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了老宅后,肖淡名仍是头晕难受,只吃了药便睡下,一口饭也吃不下去。
柳青青的精神也很差,只吃了几口便放下筷子。
余寒雪仍得去上班,收拾好厨房后匆匆出发了。
袁博给李诚打了一个电话,说他今天不过去煤矿,让他和三冰盯紧点儿。
李诚答应了,还问要不要买一些礼物发给工人过中秋节。
袁博想了想,道:“现在还不到发工资的时候,但中秋毕竟是大节日。一人发四个月饼和十块钱,办公室的工作人员和大厨房那边的月饼加倍。你让三冰进城订月饼,十四那天下午发下去。钱方面你负责,一人十块钱。”
李诚答好,狐疑问:“你这几天都不过来吗?”
袁博不怎么确定,低声:“我可能得陪老岳父出门一趟,这几天你们多费些心。”
李诚答了一声“明白”,然后挂断了。
袁博看着不知道什么时候靠在自己肩上睡着的小宝贝,赶忙换了一个姿势,将儿子横抱在怀里,让他睡得更舒服些。
想了想,他拨通了盐厂办公室的电话。
很快地,秘书接听了。
秘书笑呵呵道:“是不是等不及了?要来催人呀?我们大老板今天一大早就出发了,听说是凌晨五点多,天刚蒙蒙亮就和梅姐开车出门。如果开得快的话,傍晚肯定能到惠城,指不定下午就能到。”
袁博“哦?”了一声,低声:“那行,我等着她回家。”
秘书急忙喊“等等”,笑道:“深浅哥正在这边,说好些日子没跟你聊电话了,要跟你聊一聊呢!你等等啊!”
袁博还没来得及开口,耳旁已经传来鲁深浅爽朗的笑声。
“阿博啊!等不及了吧?小颖都已经出发了!”
袁博听着他的笑声,猜想刘叔应该还没通知他,勉强扯了一个笑容。
“可不是吗?一去就是两个多月,她儿子都快忘了她这个妈了!”
鲁深浅哈哈大笑,揶揄:“你别以为能用这个威胁小颖,指不定她这次直接带着小家伙过来跟我家闺女作伴,到时你就惨了!只能眼巴巴追过来!”
袁博低笑:“她敢就行,我都行。”
“别以为她不敢。”鲁深浅调侃:“胆子最大的人,估摸就是你家媳妇了。你要是敢激她,她估摸会将名爷和夫人一并带过来,来这边住上一阵子。”
袁博忍不住问:“听说她前一阵子都不在东山岛那边……她干啥去了?去帝都吗?”
“没有。”鲁深浅压低嗓音:“她找人搞船运去了,还跟着吴波出海好几趟,具体去哪儿也没说。她貌似真的要搞船运,最近还打算投一笔钱建大型码头。”
袁博恍然“哦”一声,没其他反应。
鲁深浅急了,禁不住苦笑:“你——你怎么不惊讶呀?这笔钱可不小哦!怎么也得上千万!”
“应该够吧。”袁博解释:“我上个月存多一百来万,加上之前存给她的那些,七八百万应该是有的。投资不可能一下子砸下去,后续我赚了再存给她用就是。”
鲁深浅:“……”
接着,他哈哈哈大笑:“哥们,我算是服了你了!你怎么也不拦着点儿?这可不是普通生意,办得好是大钱,办不好能亏很多钱哎!”
袁博早已今非昔比,一天收入好几万,随着生意的拓展和新开的矿口产量暴增,未来极可能赚更多。
“码头只要建了,就能一直用吧?这些我也不懂,反正她爱干就去干,不管是赚了还是亏了,都由着她去折腾。拦着她做什么!”
鲁深浅无话可说,只能赞道:“也就只有你这样的丈夫,才能成就肖颖的‘异想天开’和‘宏图大志’。”
“没有她,就没有今日的我。”袁博实话实说:“是她成就今日的我。”
倘若没有她,他现在仍在车站扛货跟车,心无旁骛毫无大梦想满足赚着小钱。
倘若没有她,他手头上的煤矿早就落在他人手中。
娶了她这个旺夫女人,他才能有今日的幸福美满家庭和令人艳羡的财富。
鲁深浅哈哈笑了,问起肖淡名和柳青青的身体怎么样。
“……不怎么好。”袁博轻轻叹气,将早上的事情一五一十说了。
话筒那边骤然安静了,好半晌都没有声音。
袁博知晓他心里头不好受,低声:“一时半会儿谁也接受不来,这是可以理解的。但事已至此,还是得赶紧送爸过去那边主持大局。我听爸说,二房的几个叔伯病的病,卧床的卧床,没一个能出来主事。你义父还说,最近肖家三房有些乱,估摸只有我爸才能镇得住场子。”
鲁深浅嗓音沙哑问:“名爷怎么样了?还撑得住不?”
“一下子接受不来,血压飙升,头晕头痛。”袁博解释:“现在正在休息。等他血压降下来,我会开车送他去帝都。自己开车,上下车比较方便,喝水上厕所也自由,不舒服的话能随时停下。”
鲁深浅深吸一口气,迟疑道:“小颖不在,盐厂这边都还在上班,我……我一时半会儿真走不开。要不,等小颖回来了,我再北上?”
“再看看吧。”袁博道:“也许等她来了,她会陪着爸一块儿北上。家里还有一个小不点儿,我们不好两人都走开,不是她陪着去,就是我。”
鲁深浅沉默片刻,转而长长叹气。
“都是大好年华的人,前途本该光明一片,毕竟起点都那么高了,再差能差到哪儿去,怎么会走到这一步的……我真是无法理解。”
袁博跟着叹气:“咱们自然没法理解,但事实已经是事实,唯一能做的便是护住这些活着的,让他们更好的活下去。”
鲁深浅想了想,低声:“……前几天我跟义父通过电话,说三房几位爷合资的两家厂子出现重大污染,三个年轻人被抓,目前仍被关押着,暂时还没有消息。三个都是颖字辈,都是小颖的堂哥。你应该见过,只是没法记得名字。”
“难怪——”袁博苦笑:“难怪得让我爸大老远北上主持大局!唉……说实话,如果老人家血压不稳定,那我们也不敢让他北上。医生叮嘱了,血压过高会有脑梗中风的危险,让我们必须小心谨慎,千万不能大意。”
鲁深浅是实在人,也是自己人,自然实话实说。
“咱不会说漂亮话,该怎么说就怎么说。如果名爷身体实在不行,那就不能北上。他年纪也大了,保重自己的身体才是重中之重。出了这么大的事,去了无非就是出钱出力。大房不缺钱,但老人家颠簸来去,身体又不怎么行,恐怕最后反而会受拖累。”
袁博非常认可这一番话,道:“我知道了。等肖颖回来,看爸的身体情况我们再商量做打算。如果爸实在不能北上,便由肖颖去。”
“嗯,那咱们保持联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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