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睡着了。
作为一个术士,黑火完全懂得如何保存自己的灵魂,这让她完全没有困难的从昏迷中醒来,并通过了那可笑的测试。
作为一个女人,她更完全懂得如何利用自己的楚楚可怜的样子,来激发男人的保护欲,再用女人的魅力,为自己俘获强壮的男性。
莱茵塔司·黑火看着躺在自己身边的男人,他的种子正在自己的身体里缓慢的拥抱着纯净的魔素,那种感觉令她饥渴的身体无比痴迷。
这个男人救了自己,却也改变了自己的身体。莱茵塔司·黑火当然能感觉到血脉深处不受支配的濡慕和爱恋,那是龙的嗜亲的本能。
莱茵塔司·黑火想到了她孕育的那个龙人。那天的施暴持续了很久,鲜血染红了浑浊的泥坑。
一瘸一拐的赶回来的金剑救了自己,一道寒光闪过,那个暴徒的狂笑戛然而止,一颗硕大的蜥蜴头颅坠落到泥坑里,溅起的红色泥水。
无头的颈脖,血柱喷得很高,洒在了头顶的枯黄的树叶和苔藓上,一滴一滴的落下。
和自己一样遭受了残酷暴行的金剑,杵着沾血的宝剑,对自己伸出了手。
金剑被抓住了,它们要处决她。
但是,姐姐赶了回来,她击退了行刑者,放走了金剑,带自己去求医。
可是一个人在冬季的尘泥沼泽,没有地方睡觉,食物、饮水、保暖、安全,全都都是问题,金剑又怎么活下去呢?等到魔力消耗殆尽,她有怎么解决魔瘾的问题呢?
这不过是失去太阳井庇护的血精灵悲惨命运的一个缩影。
为了人民最根本的利益,凯尔萨斯王子带走了几乎族中所有的精锐,追随着那个疯子背叛者,去了另一个叫做外域的星球,十余年来渺无音讯。
而魔法的管理者蓝龙,则借着抚平魔网,渗透到了银月城的每一个角落,却又坐视一个又一个魔瘾症患者变成了行尸走肉,坐视一个又一个家庭的破裂。
更可笑的是,达拉然,这个血精灵向人类传授魔法文明的城市,丝毫没有向落难的老师伸出援手的意思,反而向银月城派出了间谍,意图窃取宝贵的知识和财富。
银月城啊!
你的未来,到底在哪里?
酣睡醒来,河纹悄悄的给单薄的美人盖好了被子,离开了卧室。
莱利·挽歌穿着围裙在厨房准备早餐,还是尘泥沼泽的泥鱼,因为冷冻储藏的缘故,腥味冲鼻,而且不是那么新鲜。
“你们平时就吃这个么?”
莱利·挽歌笑了笑:“泥鱼新鲜的时候,还是很好吃的,你可能不习惯。”
河纹搂住了莱利的腰,动作渐渐大起来,女人腿一软倒在了男人的怀抱里。
......
“讨厌,鱼都焦了。”
“那就去那边吃吧,现在都是一家人,妈妈肯定已经准备好了。再说,凡妮莎她们也吃不惯这个,我们可以给莱茵塔司带一份。”
“不用,我和你们一起去。”
两个人回过头,尴尬的看着扶着厨房门的单薄的女孩,有一点大人偷情被小孩当场捉住的感觉。
莱利赶紧推开河纹,用围裙遮住了他裸露的地方,自己羞红着脸整理起衣裙,好不容易才恢复了做姐姐的样子。
河纹打了一个长长的忽哨,前面的马车才缓缓停下来。
没有系统通讯,一切沟通变得很麻烦。
车队已经穿过了佐拉姆海岸,经过了一道无人驻防的暗夜精灵隘口,进入了黑海岸。
这里的森林,有一种阴郁的灰黑,气侯却并没有那么的阴冷。
刚一下马车,河纹就听见了喃喃的低语。
“你们有听见什么么?”
