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太夫人那个暴脾气,一下就如同泼了汽油的火苗,一窜三尺高!瞧那喘气的频率似乎豁出自己这幅老身板也要跟那丫鬟分个你死我活。
戒心没想到老太太竟如此悍勇,连忙将她拉到自己这边。
“你别打了,一会再把你自己给累晕过去。”
“呼!呼…我气啊,这个丫鬟是沈青岚身边的,但就是因为这样我才不敢相信以我们侯府跟沈府的交情,她也能做出此等株连九族的歹事。”
太夫人的话里满满的被人背叛的悲痛。
“我没有!”丫鬟含泪辩白!
太夫人脸色一白,嘴巴一张一合挺着急然而就是说不出一个字——又要被气晕过去了,文官们心惊胆战的想。
这要再晕——估计得减寿三年…戒心默默地打量了一下这位太夫人后在心里做出了评估。
皇帝赶忙对外大喊:“来人!”
门外禁卫军冲进来两队:“皇上。”
皇帝龙颜震怒的指着那个演戏的丫鬟:“快将这个贼子给朕带下去,关进天牢,着大理寺严厉审问,今天之内势必给朕问出她到底为何残害皇子陷害皇后!”
“是!”禁卫军领命,上来两个人一人一只胳膊架着丫鬟拖了出去。
一众文官瞄准时机高呼:“皇上圣明!”
墙倒众人推,丫鬟顿感无望最后赌一把地哭着向自家主子求救——可铁证当前又是当着皇帝以及太夫人的面,沈青岚哪敢吭声她避嫌都来不及,沈大将军亦然,他不仅想避嫌而且还想把那个该死的丫头千刀万剐以证清白才好!
丫鬟最终哀嚎着被禁卫军硬生生拖了出去,手腕上的血淅淅沥沥的流了一路。
那血淋淋的鲜血无声流淌在地上,仿佛在讽刺方才这些不分青红皂白的文官的愚昧,文官们愣愣的看着那些血,心情沉重,愈发沉默。
“我没有,我没罪,是那个和尚信口开河!皇上,将军,我冤枉啊!小姐,您一定要救我啊…”这时门外丫鬟用尽全身力气喊了最后一声,随后便再也听不到她的任何话了。
太夫人见丫鬟都被带去大理寺了还口口声声说自己没罪,让什么将军小姐救她,当时就觉得胸闷气短血压飙升,眼见着又要晕过去。
戒心暗道这太夫人怎么这么爱晕,然而还是从怀里掏出来一个拇指大小的油纸包,掀开油纸包从里面取出一枚通体莹白散发着清淡草药味的丹药,递给了上气不接下气的太夫人。
“吃吧,看在你年纪大的份上...”戒心咬咬牙,“不收你钱。”
太夫人愣愣的从油纸上捏起那枚丹药:“这是什么药?”
虽然她帮他家澄清了冤屈,她感激于心可是她俩素不相识,随手给的丹药又怎敢吃呢。
这时德文瞧着那枚丹药眼睛一亮,瞬间对太夫人笑道:“太夫人,你顾虑的对!人老了之后的确不能胡乱吃药,要知道是药三分毒,所以你这枚不吃给我好了。”
太夫人认得德文,护国寺的现任住持,闻名天下的得道高僧——犹豫了一会还真的打算转赠给他。
戒律横插一手,温和的笑着说:“太夫人,你可想清楚了,我师妹戒心的调息丹千金难求,你这一送,以后可就难再有第二枚了。”
方才低头耷脑的文官一听立马竖起耳朵——调息丹,这是什么丹,怎么没听过,戒心还会炼丹?
阴谋被人拆穿,德文恼羞成怒的削了戒律一眼,那眼神灵动又传神,似乎在说——有你这么坑师傅的吗!
戒律不管,他就想报仇,报为了救皇后却害的师妹献出身体四分之一鲜血的血海深仇。
德文一看他那拉得老长的驴脸就知道他想的什么,顿时无语了——该死的师妹控!
太夫人被戒律这么一说,登时有些迟疑,然而戒心的模样实在太年轻了,而且炼丹是清心观的独门秘技,护国寺怎么可能会,正当犹豫不决的时候太夫人突然看到了德文正一脸希望她不要吃赶紧送给他让他吃的表情,想了想,顿时下了决定,手一扬嘴一张那枚莹白到几乎快要发光的调息丹一下子扔了嘴里。
丹药入口即化!化成了一股温暖柔顺的暖流,顺着喉管向五脏六腑缓缓流散,这时一团胀气突然从四肢百骸汇流而来聚集在了太夫人的胃部,太夫人撑得很难受,只想打嗝,可是这里百官群集皇上也在,她想了想还是拼命地忍了下去,然而那胀气在胃里横冲乱撞,又哪是能靠忍就能忍住的,太夫人呼吸的时候,那胀气瞄准时机一路向上从嘴里喷了出来,对,喷了出来,体积非常可观!还发出了一道十分不雅的声音。
听声音也知道那气味有多难闻。
文官们纷纷捏起鼻子隐晦的离远了些,下一刻却发现太夫人的胀气其实并没有任何难闻的味道,不,或者说——那根本不是胀气,刮在皮肤上又湿又寒,倒像是每个人身体里都会积攒的湿寒之气!
