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我可以回家了么?”艾莱尼·卡尔文怯生生的等待河纹的发落。
“你,就在深水旅馆住下吧。注意看船。”
“哦。”艾莱尼·卡尔文的声音带着委屈的哭腔。
日子一天一天过去。
河纹内心焦急如焚,整日里都往茫茫的大海望,连深夜都会从温暖的肢体交缠的被窝里爬起来,在海滩上散布,让夜里微凉的海风带走一点心中的焦虑。
河纹的嘴里起了满嘴的溃疡,火燎火燎的痛,治疗法术还没什么效果。由于操作时长及质量严重下滑,萨维安娜泄了气,干脆抱着他,陪他痴痴的看海。
果月二十七日中午,河纹终于看见了海面上的白帆,船头画着清晰可见的普罗德摩尔家族徽记,一个破浪的巨锚。
河纹立刻来劲了,急匆匆的收拾被海和沼泽里潮气捂得有点发霉的铺盖行李,催着一家人出发。在米奈希尔港的深水旅馆,河纹把家人丢给艾莱尼·卡尔文负责安顿,自己连口水都来不及喝,买了两壶朗姆酒,提上就急匆匆的离开旅馆,去往码头,询问刚刚到达的航班再次启航的时间。
到了码头,看着码头高大的军舰,船舷的两侧各自排着一溜黑洞洞的炮口,忙碌的水手们正在装卸货物。河纹嬉皮笑脸的凑上去。
两壶烈酒下肚,水手和河纹的关系就好像多年的老友一样,友谊牢不可破起来。河纹趁机打听起船只启航的时间,从水手的嘴里得到了一个令他心凉的答案
十天后。
河纹觉得十天后,自己就已经成为奥妮克希亚的粪便了。河纹心知肚明,自己可没有少坏奥妮克希亚的事。河纹悄悄的塞给看起来最能说得上话的水手一枚金币,压低声音说:“你要是能让我和船长说上话,还有5个金币等着你。”
水手毫不声张的眨了眨眼睛。
即使加码了厚厚的酬金,可河纹实在还是一点也不放心这群酒中客的承诺,但是别无他法,又叮嘱了一遍:“我就在深水旅馆,一有了消息就来找我。”
水手继续眨眼。
河纹无可奈何,回到了旅馆,如芒在背,一夜辗转反侧。队伍已经出现在了米奈希尔港,所有人都看见了,焉知里面没有黑龙公主的眼线。
是夜,在巍峨的军舰上,船长室里,船长费里顿·派里斯把玩着水手献上来的那枚金币,金币的背面雕刻着已故的海军上将戴琳·普罗德摩尔头像,敲着烟斗思考,最后玩味的笑了,转头问恭恭敬敬伏在地上的水手:“那个男人很着急?”
“看起来是的。”
“那么就是说,他一定犯下了什么案子。急着逃窜。你说,我们要不要帮他们一把呢,送他们一程呢?毕竟,我是一个如此古道热肠的好人。”费里顿·派里斯呲出了被烟酒熏得松黄的门牙,不怀好意的笑了。
水手从地上爬起来,附和着嘿嘿嘿的奸笑。
费里顿·派里斯放下烟斗,提起酒壶,咕咚咕咚灌下一大口朗姆酒,浓烈的酒精灼烧着他沙哑的嗓子:
“哈~,够劲。
你下去吧。这件事你干的不错。按照我们的规矩,外面人给的赏格,你到朗佐那里,按照双倍的去领。
还有,找最细心的几个人埋伏在船长室外,带好家伙。
告诉那个男人,一个人来,夜里两点,过时不候。
大鱼上钩了。”
“是!感谢你,大人。”水手行了个礼,弓着腰推出了船长室。
费里顿·派里斯独自在船长室里把玩着金币,嘴角露出了冷笑。
一个打家劫舍,黑吃黑的桥段,就要上演了。
深水旅馆的客房里,操劳过度的河纹刚刚睡下。凌晨一点多,房门“哆哆”的响起了敲门声。
河纹喊醒沉睡的萨维安娜:“穿上衣服,陪我去一趟。”
萨维安娜迷迷糊糊的被吵醒,推着艾莱尼·卡尔文柔软的身体的抗议:“喊她去。我不去,我要睡觉。”
“我需要你保护我,亲爱的。今夜不是那么简单。”
“剁剁剁剁剁”敲门声更加急促了。
萨维安娜气鼓鼓的起了床,毫不掩饰的赤身**的赤脚下地,跑去开了门:“想死么?嗯?”
所谓当兵三年,老母猪赛貂蝉,更何况是如此一个人间尤物,触手可及,毫无遮拦。水手的眼珠子都要跳到雪白的半球上了,心脏病都要当场发作。好不容易才想起了身负的任务,艰难的咽了口唾沫:“那个男人,你到底去不去。船长大人的耐心是有限的。他说的是指‘你一个人去’。”
萨维安娜一边给修长笔挺的大腿上套着蕾丝透明的短裤,一边嘲讽道,“难道你们的船长还害怕一个手无寸铁的女人么?”
