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景:天合宝宫城
白乾这时拱手说道:“我家大人还在等诸位,我们就不要再继续耽搁了吧?”
肖氏安摆摆手,坐到了叶的对面,“唉,算一卦而已又耽误不了多少时间。叶先生要如何给肖某算卦呢?”
叶这时将桌上的茶壶倒入杯中,“公子只需用手指沾着水在桌上写下一个字便可!”
肖氏安伸出右手的食指没入水中,然后在桌上写下了一笔大大的“捺”。
只写了一笔捺肖氏安便收手,也等了片刻见肖氏安再没继续写,于是抬头问道:“公子写完了?”
肖氏安点头道:“写完了!”
叶微微一笑,“公子果然不是凡人,只写了一笔捺,倒也是头一人!”
肖氏安:“先生可从这一笔捺中看到什么?”
叶站起身绕过桌子走到肖氏安所站的地方,眼睛目不转睛的盯着桌子上的那一捺,眼神迷离深邃。
“虽然只有一笔捺,但其中所包含的意思犹如浩浩苍穹”说着一边用手指着那一笔捺一边解释道:“公子下笔浑厚有力,气运丰足,上端为首势冲九霄,下端为尾虚而莫测,触底顺泽,日沐月翔,此为命中自带不凡,乃天外之龙之象!”
众人一听均有些摸不着头脑,就连东德礼也不明白天外之龙的意喻。
肖氏安:“叶先生所说的天外之龙是为何意,在下不是特别的明白?”
叶绕过桌子坐回了座位上,并示意肖氏安也坐下,然后语气轻和的说道:“既然是龙自然有龙贵之气,和震慑八方的王者之能,然而天外之龙随心而行,不为世俗的条理所约束,就如同远海之中的血鲨,虽为海中霸主,却可能遨游在大海的每一个角落,让人捉摸不透又无不生畏!”
众人听了叶的话后也在心中各有推敲,肖氏安相视一笑,“在下就借先生吉言做一个自由自在,不受约束的王者!”
这时叶突然摆了下手,打断肖氏安道:“公子不必心急,叶某的话还没说完。公子虽有天外之龙之象,但从先生所写的这一捺当中我还看到了其他东西……”说着叶指着桌上那水迹斑斑的捺中间部位说道:“虽然上重下稳,但公子这一捺的中间过于饱满,厚实代表了将有事发生,而水迹中薄边厚,代表了这件事是一件极为不好的事,只怕公子将有大劫!”
几人一听脸色均凝重起来,肖氏安一笑站起身说道:“无妨,既然下足够稳那就说明了在下的这个大劫也必定会安然度过,不是吗?”说着哈哈大笑着走了。
仆役忙向桌上放了些钱银便和其他人一同跟了上去,这时再听叶在后面大声说道:“无论此劫过与不过都将改变公子之前的一切,最后就看公子自己的选择了!”
郡主似调侃般的说道:“怎么,肖大城主也有遇到劫数的时候?这到让我想起了之前在藤城时,你看星象时说的话了!”
肖氏安不以为意的说道:“命数本来就有可变之说,想我和城王风流倜傥,玉树临风的,就算有劫难想也知道是桃花劫,人生能有几回合,劫入桃花妄无憾!”
郡主鄙夷的喷出一口气,但她没有看到,在肖氏安看似不以为然的脸上,闪现出了瞬间的忧虑。
待众人走后,叶坐在原先的位置,看着桌子上面快要干掉的那一笔捺,眼中略露神奇之色,就连虚脱的脸色也露出一丝微笑,他低声喃喃道:“一个写着捺,另一个写着撇,就如同命里所述,这两个对立的人,终有一日将会相遇,而决定各自命运的,就是……”说着叶也用手指沾了一点水在那个捺的另一边写了一笔撇,这时再看已经变成了一个完整的“人”字。
众人悠闲的继续走在街上,郡主:“天合宝宫城平时街上就这么热闹吗?”
白乾:“回郡主,天合宝宫城共有人口一百三十多万,加上显公实施的敬才制度,使得天下各地的青年才俊纷纷相投,所以平时大街上就这么热闹!”
这时听着二人对话的肖氏安一把被应絮儿拽到了一边的摊位前,应絮儿一脸小女孩般的笑容,“公子……”
肖氏安一看这竟是一个卖蜜饯的摊位,肖氏安明白应絮儿一定是想要一些,于是问道:“这一包多少钱?”
对面的商贩说道:“一包五个壳币!”
肖氏安看了看摊位上的蜜饯足有十多种,“那就每样来一包吧……”这时肖氏安看郡主也站了过来,“呃……,每样来两包!”
那老板一听乐呵呵把每种蜜饯都包了两包,应絮儿在一旁十分的高兴,而郡主只是嘟了嘟嘴没有特别的反应。
就在商贩将东西包好交到仆役的手上后,突然从街道的另一端传来一阵骚动,而且骚动快速的向几人的方向而来,众人抬头看去,街道的另一端竟然有人骑在一匹马上,在街道上横冲直撞,搞得前面的行人急忙闪避,有些人更是撞翻了一旁商贩的摊子。
即便街上都是人,但那骑马的人似乎并没有停下来的打算,一边奋力的用鞭子抽马,一边大声喝着,驾!驾!同时语气中还带有一丝轻狂。
当马跑过来时,众人看到一个四五岁的小女孩站在街道中央,眼看躲闪不急,那马就要撞上去了,肖氏安急忙低声道:“铜钢!”
