能为和城和其他支城通知。
沛然被士兵驾着向城门方向而去,身边还有二十几名府中的护卫。
黑色的血液从沛然的嘴中不断的流出,此时他的眼神有些迷离。
两边的街道,已经有百姓因为城外的嘈杂声而恍然的走出房屋,他们心中疑惑,神情更是有几分惶恐。
沛然嗓音有些沙哑的说道:“通知全城的守军没有?”
身旁扶着架着他的士兵说道:“已经通知所有的守军,现在所有人都上了城墙。”
“城中的百姓呢?”
“已经有人开始疏散百姓安置在城下地窖中,现在城门都被敌人封锁住了,百姓已经无法撤出北支城。”
就在士兵们簇拥着沛然来到城门前时,就见此时的城门处一片大乱,守军与穿着普通百姓衣着的人打在一处,地面上守军和百姓的尸体倒了一片。
“怎……怎么回事!”
这时组织守军与那些“百姓”战斗的军长看到了沛然等人,急忙跑了过来,“将军!城中白天混进了敌人的奸细,那些人杀了城中百姓藏在百姓家,此时冲杀出来意图打开城门!”
沛然头痛欲裂,听完军长的话后,只说了一个字,“……杀!”
“是!属下已经组织了一队人剿灭了城门附近的敌人后便搜查城中其他地方。”
沛然被几名士兵扶着登上了城楼之上,此时的北支城城墙外已经尸横遍野,圣军几乎是踩着同伴的尸体在向北支城进攻,而城墙之上北支城的守军也有人中箭倒下。
因为城外门鼎的存在,圣军无法使用攻城橹撞击城门,只得用刀剑向城门不断的砍砸,所以主要攻入北支城的手段只有使用攻城梯和攻城车。因为北支城的城头被修建向外斜着突出来,所以用攻城梯架在城墙上,就算爬到了上边也因为斜着向上突出的墩口而难以翻上城墙,所以攻城车便成了圣军此时攻入北支城最主要的手段。
攻城车是用木头精密制造的,高度十米左右,和正常的城墙相符,外层由坚竹加工,弓箭难以穿透,形状下宽上窄,底部是四个轮子,可以被推动到城墙前,攻城车的里面是梯子,上端是一个平台,平台可容纳八人,士兵可通过梯子上到平台上,既可以在平台上向城墙方向射箭,在靠近城墙后又可以将木桥架在城墙和平台之间,这样士兵便可以源源不断的从木桥上边突杀进城墙之中。而木桥也是特别打造的,在攻城车的上岩会有一排固定的木桩凸起,木桥的一端上有一个槽口,用木桩固定住槽口,城墙上的士兵就没办法掀开木板,只有用刀剑砍断木板,但冲上来的敌兵是不会给守城士兵砍断木板的时间的。
为了避免守城士兵用火箭摧毁攻城车,在进攻前攻城车包括木桥都会被士兵用水来回的浇灌,这样一来射在攻城车上的火箭便没有任何的作用。
士兵为沛然搬来了一把椅子,沛然几乎已经是虚脱的半坐半躺在那里。
他眼神涣散,强打精神的看着城墙上守军的奋力厮杀。
“城中的奸细怎么样了?”沛然低着头向一侧问道。
“已经剿灭了,还好敌人不多,现在我军已经派了一队在城中搜索,看是否还有其他奸细。”
“现在……北支城……什么情况?”现在沛然眼神迷离,完全只能依靠别人汇报来得知战况。
“北支城已经被敌军团团围住,圣军恐怕动用了十万以上的人马,现在城墙各处都有敌军的进攻!”
沛然喘着粗气,“妈的……葛藤……我当日……就该一箭射死你!”
“将军,北支城恐怕……”
沛然猛然站了起来,虽然晃了两晃但还是站住了,“传我命令,北支城两万三千名将士誓死守城,务必撑到天亮!”
十几辆攻城车已经逐渐向城墙靠近。
“集中火力,攻城车顶!”沛然大声喊道。
连续不断的箭射向攻城车的顶部,箭矢如同雨点般打向攻城车,圣军登上车顶的士兵瞬间便被射杀,被射杀的士兵被下面上来的人丢到下面,然后再由下边的人补上。
将刀见状也大声喊道:“让盾兵上攻城车!”
紧接着手举盾牌的士兵爬上攻城车,掩护后面的士兵放下木板桥后,便率先冲上木板桥。
沛然再次喊道:“拔刀!”
听到喊声的守军纷纷拔出刀剑与冲过来的敌军厮杀起来,同时还有守军用弓箭射向木板桥上的敌军。
守军有的用长枪长戟站在木板桥前,用枪戟不断的挥舞着阻止圣军的靠近,同时还有人拿着朴刀趁机不断的砍着木板桥,虽然期间会有箭不断的射来,但被射中的人倒下后还会有人补上来做同样的事。当木板桥被砍断后,桥上的圣军士兵则惨叫着跌落下去。
还有的守军甚至也爬到了木板桥上,在一尺多宽的桥面上与敌人厮杀着,当中也不凡有人被下面射上来的箭射中跌落。
攻城梯那里更是一片激战,沛然看着眼前的场景,而此时的双眼越发的沉重。
葛藤带着其余将领则忧心重重的观望着北支城的战况。
葛藤:“已经过了一个多时辰,竟然还没有攻下来,难道那沛然没死?”
