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莱觉得自己现在已经充分锻炼出来了。完全可以一心两用, 一边演戏,一边在心里吐槽。
主要是,对面这个人间油物实在是让人太有吐槽的**了, 无论是真变态还是假绅士,对方都没有融入好,半吊子的感觉让人非常难受。在这里就不如萨穆斯特那个家伙了——当然,这并不是什么夸奖。
江莱:等等……怎么开始点评起来了!
再这样下去,或许自己可以写一本《变态图鉴百科大全》了, 然后给里面的变态们分类, n,r, sr,ssr之类的。
或许我将成为第一个要拒绝ssr卡牌的人.jpg
心里流淌着自我吐槽的话语, 小绵羊江莱表面上还是神情紧张的模样,他扶住假意昏沉的安室透, 声音低低的说:“……不、不用了咩,不需要帮助,我自己就可以。”
他表示了明确的拒绝。
然而福山润岛依然往前踏出, 脸上堆积着让人不适的笑容:“真的吗, 渡边小友?你一个人搀扶着哥哥,很累吧。让我来帮帮你,搭把手。”
“不用……离我们远点!”小绵羊软糯的声音此刻提了起来, 并刻意收起了口癖,有点像是故意抬高来威慑对方。
但其实和小动物受到威胁时、炸起全身的毛发没什么两样,只是看起来比平时更具有力量而已,但这不能改变什么。
棕发少年干净的眼眸紧盯着步步走近的福山润岛。
福山润岛神情不变,他笑道, 嗓音是浑厚的:“公共场合大声喧哗是不礼貌的哦,渡边君。”
他瞥了眼全身靠在壁面上的金发男人,对方头微垂着,金色碎发倾洒而下。
此时安室透只有低低的喘息声,带着飘散而来的酒味,对于小绵羊炸毛式的发言和自己的靠近都没有什么反应,看起来真的处于思维空白的沉醉期了。
唔,看来这位好哥哥现在真的什么也做不了了呢。
福山润岛笑容加深了几许。
“……你要做什么,要抢劫的话,钱可以给你咩。”小绵羊抿直唇角,往前半步挡在金发男人身前,是一种保护姿势,“虽然我没有多少钱……但都可以给你咩,我的全部咩。”
棕色发的小绵羊站在安室透面前,稚气未脱的脸上带着坚毅勇敢和几分紧张,他尽量稳住自己的神情,让自己显得有气势。
哦呼,真是感人啊,之前是哥哥保护弟弟,现在是弟弟保护哥哥什么的……
福山润岛唇角带笑。
可惜现实并不是什么励志剧的剧情,他当然也不会被这种真挚纯粹的感情所打动。
——只会感到更加兴奋而已。
福山润岛心里有着几丝戏耍的心思,因此故意停住脚步,看起来像是真的在思索小绵羊的话语,释放给对方几分希望。
“如果不够的话,回家给你拿也行咩,我不会往外说的。”小绵羊垂眸,又加了一句,看起来非常乖巧,脸上却写着等出去就要报警之类的单纯正义感。
——果然是个刚成年的孩子啊,还完全不会掩饰自己的情感。
福山润岛露出几分遗憾的神情,明显没有被打动:“钱的话,我想,我并不是特别需要呢。”
对面的棕发少年闻言又紧张起来,福山润岛摆出慈祥的神情:“放轻松,渡边君。我并没有什么敌意。只是——看你像我国外的亲侄子,便想多教你几分规矩罢了。”
“……”棕发少年并没有开口接话,只是依然用黝黑的眸子注视着面前的福山润岛,睫毛快速颤动着。
“我知道你是个好孩子,但你还不懂规矩。这是不好的。”福山润岛摇摇头,往前一步,语气友好,“上这儿来,渡边君,我来教教你更多东西。”
江莱:……好孩子是什么称呼啊!太油了!!
他演戏的百忙之中、都忍不住抽出几分神思来吐槽。
小绵羊的脸上划过警惕,而对面的福山润岛却一副胜券在握的模样,神情悠闲,只是用半浑浊的眼眸扫视着棕色卷发少年。
小绵羊咬咬下嘴唇,深知这个自己人生地不熟的、属于对方地盘的地方,这样的僵持并没有效果。
福山润岛继续开口。
“你的哥哥刚才喝了太多酒,估计等会会吐的,不然先让他在这里待一会为好,我会让我的保镖来照顾他的。”这个老变态微微偏头,眼角的鱼尾纹笑得挤在一起,“或者,你想扶着他一起去房间也可?”