女人们摇摇头。
客厅现在已经显得过于狭小了。用餐的时候,胳膊经常挤着胳膊。
对于血戏班冒险团的规则,莱茵塔司没有提出异议,萨利更是如此。
虽然萨利并不是战斗人员,但是女人们都心知肚明她是吉安娜的替代品,没有苛责的意思。
早餐过后,就是重新分配居室的事情了。
新马车厨房和卫浴是在一起的,储物间的大小也被削减了,机房和水房倒是维持了原有的布局。这样有了三间标准的卧室,和一个单人间。
单人间给了兽人萨瑞尔祖恩,这样他不必谁在客厅里,晚上睡觉的时候被如厕的人打扰。
老夫妻带着孙子还住在原来的卧室。缇娜和玛雅在一个屋。萨维安娜不愿意从堆满金币和宝石矿物的储藏室搬出来,虽然金币的数目已经大大缩水。
凡妮莎搬到了新马车,艾莱尼一个屋。莱利和他的妹妹一个屋。剩下一个,是“金发的吉安娜”的。
河纹每晚歇息的屋子,也有了安排,来避免女人间的矛盾。
鲁伯斯和小黑狼的窝,也迁到了新车上。
新马车是莱利和莱茵塔司的嫁妆,从一行人刚刚进入塞拉摩,莱利就开始绸缪了,只是没有告诉河纹而已。
没有那些奢华的魔法装饰,图纸已经有了,又都是认识的人帮工的,总共才用了不到三千金。
这笔钱掏空了两个姑娘的积蓄,还从河纹充做军资的保证金里贪污了不少。
莱茵塔司·黑火也没有想到,这辆作为姐姐嫁妆的马车,最后自己居然也住了进来。
各自私人的用品还没有搬好,马车就在河纹的催促下出发了,他感觉到了心灵深处的呼唤。
一个低沉的女声在他的耳边越来越近清晰的重复这个地方:主宰之剑。
在那里有萨拉塔斯想要的东西,一位上古之神的遗蜕。
车队继续行驶了半个多小时,就停下来了。女人们下了车,打算与河纹一起去目睹这古老的神迹。
走到半路,河纹突然扭过头来,一只竖眼从他的额头撕裂了皮肤,睁开了流血的瞳孔。
女人们吓得尖叫起来,萨维安娜的秘银魔剑上燃烧起了炽烈的龙火,将姐妹们拦在了身后。
河纹张口了,他的声音有些神秘的空洞感:“到此为止了,你们远远的看着就行。我感应到了那具沉睡的遗蜕开始活跃了起来。古神的污染力太强大了,你们不能再靠近了。”
前方的海岸上,死去的古神已经成了化石,被深深的埋在了泥土和砂岩之下,只露出如同小山一般的蜗牛头壳。
一条一人都环抱不过来的粗大鞘壳触须钻出了地面,肆意的蔓延,如同死去的巨蟒。
这,就是泰坦平定乱世的战争中,战败在黑暗岸的古神的尸体。
一柄进十数米长的巨剑深深的扎进头壳里,随着河纹的走进,伤口处喷射着的邪恶的魔法灵光突然强烈起来。
这就是这个地方被命名为主宰之剑的原因,来纪念屠杀古神的泰坦。
河纹背着【萨拉塔斯】,爬到了头壳上,扶住了那石质的巨大长剑。
秽邪的魔法灵光淹没了他,皮肤刺痛如同被万千根细针攒刺,河纹的皮肤开始幻化出如同章鱼一般滑腻的质感,他的头发飞舞着头发的末梢竟然睁开了千百个细小的眼睛,发出尖啸的共鸣。
河纹听懂了那凄厉的尖啸,那是一个字:饿!
从背后取下嗡鸣的【萨拉塔斯】,河纹奋力一击,擦着泰坦之剑的边缘,把剑鞘楔入了那个喷射着犹如实质的射流的伤口里。
河纹听见了令人头晕目眩的哀鸣。
大地开始轻微的颤动。【萨拉塔斯】吞噬着魔法的灵光,连带着石化的残躯壳,也开始风化和崩落。
良久之后,魔法灵光被吸取殆尽,古神的残骸,只剩下了一具空壳。
战败的古神,彻底的死去了。
离开主宰之剑的时候,河纹又听见了那个熟悉的声音:“你要小心。下一次,找不到这么容易的补给站了。”
河纹警惕的低喝:“你是谁?”
女人咯咯的笑声回响在河纹的脑海:“你不正握着我的腰么?”
河纹低头一看,【萨拉塔斯·上古之神的髓鞘】上那颗闭上的流血的眼睛,已经睁开来了,滴溜滴溜的在眼眶里转动,眨着眼皮,看着河纹。
剑鞘上,还睁开了另外一只混沌的眼睛,里面似乎有一只章鱼的影子在游动。
沉寂依旧的系统突然跳出了一阵乱码,然后重新恢复了正常。
河纹摸了摸自己的额头,自己的样子也恢复了原貌。
河纹立刻试验在队伍频道里通知家人:“喂喂喂,受到请回话。”
立刻传来了缇娜嫩嫩的声音:“耶,无线电修好了。河纹你真棒,么么哒!快回来给你一点奖励哦。”
河纹关闭了队伍频道,看着【萨拉塔斯】那邪恶无比的眼睛说:“这么说来,你就是系统?”
等了好一会,河纹才收到了回复:“你可以这么认为。”
“我不相信,我没有捡到你之前,就有系统了。”
河纹又等了一会,系统里才浮现一行字:“累了,下线了。你自己玩吧,注意安全。”
那只眼睛眨巴了几下,闭上了。
真相,已经不远了。
马车一路往黑海岸的北面继续行驶,打算去最近的旅馆--奥伯丁海港的鱼眼旅店,休整一段时间。
河纹要去找一个人,一个可以带自己攻克佐拉姆海岸那座遗弃的上古精灵神庙--黑暗深渊的向导。
攻克了那里,队伍的冒险等级,就能到达30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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