平季:“主公放心,那沛然喜茶天下皆知,更何况是极品中的极品剑罗,他定然买完后便回去冲饮了,中毒是必然的,就算现在没死,可能也是因为闹肚子,使得毒药也排除了体外一部分,才没有立即毒发身亡,但就算如此他也肯定撑不过今晚!”
葛藤一想到沛然不自觉的摸了一下当初在北支城前,被沛然射伤的地方。
“再派人去通知将刀,天亮前一定要攻下北支城!”
沛然低着身子再次呕出一大口黑血,身旁的士兵露出焦虑的表情,“将军!”
沛然的呼吸急促,此时眼球已经通红,“去……让人把所有能烧的东西都搬到城墙上来……”
“将军,您这是要?”
“我快不行了……,我现在的任务就是将战斗拖到黎明,至于……城中的其他守军……到时候,是继续战斗还是投降,我便不再管了……”
“将军!我们北支城守军可是你一手调教出来的,我们誓死也会与敌人血战到底的!”说完那士兵转身离开了城楼。
不多时,士兵便抬着各种东西来到了城墙上,草团、燃油、火棉,所有可以燃烧的东西都被搬了上来
守军们把草团和火棉上滴入燃油投下城墙,用火把点燃弓箭射向下方,城墙之下很快便被大火围住。
不止如此,有些士兵还将飞爪拿来,勾住攻城车,十几名士兵用力的拉着,楞将攻城车拽倒。
虽然守军的作战十分的勇猛,但圣军方面也没有丝毫的停顿,城门虽然极难攻破,但毕竟是用木头制成的,圣军不但用刀剑猛砍,而且还用火烧。守军见状急忙运来沙袋,将城门用沙袋堵住。
双方厮杀一片,伤亡惨重,哀嚎声连连,城墙上的一处箭楼此时也已经被大火吞噬了。
沛然扶住城楼的墙壁,一点一点的向外移动,身体已经完全使不上力气。来到外面看到圣军的攻势猛烈,守军已经渐渐开始支撑不住了,甚至有些地方圣军的士兵已经站在了城墙上。
此时的沛然虽然身体已经虚弱到奄奄一息,但他的意识还是清晰的,他知道,如果正常的情况下,守军守住敌人到天亮根本没有问题,但因为圣军在水中下毒,对士兵的身体已经产生了影响,战斗开始时看不出来什么差距,但时间略微久一点,守军一定撑不住。
沛然背靠着墙坐在了地上,他的呼吸短暂又急促。
突然一声瓦罐碎裂的声音,同时一团巨大的火球在城墙上出现,火球过后,是地面一大片雄雄的大火,紧接着城墙上很多地方都出现相同的情况。是圣军,将刀见攻城已经过了两个时辰还没有任何进展,于是下令,用小酒坛子,装上半坛子酒,然后用油布堵住坛口,再用火把点燃后丢上城墙,坛子在城墙上落地碎裂后,坛子中的酒会瞬间溅出,并与火接触形成,看似火球,而酒流在地面上也会一直燃烧。
小酒坛子是圣军为了攻打和城提前准备好的,坛子中的酒不够用了,就用可燃烧的油替代,本来这是为了攻打和城,但没想到在攻打北支城时便用了。
因为酒的流淌,火势很快便在城墙之上蔓延开了,这一情况让守军始料未及,火焰包裹着士兵,惨叫声不断。
已经马上就陷入昏迷的沛然因为士兵们的惨叫声再次清醒了过来,当他看到大火时,便急忙向城梯那里爬去。
“将军!”爬了一会儿后,有人看到沛然,于是顶着大火跑了过来。
沛然只是一直说着:“快!用沙……沙子,灭火……快……”
士兵听到后一边架起沛然,一边向前边喊道:“用沙子!用沙子灭火!”
听到叫唤后,很快便有人带着沙包爬上城墙,沙包被弄碎后,士兵们快速的把沙子洒开,火势终于得到了控制,但守军伤亡十分的惨重,而且这下子也给了圣军冲上城墙的时机。
沛然见此情况又小声嘀咕着:“马……马……上……上马……”
士兵将耳朵凑近沛然的嘴边仔细的听着,当听明白后边急匆匆的边喊着边跑开了,士兵的声音已经在沛然的耳朵里嗡嗡作响,他的视线也变得越来越模糊。
很快,一队士兵便骑着战马爬到了城墙之上,领头的军长带着队伍围绕着城墙奔驰着,同时骑着马的士兵们大刀长枪的横着,战马在城墙上奔跑的速度虽然有限,但撞在普通的士兵身上依然有效,再加上士兵们一边驾着马一边舞动着手中的兵器,使得其他站在城墙上的人在这狭窄的空间内根本无从抵抗。
北支城的四面城墙是相通的,城中的战马此时都被带到了城墙之上,因此很快便形成了一个在城墙上不断游动的队伍。
圣军士兵一时没有办法再次冲入城墙之上,于是纷纷向城墙上射箭,在马上没有任何防护的守军,此时也只能硬挡对方的箭矢,但还是有人陆续的被射下马,而被射下马的士兵自然会遭到被不断奔驰的马群踩踏的结果,但即便如此也没有一个人退缩。
而更令圣军无奈的是,就算守军被他们从马上杀下来,但战马依然会随着其他马匹继续跑动,而且与最初有一个带头的马带动跑动不同,此时城墙上数千匹马已经绕成了一个大大的圆,早已经不分哪匹马带头,只是自顾自的都在跟着队伍向前不断跑动。
这样一来所有冲上城墙的圣军士兵都会卷入奔驰的马群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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