大概是察觉到靠近福山润岛会更加危险,虽然心里涌动着害怕的情绪,但棕发少年还是深呼吸一口气,抬眸坚定说道:“我和你走咩,别欺负我哥哥……都是我不好咩。”
软糯的少年也会独自承担,保护自己珍重的哥哥。
福山润岛笑眯眯的,他心里说着:不错啊不错,自己这是在帮助对方成长呢,可真是一个优秀的长辈。
“渡边君是个好弟弟,好孩子呢。”福山润岛动作浮夸的鼓了鼓掌,而后站在原地,等着小绵羊的靠近。
棕色发的少年最后回头说了一句:“安室哥哥……我走了咩。”他的声线带着几分颤抖和希冀,抱着点不切实际的希望,希望自己的哥哥能够像是电影里的超级英雄一样,迅速恢复并打倒坏人。
“走”这个关键词似乎换回了金发男人的几分神识,他伸出手拉住小绵羊,醉酒后的动作有些虚软无力,却依然摇摇头,用尽力气攥住小绵羊的手腕,无声地传达着什么。
“怎么了?”福山润岛明知故问,他对眼前这种景象并没有心虚和愧疚感,反而满满的是愉悦和兴奋。
“……”小绵羊感受到自家哥哥醉酒后的无力感后,看起来对于现状更加清醒了。他眼睛快速眨了眨,憋回某些情感,然后从对方虚握的手中挣脱出来,“没事的咩,安室哥哥。你在这里等等我,我很快就回来咩。”
小绵羊露出明媚的笑容,打算独自一人去面对深渊。
“如果渡边君愿意认真配合并且学习规矩的话,当然不会太久。”福山润岛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卡其色外套,半浑浊的蓝色眼眸轻瞥一眼,笑着说,“走吧,好孩子。”
小绵羊下定了决心,他深呼吸一口气,然后低头跟了上来。福山润岛已经半转过身,准备向着门口走去。
小绵羊走到福山润岛身侧,隔着不远不近的距离。福山润岛笑着贴近了一些,用长辈的温和语气说:“不要这么生疏啊,渡边君,等会我可是要对你细细教导一番呢。”
“……”棕色发的少年没有回话,他慢慢抬起头,眼眸里此刻却没有了恐惧和紧张,反而是一片让人意外的平静。
这样的姿态让福山润岛神情一怔,他的步子也不禁停顿了下。下一秒,后颈处突然受到一股大力,眩晕感即刻袭来!
处于近距离的小绵羊配合地迅速抬手、用力捂住对方的口,福山润岛连一句呼喊都未来得及说出,背后而来的狠厉手刀便一下将其劈晕!
福山的思绪还依然沉浸在自己的剧本中,在惊愕地陷入昏迷前,耳边最后听到的、是一句软糯却平淡的话语:
“——规矩还不需要你来教。”
那双黝黑的眼睛俯视着跌倒的他,褪去稚嫩和惊慌的伪装,眼底是沉淀的色彩。
安室透悄无声息地从后方一下劈晕对方,然后揪住对方的后衣领,停住福山润岛的摔倒动作。整个过程没有一点多余的声音!
金发男人此时毫无刚刚的醉酒姿态,动作流畅、面色沉凝,周边泛起属于组织成员的凌冽气势!
江莱:芜湖,接受制裁吧变态油田怪——
“搞定了咩。”小绵羊江莱神情一松,他打开水龙头、挤上洗手液仔细洗手,“本来以为是个sr,结果看起来就是个r嘛。”他随口吐槽了一句。
“?”安室透抬头,“什么?”
“没啥没啥,就是些胡言乱语啦咩。”小绵羊江莱摆摆手,而后歪头,“这个……我们接下来怎么处理咩?”
敲晕对方在两人的配合演戏下,是毫无声音、不会引起外人注意的完美进程,但是接下来的处理又是一项考验。组织一贯的原则是隐蔽与嫁祸。
“交给马尔贝克。”安室透将昏迷的福山润岛提到洗手池边,“我已经给他发过讯息了。”
话音刚落,门口便传来声响。
“哦?你们动作很快啊。”身穿咖啡色风衣的马尔贝克从门口走来,带着几分惊讶和笑意,“倒是给我省了不少麻烦。”
“你也不慢。”安室透回了一句。
“唔,接下来就营造点醉酒溺死或者摔死的意外什么的吧。”马尔贝克摸摸下巴,“酒吧的话,这种意外还是比较有可能的,不少喝昏头的家伙都会把自己摔进洗拖把的池子。”
“这里有剩下的一些混合高浓度鸡尾酒咩。”江莱把水杯塞给对方,刚才营造现场只用了杯中的部分酒,此时还剩余不少。
“不错。”马尔贝克接手,“那么接下来的监控,就拜托冰酒你来处理了,修剪一下视频,适当清理一些、p图部分,没问题吧?”
“没问题咩——”小绵羊江莱拖长声音,又眨巴眨巴眼睛道,“这次可都是我和波本在冲前线哎。明明身为战斗人员,这些可都是你的工作。我这么勤劳勇敢乐于助人,你的薪酬一定要多分给我一些咩。”
“行。”这个要求是合理的,毕竟这些活本来应该是马尔贝克来干的,他点头,“你要多少?”
“首先假设将你的薪酬划分为一百个均格小方块,”小绵羊说,“然后咱们这样分一分咩。”
马尔贝克一边提着那个昏过去的老变态,一边回应着:“哦,理解,不过划分一百个均格小方块的话,需要这么细致吗?给你三十块小方格?那直接说我薪酬中的十分之三给你就好。”
他自认为自己已经非常大方了,将薪酬的十分之三分给冰酒,也算是个示好。
“不咩。”然而小绵羊却摇摇头,“分成一百个均格小方块当然是有意义的——我要九十八,波本一,给你剩一。”
马尔贝克动作一顿:“什么?”
“啊,果然接受不能吗咩?”小绵羊委屈脸,对对手指,闷闷的说,“那、那我做个让步也不是不行……我九十七,波本一,你二,如何?”
他眨巴着黝黑的眼睛,无辜又可爱。
马尔贝克:……这算什么让步啊混蛋冰酒!!你这是明目张胆的抢钱!
作者有话要说: 福山润岛:脑海中的剧本一直在走.jpg
安室透:(下手快准狠)
江莱:芜湖,终于打倒油田怪了(快乐点头)!世界干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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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尔贝克:你这手是金子做的,还是衣服是金子做的?(华强买瓜.jpg)
小绵羊:喏,抢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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