水手无言以对,心里暗骂:“妈的,上了船就杀掉你的男人,等船长享用完你以后,就轮到我和其他兄弟了,保证让你比母狗还要快乐。”
在寂静无月的黑夜,军舰的侧舷放下了绳梯。三个人依次登上了甲板。。
费里顿·派里斯正在船长室里吸着鼻烟,看到来了两个人,先是出离的愤怒,然后看清了赤发如火身材妙曼的萨维安娜俊美无暇的英气脸庞。
痴迷,毫不掩饰的占有欲。再是咬牙切齿的忍耐,再是志在必得的冷笑,再是冷酷无情的嘲讽,再变成了满脸虚伪的笑,最后定格在了绅士贵族高贵的平静。
费里顿·派里斯一瞬间剧烈变化表情现场演绎了一出精彩的变脸。
萨维安娜捏了捏河纹的手,想带着自己的小配偶逃走。河纹不为所动,当务之急,是让费里顿·派里斯点头同意提前发动航班。有强大的萨维安娜在旁边,河纹就是眼前是深渊,他也敢跳跳试试看。
费里顿·派里斯爽朗的哈哈大笑,带着水手的豪情和绅士得体的举止,从宽大的躺椅上起身,问道:“那么,尊敬的先生和女士,请问你们这么急着见在下,有何贵干呢?”
未等河纹说明来意,费里顿·派里斯热情的问:“加糖,还是牛奶?”
滚烫的热水在白瓷杯里冲调出香浓的咖啡。
萨维安娜没有喝过这种凡人的饮料。
看到萨维安娜的迟疑,费里顿·派里斯绅士的替为难的女士做了决定:“那就都来一点吧。美丽的女士,你可以喊我派里。我的家乡人都这么喊我。敢问女士芳名?”
费里顿·派里斯递过咖啡的时候,目光灼灼的看着萨维安娜如同湖水一般清澈的眼睛,看得她不得不躲闪了他的眼神,雪白的手套擦着萨维安娜修长的手掌而过。
嗯,很软和。
有够自来熟的么,居然当面开始挖我的墙角,小伙子很精神很自信呀。
费里顿·派里斯感觉眼前的女人似乎涉事不深。对于这种女孩字,老海狼最有经验了。比身家,比权势,难道自己还会输给一个冒险者打扮的以穷逼和四处化缘闻名于世的圣武士?等到这个男人死了,她早晚会从的,费里顿·派里斯甚至开始幻想这件事情结束以后,找个偏僻的小镇把这个小可爱笼养起来。
萨维安娜端着热腾腾的咖啡杯,坐在一旁的椅子上,没有回答船长说出自己的名字,低眉品着咖啡,等待两个男人谈事情。
落了个没趣的费里顿·派里斯扭头看向河纹。
“几张船票而已,尊贵的船长。”河纹回答了他。
“不过是10个金币一张的船票而已,看在美丽的女士面子上,我可以做主免去一张船票。”船长豪爽的一挥手。
河纹顺杆而上,开出了自己的价码:“钱,并不是鄙人的诉求。鄙人只有一个小小的请求,鄙人想包下这趟航班,尽早启航。船额载多少乘客,我便付多少张船票,我猜,这趟航班,不会总是满员吧。”
“哈哈哈”,费里顿·派里斯仿佛听到了一个笑话,大笑起来:“这艘船能搭载二百三十四个乘客,你确定有这个钱么?”
河纹盯着费里顿·派里斯的眼睛,一字一顿的说:“我确定。”
“口说无凭,验资吧。”费里顿·派里斯步步紧逼。
河纹毫不畏惧:“你看了,就同意了么?毕竟财不露白。”
费里顿·派里斯犹豫了片刻,提前发船,是要吃上峰挂落的。不过,反正这个男人今夜走不出这个房间,同意了不去做,又能怎么样。“没错,我的话,在这艘军舰上,就是命令。”
“好。”河纹数出一千五百枚金币,装在一个袋子里,沉甸甸的,砸在了地板上。“咚”的一声闷响。
费里顿·派里斯拍了拍手,一个水手推门而入,开始一五一十的清点黄澄澄的金币。
“一千五,大人。”
费里顿·派里斯弯腰在金币堆里抓了一满把,哗啦哗啦的洒下来,他留心到里面的大半背面刻着海军上将戴琳·普罗德摩尔的头像。
一道闪电划过他的脑海。
他明白了,这个人,找到了上次兽人战争中,沉没在湿地海底的舰队失踪的巨额军资!费里顿·派里斯的嘴角挂着冷笑,原本以为钓上来的是一只虎鲨,原来是一只鲸鱼。
这下,费里顿·派里斯更不能放跑眼前的这个男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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