话音刚落,铜钢身形一闪来到那马前,还没等那马撞到小女孩身上,铜钢左手反手一抬,竟将那马的脖子提起,同时右手反向一推,那马竟然失去了平衡,向一侧摔倒。
砰地一声,那马倒地发出沉闷的声响,那个骑在马上的人也惨叫一声摔了下去。骑在马上那人似乎摔得也不轻,半天没有爬起来,不一会儿,后面四五个家丁打扮的人跑了过来,见到骑在马上那人倒在地上一脸惊恐的跑了上去。
“少爷!你没事吧少爷!”
几个家丁将那人扶起,这时众人才看清那是一个二十出头,身着一身浅蓝色华贵服饰的男子,那男子起身后依旧呲着牙,同时骂骂咧咧的吼道:“是那个混账王八蛋,撞倒了老子的马的,害的老子差点没摔死!”
铜钢这时双臂交叉抱在胸前,冷冷的说道:“街市之上驱马急驰,你难道就不怕伤到别人吗!”
那人一见铜钢没好气的吼道:“老子爱在哪骑马就在哪骑马,关你什么事!连城中的官兵都不敢拦老子,你特么算什么东西!”
铜钢这时也冷哼一声,道:“老子爱撂倒谁的马,就撂倒谁的马,连你老子都管不着,你又算什么东西来管!”
“嘿!今儿个遇到一个不知死活的,来!把他给我围起来!”喊着,那几个家丁便纷纷上去要围住铜钢。
白乾这时在肖氏安的耳边说道:“此人是城中首富卞民的独生子,为人骄横跋扈,无恶不作,但因为其父在城中颇具影响力,总是能用钱帮他儿子解决一切麻烦,所以才让这小子更肆无忌惮起来。”说完白乾走上前几步。
“卞公子,在下都州军左营使白乾,这几位是显公的贵客,还望卞公子看在显公的面子上就这么算了吧!”
卞公子一听不满的嚷嚷道:“什么贵客不贵客的,那我的面子怎么算!要我算了也行,拿五百羅金来,这事就不跟他计较了!”
卞公子的话一出,周围围观的人皆是一阵惊呼,五百羅金可是百户人家丰衣足食一辈子也用不完的,现在卞公子随口一说便是五百羅金,可见其家财丰厚。
郡主这时一步上前,怒斥道:“五百羅金,还真敢要,就算是把你的命搭上怕也不足五百羅金吧!”
卞公子一听没好气的转过身,当他一看到郡主眼睛都直了,接着便露出一张猥琐淫邪的表情,一边走向郡主一边上下扫视着郡主,“要是不给的话,让这位美娘子陪陪我也是可以的!”
说着就扑向郡主,郡主抬起一脚踢在卞公子的胸口,将他一脚踹飞。
那卞公子摔倒在地嗷嗷直叫,几个家丁见状忙将其扶起。
卞公子大声吼道:“好你们这几个,敬酒不吃吃罚酒,去!回去把人都给我叫过来!”
一个家丁应声就向会跑,没跑两步就听人群后面传来一声:“等等!”
众人向声音的方向看去,人群也让出了一条路,就见一个玉簪束发,粉袍金绣的年轻人从人群后面走了上来。
白乾一见此人忙上前拱手道:“左营使白乾参见公子!”
那个卞公子一见那人也嚷嚷道:“周竹,你来的正好,好好给我评评理!”
那叫周竹的年轻整理了一下手里的扇子,道:“刚刚我都看到了,多谢几位刚刚出手相助,不然城中又要多了一件悲剧。”说着向铜钢和郡主拱手抱拳,二人也纷纷向周竹点了点头。
白乾眉头略有微动,向肖氏安等人介绍道:“这位是我家大人长公子!”
郡主:“原来是周公子,失敬!”
“这几位是……”白乾刚要向周竹介绍肖氏安等人,却被周竹打断道:“我刚刚在楼上酒楼都听到了,这几位既然是家父的贵客,那也自然是在下的贵客,刚刚让诸位看了笑话,竹倍感惭愧,不如就让竹在城中最好的酒楼设宴,一是替家父招待诸位,二是当为了赔罪,不知几位可否赏脸?”
周竹的一举一动彬彬有礼,让人无法拒绝,而一旁的白乾则脸色一变道:“公子,这几位是大人的贵客,大人现在还在府中等着呢!”
周竹瞥了白乾一眼,“怎么,你还怕我怠慢了几位贵客吗?你现在就回去告诉父亲一声,要是父亲怪罪下来,有我在你怕什么!”
说着便不再理会白乾,一旁的卞公子听了急道:“哎!周竹,那我这顿打算是白挨啦!”
周竹眉头一皱将卞公子拉倒一边不知低声说了什么,那卞公子一听反而笑了起来,还忙问道:“你可别骗我!”
周竹:“放心,我什么时候骗过你!”
说完卞公子便带着手下人兴高采烈的走了。
就在周竹和卞公子低语时,东德礼凑到了肖氏安耳边,也小声说道:“主上,此人有狐狼之形!”
肖氏安也点点头,意味深长的盯着周竹,“静观其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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