诸位文官一同想到。
“这是湿寒之气!!”一位身上带着草药味频去医馆去湿除寒的文官一下子就认出了这股气息,十分的不可思议叫喊出声。
其余人都知道这人对这些很了解,不疑有他,纷纷震惊——天爷!半个指甲大小的调息丹,顷刻就能把全身的湿寒之气祛除体外,这是怎样霸道的药效又是怎样神奇的奇迹。
“太夫人,请问您可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啊。”一个文官见太夫人久久震惊,心里好奇极了,不由得赶紧问她的感受。
太夫人在这人一问之下回了神,现在她只觉得自己的身体感受到了一种从未有过的轻快与温暖,身体里每条血管都热血沸腾!头脑清醒,四肢有力,整个人在那短短的十几秒内从里到外经历了垂垂老矣到焕然新生的蜕变过程,这个过程太过震撼,以至于无法用任何语言去形容!
“姑娘,你这调息丹太神奇了,我感觉整个身体都年轻了二十岁!”千言万语太夫人只能化成这一句朴素的大实话惊叹了出来,如果不是碍于众人的面,太夫人兴奋地只想当场打拳以示激动!
戒心却云淡风轻的摆摆手,苍白的小脸儿十分平淡:“只是疏通经脉去湿除寒而已,没有你说的那么神奇。”
疏通经脉去湿除寒...而!已!她到底是多么淡定才能将这天下大夫都苦于无法根除的两点说的如此语气平平!
不过这不正从侧面说明了这人在丹药调理方便拥有非凡的实力吗!
文官们想到这点不由得心潮澎湃,皇帝见戒心露了这么一手,心里也是蠢蠢欲动,沈聪沈青岚父女脸色难看得紧,他们没想到自己的对头竟然还隐藏了这么关键的一手。
人生在世,谁没个病痛,有这样的神丹在侧,岂不是能免受很多折磨?丹药带去的不仅是金钱,名誉,最重要的还有人脉!这个戒心只是轻飘飘的抛出了一枚丹药,然而却把在场的所有人的心都收服了!
“戒心大师,方才有眼无珠可能对你不够尊敬,嘿嘿,请问您这丹药还有吗,卖吗,卖的话多少钱一颗。”
“大师这调息丹可还有其他效用,我家中小儿自小体寒,我也想买几颗。”
“大师,我,给我留几颗,我也要。”
“大师你别听他们胡说,他们家里穷的都揭不开锅了根本没钱,我有,您给我,我全要。”
“哪来的混蛋嘴巴喷粪!”
“调息丹可有讲究,多久用一颗,什么时辰服用,可有不良反应?”
皇帝也想问,然而这么多臣子都在抢,他一个皇帝身份尊贵又怎能拉下脸去跟自家臣子抢呢。
顷刻间众人你一嘴我一嘴地把戒心堵在了人海中心,戒心应对不暇干脆沉默以待。
还是戒律在关键时刻能堪大用,大手一捞,揪着戒心的领子便把人捞了出来,众人情急,戒律只好安抚地温和微笑:“诸位大人可能不知道,我师妹虽然是炼丹圣手,可是一年却也不会练几枚,如果诸位真的有兴趣,还请一个月之后于我寺举办的佛道大会上捐赠香油钱,届时谁捐的最多,谁便有机会得到我师妹亲手炼制的一枚调息丹。”
戒心保持着被揪脖领的状态,回头一脸莫名:“师兄,我什时候…”
德文收到戒律的暗示赶忙上前一步抢先她道:“对!一个月后我寺会隆重举办一场佛道大会,届时会赠送捐钱最多的施主一枚调息丹。”
文官们闻言登时兴奋的点头如捣蒜,太夫人暗自盘算准备立刻筹钱,皇帝蠢蠢欲动摸着腰间国库的钥匙觉得自己是不是该去一趟好久不去的国库拿点东西了。
戒心环顾这些人一圈,最后一脸问号看向自家师傅跟师兄——咱们寺什么时候打算举办佛道大会了,而且为什么要用她的调息丹勾引香油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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